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顧長風沉默了數秒，最終還是沒住心頭的疑。

林默看著他疑的神，坦然一笑：「叔叔，做錯事必須到懲罰，有的錯可以彌補，有的事卻無法彌補，此事不能縱容，必須讓他長個教訓。」

顧長風饒有興緻地問道：「那你這樣做，就不怕影響你和小凡的關係嗎？」

「怕？」

林默笑了，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怕？」

「為什麼不怕呢？」

迎著顧長風似笑非笑的目，林默攤了攤手，「幫他是兄弟義，揭穿他更是兄弟義；總歸來說，我是希他更好。」

聽到這個解釋，顧長風大笑不已，「有意思，很見到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這個臭小子別的不行，朋友的能力還算過關。」

「準備讓我什麼時候揍小凡？」

「越快越好。」

這四個字剛說出口，林默就看到顧凡晃晃悠悠地來到客廳，忍不住笑出生來，「叔叔，他來了。」

顧凡一臉疑朝著兩人這邊走來，「爸，你和默哥聊什麼呢？很見到你笑的這麼開心啊？」

「沒聊什麼。」

顧長風輕描淡寫道：「就是聊了聊關於揍你的一些事。」

對於這話，顧凡本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父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主邀功道：「兒子我最近學習這麼努力，你捨得揍我嗎？給我一些獎勵還差不多。」

「你怎麼知道我要給你獎勵？」

顧長風神驚訝，「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顧凡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父親竟會是如此反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

自始至終，顧長風都沒出任何異樣之，「你想要什麼獎勵？」

顧凡嘿嘿一笑，「那個…最近兒子手頭有點，能不能給點零花錢？」

「錢？好說。」

顧長風起上樓，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拿著兩萬塊錢現金回到了客廳，「來，這兩萬塊錢給你。」

顧凡笑得合不攏，「謝謝爸。」

這兩萬塊錢，正是林默借給他的那兩萬塊錢，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到了自己手中，正好可以還給林默。

想到這裡，他沖著林默了眼。

林默角翹了下。

笑吧！

等會兒，有他的哭……

顧長風將兩萬塊錢放在茶幾上，起來到兒子面前，「獎勵也給了，現在是不是該說一下懲罰？」

「懲罰？」

顧凡略顯錯愕，「什麼懲罰？」

顧長風瞇著眼，「當然是你錢的懲罰，一千塊錢一掌，兩萬塊錢正好二十掌，放心，爸不打你的臉，打屁。」

「……」

顧凡足足愣了十多秒，才算是反應過來，「爸，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錢了？家裡的錢了嗎？」

面對兒子的裝傻充愣，顧長風眼睛一瞪，冷著臉訓斥，「別打馬虎眼，若是不確定的話，我會這麼說嗎？」

顧凡了脖子，雙手抓著頭髮，喃喃道：「不應該啊？莫非這貨在家裡安攝像頭了？」

作為吃瓜群眾的林默，瞬間笑出了聲。

顧長風黑著臉，聲音更冷，「剛才我什麼？」

「咳！」

顧凡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賠笑道：「爸，你出差之前家裡有多錢，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你肯定是搞錯了。」

顧長風沉著臉，「沒搞錯，我確定你錢了。」

「你怎麼確定的？」

「我舉報的。」

林默舉起手，如實承認。

顧凡徹底傻了，眼睛差點瞪出來，「默哥，你、你剛才說什麼？」

林默齒一笑，「你錢買票的事，我已經全部告訴叔叔了；你這個時候再狡辯已經沒用，準備一下，馬上挨揍。」

顧凡：「……」

想來想去，他還是不願意接這個事實。

在他看來，林默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發什麼愣？」

顧長風沒好氣地踢了兒子一腳，指了指沙發，「爬上去，不揍你一頓，你怎麼長教訓？小小年齡不學好，竟然還錢去買票，你咋不上天？」

顧凡不死心地扭頭盯著林默，「兄弟一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默不懷好意地笑著，「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聽真話！」

