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和蕭景曜在素靜軒里過了幾天難得的安生日子,一切一如當時在雷霆藏里,不過陪著他們的人從溫的代素變了溫和的初。
攬月坐在初的對面,忽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朝初出手臂,袖微,出了手腕上一個剔的玉環。
初看到這個玉環的時候,不由地面微變。
攬月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了然。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哥是回渡主轉世。”
攬月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
初見瞞不住攬月,斟酌之下輕輕點了點頭。
“月兒,爹和回渡主曾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他會投生到你娘肚子里,我事先卻并不知。”
“他出生那日,我看他的眉眼便有了猜測,后來他表現得天賦異稟,我才敢確定晏兒就是回渡主的轉世。”
攬月自然對初的話不會有任何懷疑,只是還是有一事不明。
“爹,你為什麼要給哥施加封印啊,難道回渡主的份也有什麼嗎?還是......”
攬月忽然抬手指了指天,“還是哥也有令它忌憚的地方?”
“而且我在回渡里和萬年前的回渡主見過面,他似乎有未卜先知之能。”
“爹,有時候我忍不住會想,萬年后的今天,一切的一切,包括這一世的結局,回渡主是不是在萬年前就看到了?”
初聽到這里,不由地暗暗心驚。
他沒想到,攬月已經看得這般深了,甚至到了真相的門檻!
這時候,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了那個藏在記憶深的場景。
那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他的面前,卻說出了足以顛覆他一生的話。
“初神君,你敢不敢隨我進行一場世間未有之豪賭?”
“當然,你不必急著拒絕我,神界不久后將有一場曠世大戰,屆時,認真看看你所守護的神界和世道吧。”
“如果,你也看到了那不堪的腐朽,看到了正義背后的虛偽,記得......為留下一條生路。”
“緣起緣滅,盡在不言之中,這一場曠古持久的戰斗,初神君,我也在傾盡全力啊......”
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次會面,就是那一次,他被泄了無數天機,也看到了一條全新的路。
面對攬月的疑問,初無法回答。
因為回渡主曾萬分凝肅地和他說過一句話:“初神君,我向你道破天機,卻需要你做一個沉默的旁觀者。”
“因為,才是這世間唯一的變數,的每一次選擇都將牽這個世界的最后走向,一切不容干涉,更不容置疑。”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攬月在懸殊的實力差距下想要殺無、取神臺,他也沒有阻止。
為這事,當時夏首還狠狠同他吵了一架,說他鐵石心腸,為了救代素竟舍得讓月兒拿生命去冒險。
其實,當時他亦心如刀割,可即使萬千擔憂翻涌,他也沒有違背當時回渡主的叮囑。
事實證明,月兒的選擇是對的,不曾貪功冒進,即使那般危局,也在步步為營。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所以,初越發篤信回渡主的話,他尊重月兒的一切決定!
正如今時今日,這次進時間蹊徑明明不是他心中的最佳時機,但是月兒這麼選擇了,他便不再阻攔。
初不能向攬月他和回渡主的那次對話,因為這很有可能會影響攬月的選擇。
但是很顯然,攬月并不好糊弄。
初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得仔細琢磨,怎麼應對自己這聰慧的兒。
思來想去,只能將這鍋扣在自己那個便宜兒子上了。
“月兒,這件事回渡主未曾與我深談過,我想,等晏兒飛升了,我們可以仔細問問他。”
攬月聽到這里,不由地心頭乍喜,對親人沒有任何防備,果然被初輕易轉移了話題。
“爹,你覺得哥快飛升了?”
初心頭驟然一松,緩緩點了點頭。
“月兒,你哥的天資也是萬中無一的,我想,他該是快回來了。”
提起白行晏,攬月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了深深的思念。
“爹,等一切都......”
攬月原本還想暢想一下他們一家在神界團圓的畫面,忽然間神猛地一變,驟然站起來。
初的神同樣凝肅,連蕭景曜也從院外趕了進來。
這個氣息,是夷則來了!
他竟提前一日來了!
“師尊!”
蕭景曜低呼一聲,右手已經打開了須彌空間的口。
攬月回頭看了初一眼,心中涌起了濃烈的不舍。
他們父才相了四天而已......
“爹,保重!不用擔心我!”
攬月了初的袖子,而后狠心化作一道紫,飛進了須彌空間里。
蕭景曜搖一變,已經為了鎮囿。
初深深凝視著攬月消失的方向,在心中說完了攬月的未竟之語。
“等一起都塵埃落定,我們一家定會團聚的......”
他右手一揮,收起了眼前的茶案。
夷則,不配喝他的茶。
“初。”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蕭景曜倒是乖覺得很,他沒忘了自己如今是夷則的神將。
“屬下拜見神君大人!”
夷則的影終于出現,看到鎮囿在此,他心中有些意外。
經過上次雷心城一役,他和初其實已經有點撕破臉了。
尤其是當他將雷心城一事稟明天道后,天道不僅沒有懲罰初,竟然還十分嚴厲地訓誡了他。
這件事幾乎了夷則心中的一刺,他沒想到,天道竟如此偏初,連他失誤放走了攬月和蕭景曜都毫不追究!
初看到院門口藏不住桀驁的夷則,心中冷笑一聲。
夷則此人剛愎自用,自視太高,他一心想殺蕭景曜,卻連天道最在意的是什麼都沒清楚。
他以為天道為什麼一心想殺月兒呢?還不是因為月兒是人心所向,分走了屬于天道的信仰之力!
他向天道稟明雷心城實后,天道立刻發現夷則與暮歲兩路的信仰大幅流失,當即震怒。
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所以天道對夷則只是小懲大誡。
看起來,夷則似乎并不懂天道的“良苦用心”,心中還很不服氣。
這樣的人,比起月兒和蕭將軍,真的差得太遠太遠。
想到這里,初反而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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