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笙聽了那句“很喜歡他”,心里驀地很不是滋味,嘖了一聲,俊目罩著崔沁,
“我與岳父大人也曾有一面之緣。”
時,他聽聞國子監一位崔司業有畫癡之名,在國子監參加辯學時見過一面。
相貌記不太清,只記得他頭戴高冠,廣袖飄衫,極有魏晉之風。
崔沁聽了他這話,側眼覷他,忍著笑道,“嗯,我爹爹若在世,大抵也會喜歡你的。”
心里卻想,爹爹不是攀權富貴之人,齊大非偶,舍不得委屈,定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慕月笙從崔沁揶揄的眼神,看穿了真相,一時心里五味陳雜。
日子邁五月,熱浪騰騰蒸襲,崔沁整日滿是汗,只恨不得躺在冰窖里去。
冰是一盆盆往里頭送,額頭上的汗卻是麻麻往外滲。
長吁短的,定是要生了。
慕府上下嚴陣以待,沈氏與蘇氏兩位嫂嫂流來陪著,二人各生了三個孩子,極有經驗,皆是一番好心作陪,省的崔沁發作,國公府手忙腳。
這一回再嫁,妯娌三人和睦的很。往前慕月笙子過冷,這一年也時常與二府送禮,提攜幾位子侄,兩位夫人皆是激不盡。
五月十六這一日,恰恰是老夫人壽宴,府張燈結彩,喜喜洋洋,沈氏和蘇氏不得去持壽宴,獨留崔沁在清輝堂。
老夫人原待不必過去,崔沁卻不答應,農家婦人生產當日還有去田里干活的,而貴為郡主的婆婆辦壽,就在府,卻不去赴宴,那真真就是狂妄無禮。
況且,太醫待,生產之前得多走走。
崔沁待時辰差不多,便扶著腰由丫頭婆子簇擁著到了容山堂。
慕月笙今日不得去應酬,聽聞崔沁到了容山堂,打算待會去尋。
怎料才將大皇子迎府,便見云碧滿頭大汗朝他奔來,
“三爺,夫人要生了!”
慕月笙登時一愣,旋即飛快朝清輝堂掠去。
原來崔沁一邁容山堂,便覺小腹墜墜的疼。
早一刻晚一刻不,非得在開席前來這麼一遭。
這孩兒真是調皮得!
混世魔王定是沒跑。
老夫人哭笑不得,連連吩咐人將崔沁抬回國公府,產房就安置在清輝堂的后側廂房,四位穩婆蓄勢待發。
慕月笙趕到時,崔沁剛剛被放上產床,大紅的被單將遮掩地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張虛白的小臉。
他徑直奔了進去,將人抱在了懷里。
“沁兒別怕,我不會離開你,我就在這里守著。”
崔沁自然是希他能陪著生產,也顧不上什麼禮俗忌諱,只一邊忍著腹痛,一邊拽著他的袖子,手指深深陷他里,抱著他啜泣。
頭胎難免艱苦,痛了整整四個時辰不曾破羊水,夜羊水一破,生產進程就加快了。
子時初刻,一雕玉琢的孩兒,呱呱墜地。
老夫人坐在產房外,懸著的心總算落下,瞧了一眼墻角的更,執帕拭眼角的淚花,激道,
“還不到子時三刻,這小妞子竟是與我同日生辰,妙得!”
想起自個兒時的經歷,這位赫赫有名的郡主,忍不住朗笑出聲,
“果真是一混世魔王!”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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