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酒盟會立以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最初那幾天,京城的公子哥們都在翹首以盼,期待著一場商場上的最強對決,因為這一回還涉及到許多大人,他們都在幫忙營造出一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然而,結果令他們大跌眼鏡,這哪是什麼最強對決,分明就是一場收割機廣告,至今為止,寇家與興安伯是被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局勢是呈現一邊倒。
漸漸的,他們開始淡忘此事,他們倒不是幫著誰,純粹是因為生活太無聊,好不容易有些激,哪知道會是這結果,真是令人大失所。
這看熱鬧的還真是不嫌事大。
但是柳宗并未就此罷休,他又不是在演電影,還得顧忌觀眾的,而且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針對徐家,他也沒有這個本事,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就是幫助六大酒莊搶占市場,而他真正要對付的乃是寇家,他是有能力將寇家徹底打垮的。
在前期不斷的迫下,待寇家不過氣來時,柳宗又開始來寇家挖人。
如今這牙人的契約是相對比較自由的,基本上都是雇傭契約,甚至是臨時的,因為大部分牙人是靠去賺錢的,自是不產生任何價值的,除非是那些能夠辨別字畫真偽,瓷好壞的牙人,有可能會跟雇主簽訂長期的契約,至于那些專門說合易的牙人,是不太可能跟雇主簽訂長期契約的。
但這些牙人恰恰是最能夠為牙行帶來的利潤的。
自從酒盟會立以來,寇家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不是那些牙人不努力,而是大家都不看好寇家,認為寇家過不了這關,為了避免風險,就都不愿意與寇家合作,很多買賣都黃了,而牙人是要拿傭金的,故此柳宗在這時候來挖人,那可是非常致命的。
“大小姐,我們真的得趕想辦法應對,”
寇義一臉急切的看著寇涴紗,道:“這才幾日,就已經有五個牙人去到柳家,他們還將帶走我們牙行的老雇主,長此下去,這后果不堪設想啊!”
寇涴紗卻是依舊面如止水,只道:“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又是這句話。
寇義如今聽到寇涴紗說出這句話,就覺頭疼。
他總覺得寇涴紗在理這事上,與以往的寇涴紗是大不一樣,因為本就在沒有理,一味坐著等死。
寇涴紗突然又問道:“姑爺最近在干什麼?”
寇義一愣,道:“姑爺最近一直都跟小伯爺忙那畫室,唉...說來也真是得激姑爺,這期間我們牙行接到的買賣,全都是小伯爺給予的,若非如此,只怕走的人要更多,但是...但是這到底非長久之計。”
“夫人,你在里面嗎?”
這說曹曹到,門外突然響起郭淡的聲音。
寇涴紗道:“夫君,請進。”
只見郭淡走了進來,他瞧了眼寇義,道:“管家也在啊!”
寇義頷首道:“姑爺好。”
郭淡點點頭,坐了下來,笑呵呵道:“夫人,小伯爺讓我來告訴你,他們的三劍客要開門了,到時會弄一個畫展......。”
“畫展?”
寇義不解道。
郭淡道:“就是專門展覽他們畫室的畫,簡稱畫展。”
“原來如此。”寇義點點頭。
寇涴紗好奇道:“這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嗎?”
郭淡哦了一聲,“是這樣的,朱公子是名聲在外,到時肯定有很多人想來看畫展,但是他們的地方不大,容納的人數非常有限,朱公子也不想什麼人都可以去看他的畫展,故此他們希我們牙行幫助他挑選出一百個人選來,這些人要有份,有地位,有見識,有才學。”
寇義皺眉道:“這辨人之事,我們牙行也做過不,但既然要挑選,那麼首先應該給我們一份名單,如此我們才能夠從中挑選。”
其實他說的辨人之事,多半都是幫雇主找一些有著特殊才藝的人士。
這你還好意思來問我?我若還回答你,那我就是個弱智。郭淡道:“呃...這個...小伯爺倒是沒說。”
寇涴紗道:“既然小伯爺沒有說,那我們就先放出消息,若有人報名,我們再從中挑選。”
“還是夫人聰明。”郭淡鄙視了寇義一眼,這個管家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墨守規,做事是一板一眼,又道:“另外,小伯爺覺得每件事都跑來與咱們牙行簽訂一份契約,實在是太麻煩了,故此他就想長期雇傭我們牙行,不以單筆買賣來傭,而是每個月給我們一定的傭金。”
寇涴紗聽得柳眉稍皺。
寇義也聽得是若有所思。
郭淡又拿出一份契約來,遞給寇涴紗,道:“夫人請看,這就是小伯爺讓我帶來的合作契約。”
寇涴紗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其實非常簡單,三劍客所有的業務都由寇家牙行代辦,今后若有合作,也是來找他們牙行談,又遞給寇義,然后向郭淡問道:“這是小伯爺想出來的?”
郭淡道:“這個想法是出自小伯爺,但是這份契約乃是劉藎謀公子寫的。”
寇涴紗輕輕點了下頭,又看向寇義,道:“你以為呢?”
