這件事,更是引得無數讀書人義憤填膺,覺得他們,勢要為陸探花討一個公道。
一時間,京中吵吵嚷嚷,姜亭月卻覺得一言難盡。
雖然知道不是陸慎的,但確實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臉變了陸慎的模樣,在旁人眼裡,便認為死的就是陸慎。
多大仇,多大怨,人死了都要來折辱一番。
覺得,這肯定是陸慎素來不做人事,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惹來報復。
但爹卻完全有不同的意見,捋著留長的鬍鬚道:「看來,有人認為陸家小子沒死,這是在想方設法驗明正呢!」
姜亭月打斷他的喟嘆,默默遞過去一把小刀,道:「阿爹,阿娘說讓你把鬍鬚剃了,怕打擊你的自信,讓我委婉點兒告訴你,你這鬍鬚有礙觀賞。」
姜世忠:……
他長嘆一聲,「你娘有時候審還是不大行。」他搖搖頭,到底還是將鬍鬚給剃乾淨了。
淨了面後,乾手上的水珠,姜世忠落坐,提筆落墨,姜亭月在一旁研墨,問:「阿爹你這是寫什麼?」
「給某人提供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幫助。」姜世忠落筆寫的東西,文縐縐的,像是府文書,寫的也不是本朝的字。
姜亭月喜歡看遊記,但不太鑽研,所以能看懂些非本朝文字,但也只大概認出來是前朝的字,零星認得幾個,但通篇還是看不大懂。
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出來,就放棄了,自顧自研著墨,又問:「那陸慎的偽裝,能被看出來嗎?」
「難說。」姜世忠搖頭,又笑道,「不過,不管能不能被看破,他現在應該不得不離京了,這上京城裡,怕是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只待他泄片刻行蹤,就將他就地正決。」
姜亭月作微頓,「那他,是不是很危險?」
「遠離京城就還好,他應當有地方去,暫時還用不著我們為他擔心。」姜世忠不甚在意道。
他也只是押寶,而且不止下陸慎這一個注,所以陸慎的死活,姜世忠有些在意,但也不多,還比不上過兩日自家閨生辰上心。
將信寫完後裝進袖子裡,姜世忠又道:「對了,過兩日是你生辰,我與你娘商議,打算按照往年況再辦一回,你覺得呢?」
姜亭月今年妙齡十七,小輩生辰,除去抓周及笄,一般都不大辦的,但爹娘比較溺,每年都替開一次小宴,邀些同齡小輩相聚,府開席聽曲,小熱鬧一回。
沒什麼意見,點頭道:「就照著往年就行。」
更何況,姜亭月也不熱衷於像辦什麼詩會琴會那般大辦,將京中有名有姓的貴都請過來,跟關係又不大好,何必請過來讓自己糟心,只請些悉好友便罷了。
只不過,並未想到,今年能請府中的好友,卻比往年了許多人。
姜尋雁出嫁後沒幾天,就跟著迎親的隊伍,南下去褚州了,人不在,只托人送了禮。
林靜姝來年要嫁皇家,現在閉門不出,整日得跟著學皇室禮儀,林家將一切押寶在上了,目前全力支持大皇子,只盼大皇子登基後,能順利當上皇后。
為著這塊押下去的寶,林家容不得半點兒閃失,林靜姝每日都在被培訓怎麼理大大小小的事,沒人肯讓離開家門半步,差不多跟足沒什麼區別了。
同樣只是托人帶了禮。
蘇子嫣也是托人帶的禮,要嫁的是宗室,雖然也嚴,卻遠遠不及林靜姝,這回是真病了,蘇子意來信說,被送去了別莊,似是染了疫癥,病的很是嚴重。
雖然還沒跟小郡王婚,但蘇子嫣病倒後,小郡王不顧自安危,堅決要去照顧,果不其然,第二日就跟著病倒了,蘇家都一團了。
但蘇家一團,也不影響蘇子意帶著姐姐的禮來赴約。
最後是唐芝芝,的文書已經過了府明路,只等明年將人招贅府便是。
算是日子過的最滋潤的了,什麼都不用準備,婚後照樣是住自己家。
不過唐芝芝也有自己的難,來赴約後,姜亭月才知道,前段時間,音訊全無,其實是姓埋名,扮男裝,跑去六扇門當了個小捕快,整日抓各路飛賊。
覺得這種日子很逍遙,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顧忌貴的份,想做什麼做什麼。
但只逍遙了一個月,就被爹娘捉拿歸家了。
此時此刻,正抱著酒罈子,滿臉苦悶道:「讓我婚,我又不是沒答應,怎麼答應婚後,他們還是要管著我,這也不允許,那也不允許的。」
蘇子意拽了下的袖子,小聲道:「芝姐姐,你喝些,今日是月姐姐生辰,咱們可不興這麼失落,得高興起來。」
「咱們姐妹六個,輾轉就剩下咱們仨能聚到一起了。」唐芝芝將酒水一放,又點頭道,「不過你說的對,月月的生辰呢!咱們可得高興點兒。」
姜亭月笑道:「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雖是小辦,但姜亭月也不止邀這幾個手帕,還邀了些關係不錯的貴,跟關係不錯,自然也是與唐芝芝二人相的。
拉著二人的手,笑盈盈道:「最近我府上的戲班子,新編了一齣戲,做隴頭春,已經開唱了,就差你們倆,人就齊了。」
第87章 滿城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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