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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守信雖然才不之年,但在那場大病之后,已經是力不從心,其實他早就想退休,頤養天年,但苦于在選婿一事上,他做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決定,選了郭淡這麼一個半廢不廢之人,故此,他也只能繼續堅守崗位。
但他已經不再去店面,店面一般都是寇涴紗在主持日常事務,而他則是在宅院的大堂坐著,來了重要客戶,他就會親自接見,但已經許久沒有來什麼大客戶。
然而今日上午,陳方圓突然上門求見,這令寇守信到有些詫異,疑道:“陳方圓?他來作甚?”
方才通報的寇義答道:“說是來談買賣的。”
“買賣?”
寇守信皺了下眉頭,突然道:“難道涴紗......。”
話剛出口,就聽得門外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兒對此是毫不知。”
話音未落,就見寇涴紗從門外走了進來。
寇守信好奇道:“那為什麼他突然上門......?”
寇涴紗道:“爹爹,等會見到他不就知道了麼。”
寇守信點點頭,朝著寇義道:“快快有請。”
過得一會兒,就見陳方圓從外走了進來,沖著寇守信哈哈笑道:“寇老弟,別來無恙了。”
他比寇守信要大上七八歲,但卻矯健的很,寇守信是遠不如他。
寇涴紗瞧陳方圓一臉春風得意,微微有些疑。
寇守信在寇涴紗的攙扶下站起來,道:“真是抱歉,我這腳如今不太方便,未能出門相迎,陳兄莫要見怪。”
“哎,老弟,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陳方圓擺擺手,道:“是我冒昧打攪了。”
寇涴紗行得一禮道:“晚輩見過陳伯父。”
陳方圓笑著點點頭,又向寇守信道:“老弟,不是我說你,既然不適,就別老是惦記著買賣,給年輕人去做吧。”
寇守信瞧了眼寇涴紗,心中喜憂參半,這兒雖然聰明,但到底是一個人,如何繼承家業。
哪知陳方圓左右看了看,道:“你家婿呢?”
難道他說得是郭淡?寇守信愣了下,但很快就否定這個想法,這多半是一句客套話,這想起郭淡,又覺臉上無,搖頭直嘆道:“莫要提他,莫要提他。他若有一點上進心,我又何須如此。”
如今不上進,就已經是一千兩起步,要再上進的話,我恐怕都請不起他了,這都怪你太吝嗇,給的錢太了。陳方圓心中嘀咕著,上卻道:“關于賢侄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年輕人,難免是有些心浮氣躁,我看賢侄還是一表人才,你應該多在他上下些工夫,可別埋沒了人才。”
他就想寇守信將郭淡也來,這樣他心里有底,畢竟那才是主角。
但是寇守信哪里敢郭淡來,雖然他也想郭淡多學一些經驗,但如今才是談判初期,甚至連談什麼都還不清楚,郭淡在這里,除了能夠壞事之外,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搖搖頭,借邀請陳方圓坐下,避開這個話題。
陳方圓微微有些失,這小老兒真是不上道。
一旁寇涴紗只覺有些怪異,這似乎是第一回聽到有人幫郭淡說話,而且還無視的存在,其實大家都知道,寇守信已經退居二線,真正管事的是。
寒暄過后,陳方圓輕咳一聲,正道:“老弟,今日我來此,主要是想請你們牙行幫忙。”
寇守信道:“陳兄請說。”
陳方圓嘆了口氣,道:“想來你也知道,自周那小人來到梁園后,我陳樓的買賣是一日不如一日,這麼些年過去了,唉...我也無心再與他斗下去,故此我想委托你們牙行,幫我把陳樓賣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賣給金玉樓。”
“這...。”
寇守信顯得有些為難。
他們牙行做買賣,是從易金額中取三分的利潤,也就是百分之三,但如果完不易,那就沒得傭金,所以他們通常得估量這個易能不能完,而目前梁園的況,寇守信認為應該沒有誰敢接盤,因為接盤就預示著要跟金玉樓斗,然而,金玉樓本就財大氣,那邊又跟朝廷有合作關系,這怎麼斗啊。
寇涴紗突然道:“但不知陳伯伯打算賣個什麼價錢呢?”