寇義忙道:“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反正有事沒事都得給錢,這當然不錯,至不會虧本,況且,如今任何一筆買賣對于寇家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他們本就沒有挑選的資格。
寇涴紗點點頭,道:“那好吧,就依小伯
的意思。br />
簽完這份合作契約,郭淡拿著合約道:“要是沒有其它事,我就先出去了,小伯爺還約了我喝酒。”
寇涴紗叮囑道:“夫君可別多喝,要注意。”
“知道,知道。”
郭淡出去之后,寇義不覺好笑,道:“這小伯爺還真是名不虛傳,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還有心喝酒...唉...也許這對于他們徐家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寇涴紗道:“你先去安排人去理選人一事。”
“是。”
雖然剛接了一筆生意,但是寇義臉上全無喜,正如他之前所言,此非長久之計,作為一家大牙行,接一個人的生意,那是毫無意義的,這出門前,他還嘆了口氣。
可惜寇涴紗并未在意,坐在椅子上,凝眉自語道:“他這些天一直都在幫著小伯爺忙畫室的事,對于酒莊一事,本就不過問,而如今牙行已經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再不出手話,可就晚了,難道...難道我從一開始就猜錯了嗎?”
本是想著一箭雙雕,故裝作無計可施,然后使郭淡出手,化解柳家的攻勢,而則置事外,從而看清這一切,因為郭淡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對于寇家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郭淡真的有才能,那為何他要瞞這麼多年,這非常不可思議,而他混在寇家的目的又是什麼?
當然不會想到此郭淡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郭淡。
可惜,這人算不天算,郭淡并沒有多大的改變,整天跟著徐繼榮瞎混,最多就是跑跑,傳個話什麼的,關鍵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事后面是有人在縱,跟上回不一樣,上回寇涴紗很早就察覺到有人在縱那筆易。
本想著一箭雙雕,卻換得兩頭不著岸。
這特麼就尷尬了。
寇涴紗心里漸漸有些著急。
而的誤判,也讓柳宗到非常困。
“寇家那邊還是毫無靜嗎?”
柳宗疑的看向柳承變。
“是的,寇家與興安伯那邊都沒有靜。”柳承變點點頭道。
“奇怪。”
柳宗鎖眉頭,道:“怎麼連一點靜都沒有。”
柳承變道:“爺爺,我看他們已經是無計可施。”
“胡扯。”
柳宗哼了一聲,道:“虧你做了這麼些年買賣,竟然說出這等胡話,這買賣上哪有無計可施一說,即便他們暫時沒有找到應對之策,但也不可能一點靜都沒有,況且...況且我們也不是無懈可擊啊!二十一家酒樓,你難道以為他們真的都是跟我們一條心嗎?”
福四小聲道:“老爺,可是他們不出招,咱們也沒有辦法著他們出招。”
“我已經在了。”柳宗苦笑一聲,又道:“若是他們再不出招,寇家可能真的就會關門了,而興安伯在江南的酒利,也都將被我們占得。”
......
興安伯府。
“老爺,這事越來越不對勁了。”
徐茂一臉擔憂道:“如今柳家是不斷在從寇家挖人,再這麼下去,只怕救回來,也只剩下半條命。”
徐夢晹問道:“郭淡最近在干什麼?”
徐茂道:“郭淡最近一直都在跟著小爺忙著畫室的事,本就沒有在關心此事。”
徐夢晹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郭淡讓你做的酒壇,做得怎麼樣?”
徐茂道:“一直都在加趕工,已經生產出不來。”
徐夢晹稍稍點頭,道:“一切就還是等科考之后再說吧。”
......
翌日清晨。
寇義是早早起床,然后便去往店面,如今牙行是人心惶惶,他必須得竭盡所能,穩定住軍心,故此這期間,他都是最早一個上班的。
可是當他來到店門前,發現店門前站著一公子哥,在那東張西,里還念道:“怎麼還不開門?”
寇義瞅著瞅著,見這公子哥似乎有些眼,走近一瞧,趕快步上前,拱手行禮道:“劉公子早。”
那公子哥似乎嚇得一跳,瞅了眼寇義,問道:“你是何人?”
寇義道:“小人乃是寇家的管家,名寇義。”
“寇家?”
那公子哥聽得眼中一亮,嘿嘿笑道:“原來是寇管家,失敬失敬。”
寇義一臉懵,自己頭上有環麼。
又聽那公子哥道:“寇管家,聽聞朱立枝的畫展,是由你們牙行來選人參加?”
寇義恍然大悟,他原來是為了朱立枝畫展來的,可...可昨天下午他們才放出消息的。
那公子哥又道:“寇管家,咱們可是老人,這名額說什麼也應該有我劉承祐吧。”
什麼老人,方才都不知道寇義是誰。
但是寇義也只能唯唯若若的點頭。
因為這公子哥可是錦衛都督劉守有的子。
也難怪寇義誠惶誠恐,任何一個百姓,得罪誰,也不敢得罪錦衛,若不小心進去了,那可就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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