「真話就是……」

林默話音一頓，接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一做錯事，我媽就揍我；所以我也想讓你挨揍，兄弟不就是同甘共苦的嘛。」

「狗屁！」

在聽到這個理由后，顧凡徹底破防，「人家都是為兄弟兩肋刀，你卻兄弟兩刀，你不僅是個王八蛋，還是黑心蛋！」

「咳咳——」

林默也不生氣，緩緩起對著顧長風點頭示意，「叔叔，等下手的時候……」

「如何？」

「記得下手狠一點。」

顧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此刻林默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顧長風忍俊不，「放心，一定讓你聽到靜。」

林默沒再說什麼，轉離去。

回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顧凡撕心裂肺的慘聲。

「爸，親爸…你輕點……」

「我錯了…真的錯了……」

……

十幾分鐘后，顧凡一瘸一拐地挪進了臥室。

為什麼說挪？

因為，他走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每挪一小步，跟著便會倒吸一口冷氣。

林默看到顧凡的這副慘狀，連忙放下筆上前扶住他。

顧凡僵著臉打開林默的手，將兩萬塊錢塞到他的手中，「錢還你，別假惺惺的，我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王八蛋！」

「當初，我怎麼會和你這樣沒義氣的人當朋友？真是瞎了眼！」

面對顧凡的吐槽，林默笑個不停，再次扶住他的胳膊，「看似我在害你，實際上我是在幫你。」

「呵——」

顧凡冷笑，「幫我？我被揍的這麼慘，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林默嘆氣，「顧凡，這次你錢的行為確實不對，非常不對；做錯事如果沒有教訓，對你的長只有壞沒有好。」

「屁！」

顧凡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今晚床是我的，別來沾邊。」

「好。」

林默笑著點頭，轉回到電腦桌前繼續刷題。

幾分鐘后，顧凡見林默真沒有上床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了，給我倒杯水。」

「稍等。」

林默將正在進行的題解開以後，起倒了杯水送到顧凡面前，「來，喝了就睡吧，我盡量不發出聲音。」

顧凡撇著頭，「你、你真的不上床？」

「你不是說……」

「我還說讓你不要把我錢的行為告訴別人，而你呢？」

「你爸又不是別人。」

顧凡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氣憤地翻了個，屁上的劇痛讓他一陣齜牙咧，「林默，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當朋友的，咱們的關係這麼鐵，為什麼要害我？」

林默沒再開玩笑，語氣頗為認真，「我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為了讓你長個教訓，你這次的行為很嚴重。」

「有多嚴重？」

顧凡不服氣反駁道：「不就兩萬塊錢嘛。」

「不就兩萬塊錢？」

聽到這話，林默搖了搖頭，「兩萬塊錢很嗎？就算你家有錢，你這個認知也不對，現在的你有本事掙到兩萬塊錢嗎？」

「再者說，這次如果不給你長個記，下次是不是就二十萬了？下下次是不是就兩百萬了？」

「我……」

顧凡有些無言以對，仔細一想，林默說的這些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

林默拍了拍顧凡的肩膀，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些語重心長，「我要是不把你當朋友，你覺得我會管這種閑事嗎？」

「朋友之間可不是只有互幫互助，也可以在走錯路的時候給予糾正，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如果你還是接不了，以後不理我就行，不過今晚不能攆我走，太晚了不好打車。」

好半晌兒，顧凡才出聲：「我…明天要喝冰可樂。」

「好，我跑我請客，消消氣。」

「這還差不多。」

顧凡強忍著屁上的疼痛往床邊挪了挪，「趕上床睡覺，開著燈我睡不著。」

「呦？這是原諒我了？」

「沒有！」

面對顧凡的，林默壞笑一聲，「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找叔叔，將你之前曠課上網吧，和人打架的事全部說出來。」

顧凡咬牙切齒地瞪大眼睛，「你是魔鬼嗎？」

林默人畜無害地笑著，「不用謝，誰讓我天生善良，唉，世間為什麼會有我這麼好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