陳方圓笑道:“我打算拆開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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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拆開來賣?”
寇涴紗和寇守信異口同聲道。
陳方圓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將廚房和酒樓拆開來賣,總所周知,我陳樓的廚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價錢不能低于兩千兩兩,而酒樓的話,價錢不能低于三千兩,當然,這賣得越貴越好,若總價能夠超過一萬兩,我可以給你們一的傭金。”
一萬兩?
這寇家父,包括寇義在,統統忽視了這后半句,這個價錢是完全不可能的,別說一,你就算給五,也賣不出,就這個價錢,都夠買兩個陳樓。
寇守信聽得有些云里霧里,皺眉道:“酒樓和廚房拆開來賣,這...這請恕我孤陋寡聞,未聽過這種賣法,而且,那廚房不是與酒樓綁在一起的嗎?”
陳方圓呵呵道:“這我可以更改契約。”
寇守信皺眉不語。
陳方圓微微一笑道:“若是老弟覺得有困難,那便算了,我另找他家。”
一直沉默的寇涴紗突然道:“多謝陳伯伯的信任,我們牙行必將為此全力以赴。”
陳方圓愣了下,他也沒有想到寇涴紗會答應的如此爽快。旋即便笑呵呵道:“那就有勞了。”
如今管事的是寇涴紗,寇守信雖然到有些不妥,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寇涴紗。
雙方立刻又就細節談論了一番,因為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賣給金玉樓,故此寇家只是負責幫陳樓找賣家,以及商談,但是寇家并沒有代替陳樓簽約的權力,最終拍板還是得陳方圓,而在一般況下,牙行只是按照雇主的條件、價格賣,他們擁有簽約的權力。
經過一番詳細討論之后,雙方終于簽訂了一份雇傭契約。
而后又談了一會兒,陳方圓便起告辭了,可剛走到門口,郭淡突然從門前經過。
“咦?來客人了呀!”
契約剛剛簽訂,這個災星就出現了,寇守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但到底是婿,他只能道:“還不快見過陳伯伯。”
郭淡得屋,行禮道:“小侄見過陳伯伯。”
“免禮,免禮。”
陳方圓見到郭淡來,心里松了口氣,又向寇守信道:“老弟,你這腳不便,就別送了,賢侄送我出去就行了。”
寇守信哪里放心,但是讓郭淡送合合理,于是笑著點點頭道:“多謝陳兄諒,賢婿,寇義你們兩個就代我送送陳兄。”
陳方圓揮揮手道:“不用這麼麻煩,賢侄送我就行了。”
說著,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寇守信還猶豫了片刻,才揮手讓郭淡去送,但還是小聲叮囑一句,“千萬不能說話。”
“小婿知道。”郭淡點點頭,然后跟了出去。
來到前院,陳方圓目左右瞟了瞟,低聲道:“賢侄,有一點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有本事,為何又要遮遮掩掩的,你只要有能力,這寇家的財產不都是你的麼。”
郭淡目直視,淡淡道:“我只想賺這舒服錢,可是不想天天去店面看著,賺那辛苦錢,你看我岳父,不就熬出一病來了。”
陳方圓愣了愣,心是說不出的難,敢我以前賺得都是辛苦錢啊!
世道變了!
郭淡又問道:“你們談的怎麼樣?”
“都談妥了,哦,都是按照你的要求。”
陳方圓頓了下,又道:“不過你妻子倒是真有魄力,當時一口就答應下來。”
郭淡語氣平淡的說道:“賺到錢才有魄力,賺不到錢,那就做沖。”說著,他突然斜目看向陳方圓,一本正經道:“有個屁用。”
“那是,那是。”
陳方圓不自的抹了抹汗,跟這廝聊天,真是夠難的,說話都是帶刺的,一點都不尊老,趕轉移話題道:“哦,你要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郭淡嗯了一聲,道:“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待在店里,因為過不了幾天,就會有很多客人上門,所以你要做好充分準備。到門口了,您慢走。”
“哎...我。”
陳方圓本想多與郭淡聊聊,哪知這廝轉就走了,頓時就傻了,站在大門前,思緒和頭發都有些凌。
囂張的有些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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