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驚訝孩子。我是自愿進來的。”天塵語氣平淡,似乎被鎖在這里的本不是他一般。
自愿?
不等沈翎細問,天塵的話音已經再度響起。
“觀空大師手中的不祥之炎在你手中吧?”
沈翎正思索著用什麼辦法能穩妥的斬去此人的頭顱并能保證自安全。
從始至終,他就不相信眼前這家伙是天塵公子。
在觀空大師的記憶中,他雖然只是看到天塵被黑淹沒,并沒看到天塵隕落的一幕。
但那可是大湮滅開啟后的黑,連觀空大師都沒能逃,被生生磨死。
稍弱一籌的天塵又如何能逃過一劫,即便真的活下來了,這麼多紀元過去,恐怕早就為一方枯骨,怎麼可能會被抓到鎮魂塔。
這一切,太過蹊蹺了,沈翎更愿意相信眼前這東西擁有篡取他人記憶的能力。
至于這天塵說了什麼,沈翎也就聽一聽,隨便點了點頭當做回應。
“果然,前些時日我就覺到一悉的能量進塔。那時我就知道,大師留下的后手生效了。”
見到沈翎點頭,天塵的語氣頓時輕快了不,毫無的蒼白面容上也出了一笑容。
“孩子,我知道你不信我。但這不重要。”見沈翎始終不愿意踏房間,目一直游離在自己脖頸等要害時,天塵沒有一怒意。“我能活著見到你,已經足夠了。”
沈翎深吸一口氣,心中的警惕不減反增。
他松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了相信眼前這人的念頭。
只因為,這人上竟然看不到一黑的氣息。
反而有著和敖玥同同源的劍罡!
在引的作用下,沈翎能清晰的看到,此人心臟部位猶如風中殘燭般的銀白劍罡。
這劍罡太微弱了,仿佛一口氣便能將其吹滅一般。
可即便如此,那浩然正氣卻依舊鮮明,這是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法模仿的氣息。
“當年我和大師只差一步便能從不祥之火中找到黑的。可惜了,我們在研究黑的同時,黑也在研究我們。”
天塵繼續說道。
“等到黑突然降臨,我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一直都在黑的監視之下。雖然一切都已湮滅,但我們還是發現了大湮滅的。”
“原本以為我有資格守護這。可我還是太自傲了。我的軀被黑氣息污染,黑之主無時無刻都在嘗試控制我的神魂,將這徹底掩蓋。不得已之下,我化邪魔,被一位戴著黃金面的前輩封存鎮魂塔。這才茍活到現在。”
沈翎的眼眸猛然大張,劇烈波的緒差點讓意識失控。
黃金面?
這怎麼又出現了妖帝的痕跡?
雖然不清楚觀空大師和天塵公子存在的紀元距離自己有多遙遠,但肯定距離妖帝存在的時期有些差距。
畢竟中間相隔了不知道多個湮滅紀元,除非妖帝前輩在無盡沉睡的時中曾經蘇醒過。
“觀空走了,若不是有本我之論一直支撐,恐怕我也早就消磨在無盡時之中。屬于我們的時代,終究還是過去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話音落下,天塵周的鎖鏈猛然閃爍起道道銀芒,口那殘燭般搖曳的劍罡豁然亮起。
“我們的世界已經崩碎,可你的世界依舊絢麗。孩子,縱然這世界只是一個囚籠,我們的存在只是供人消遣,猶如牲畜般的食。但我們依舊不能放棄自己。”
銀芒暴漲間,一截截鎖鏈寸寸崩斷,浩瀚元力縈繞天塵周,周邊溢散扭曲的黑氣息被劍罡角落,嘶吼不斷。
“生如螻蟻又如何,我等,依舊能猶如星辰般絢麗!”
縱然劍罡呼嘯,璀璨耀目,卻遏制不住不斷衰弱的核心。
沈翎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眼前這一幕,和當初觀空大師燃燒殘魂那一幕何其相似。
到了他們這個階層,如若想,完全可以遁虛空,借此躲避大湮滅帶來的災難。
然而他們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迎難而上,在那個黑暗看不到未來的時代中為了后輩爭取一希。
哪怕只有一渺茫的希。
銀劍罡綻放到極致,天塵的軀已經徹底看不清,無數劍罡從他盤坐的地方激而出,撕裂虛空,斬擊在墻壁之上留下鏗鏘有力的響聲。
猶如一顆極致綻放的流星,明明是那般刺眼卻始終牽引著沈翎的目。
那是一種難以言述的神奇力量,或許大部分人都無法理解,卻能牽每一個人的心弦。
就在劍罡綻放到極致之際,一抹金從銀芒深綻放而出,直沖沈翎而來。
那是一頁金紙,和之前所有渾天寶鑒的分錄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一會,金紙正中還懸浮著以顆種子!
一顆暗金,宛若青銅鑄造的種子!
嗡!!
金頁,燃燒起熊熊烈焰,卷過那顆種子沖沈翎眉心。
十二鼎被同時調,轟隆作響中沈翎覺自己的意識猛然升空而起!
沖破古路,沖破天穹,越過諸天之上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直至耳畔呼嘯的狂風徹底停歇,磅礴力盡數消散,沈翎這才發現自己正漂浮在一片廢墟之上。
這片空間奇大無比,碎散開的云層在微風的吹拂下飛散又重聚,恰如這漫天飄零的宮殿碎片。
鎏金屋檐崩碎稀碎的金砂,在忽忽現的下閃爍不定。
這里是哪里?
沈翎疑,渾天寶鑒的金頁他很是悉,不可能出現這種異樣。
唯一的原因便是那枚青銅的種子。
“有人來了。”
“黑之主何須驚訝,我說過,無論多個紀元湮滅,無論多次失敗。他們,總會掙囚籠。生命的意義在于綻放,而不是囚。”
“呵呵,這話題我們吵了多年了有何意義?囚籠本就不該存在,我的所作所為何嘗不是在解放他們。”
“既然解放,何不讓終生選擇自己的道路?”
“屁話。那些螻蟻何曾念過你一分好?再說了,這次之后囚籠就徹底消失。你也好,我也罷,都將從這個囚籠之中解。”
“你不懂。在你看來這是囚籠,可對于他們而言,這是家。”
“好一個虛偽的家。無論你如何欺瞞自己,也無法改變我等不過是食的結果。若不是大湮滅,真界早已將真界融合!這世界,太殘酷,不如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