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晚,巍峨的群山變得愈發寂靜,深邃的影仿佛一只巨手般從四面八方遮蓋而來。
劉隆反手拔出腰間的佩刀,頓時一連串出鞘的聲響響徹山坳。
“有些不對勁,雖然昌平鄉十分貧窮,但圍繞昌平鄉的三驛站衛所一直都是顯示正常運營的況。沒有龍衛的明文規定,兵曹不敢擅自舍棄。”
沈翎右手握在刀柄之上,但并未拔出,瞇著眼不斷的掃視著面前的驛站。
這些時日,有了補充氣的丹藥支撐,無論是第八層玄元功還是每日定參悟的渾天十錄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眼下他只是心念一,神庭席卷而起的神力就將整座驛站探了個底朝天。
但并沒有知到任何妖魔亦或者人類的存在。
特別是妖魔等邪祟,即便能躲避過沈翎的神知,也很難躲過那神的鎮魂塔。
“進去看看,都小心些。師弟,你帶新人破窗進來。”劉隆想了想,準備強行沖進去。
不管這驛站是因為什麼被廢棄,今夜想要過得安生,那就必須查探清楚。
沈翎微微點頭,帶著補充到自己旗下的四名新人力士朝驛站側面繞去。
不到片刻功夫,一聲清晰的破門聲驟然響起,沈翎等人也在同一時間破窗而,就地翻滾一周后迅速形防陣型。
驛站,空無一人。
滿地的灰塵,天花板上的蜘蛛都快垂到人的額頭了,這地方至有幾年沒人打理了。
劉隆瞇眼掃了一圈,示意眾人分開上下搜一搜。
除了屋頂因為年久失修外有些頂外沒有任何破損,就連各房間的被褥,生活用品甚至后廚的大米,干糧,腌制干等等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原地。
沈翎繞過柜臺,一把扯下錢箱已經腐銹的鎖扣,錢箱竟然還存了不的銀票和碎銀。
然而,就是沒有人的蹤跡。
“奇怪了,整個驛站沒有搏斗痕跡,倒是找到了不的生活軌跡。這里的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聽著下屬們的匯報,劉隆微微有些疑。
經百戰的他自然不會害怕,但這種詭異的狀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與其說消失,不如說被消化了更合適。”說話間,沈翎從后廚邁步而出,手里抓著半片子的肚兜。
肚兜已經破碎,約能看到胖鴛鴦的圖案,破碎的邊緣卻不是撕扯的痕跡,而是一種,像是被強酸腐蝕后的痕跡。
劉隆取過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并沒有任何野的腥臭味,甚至連一氣味都沒有。
“呵呵,有點意思。兄弟們,拆了大廳的桌椅,生火做飯,晚上我們就在大廳休息。”
劉隆笑了笑,高聲喝道。
一群漢子立刻開始忙碌起來,生好火后各自從懷里取出出發前分配的干糧和餅。
盡管后廚儲存著富的糧食,但沒人去。
沈翎草草吃了些,提著刀坐到了門檻上,著四周黑漆漆的林。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今夜沒有月亮,厚重的云層將最后一星也吞噬的一干二凈。
大廳的搖曳的火焰只能照亮門口不到半米的距離,非但沒給人帶來一溫暖,反而有一種黑暗襲來的別樣恐怖。
沈翎了皂袍,眉頭微微鎖。
劉隆帶著一酒意走出來,一屁坐到他旁邊。
“師弟,怎麼不進去喝點酒暖暖?”
沈翎搖頭,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就是知不到,這種覺讓他十分煩躁。
“放心吧,除了你手下那四人是新人外,其他兄弟都是老手。我已經安排好了守夜的順序,保準不會出事。”劉隆嬉笑著喝了一口酒,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怪事沒到過。
但凡是躲躲藏藏,裝神弄鬼的基本都是些弱渣。
最怕的就是直接攔在半道上,明正大提著刀就沖擊隊伍的。
這種要麼是白癡,要麼就是能輕松屠滅所有人的變態。
見沈翎的臉依舊嚴峻,劉隆也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酒壺,輕松的表也開始變得凝重。
相這麼久,他也算知道為什麼朱伍會收下沈翎當徒弟的原因。
自己這小師弟,神力強的變態,而且第六極其敏銳。
而且隨著沈翎的飛速長,眼下就是他劉隆也很難做到悄無聲息的潛伏到沈翎的后。
“你的知還是很不好?”
沈翎重重的點了點頭,隨著夜越來越深,那種怪異的覺越來越明顯,就好像有人正在耳畔不斷提醒你有危險,但就是看不到任何危險。
“行,隊里手最好的就是你和我。今夜我們倆就先別休息了。明早時間一到立刻離開,讓衛所里其他人來收拾。”
見沈翎的態度,劉隆一把將手里的酒放下,當即決定將巡夜的工作重新安排了下。
由原來的三班換變了兩班,確保人數足夠覆蓋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著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沈翎依舊倚靠在門口的位置,閉目養神,右手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刀柄。
因為大廳就這麼點距離,幾乎每兩分鐘沈翎就能聽到巡夜人經過自己側的腳步聲。
起初沈翎還會本能的睜眼看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沈翎越來越習慣這些腳步。
一圈,兩圈,三圈...
死寂的大廳,搖曳的火,墻壁上斑駁扭曲的影子,以及,一直重復循環的腳步聲。
“等等,這是第幾圈了?為什麼還沒換崗?”
又一次腳步聲經過側,沈翎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這些腳步太過整齊規律了,仿佛是拿著秒表掐著節奏一般。
沈翎猛然睜眼,然而此時他才發現,自己除了意識以外,竟然控制不了的任何部位。
哪怕是眼皮也不行。
隨著四周黑暗的褪去,沈翎驚訝的發現他竟然以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
不止是自己,還有盤膝坐在門口的劉隆,橫七豎八圍躺在篝火旁的力士,以及一排滿臉僵,猶如機械般擺四肢緩步行走繞圈的巡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