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家屏、方逢時口頭上提出建議,多撥一些項目給郭淡,保證他若建工廠的話,不會做一筆單,就要空閑五年。
但這事,他們畢竟還不能完全做主,必須還得征求皇帝的同意。
萬歷當然是同意的,哪怕多承包一點也無妨啊。
因為他才是真正大老板,只要郭淡有力的話,全部都承包給郭淡也是可以的。
當然,也有不大臣是反對的,因為這在無形間傷害了他們的利益,這遼東資,可是牽扯到很多皇親國戚的利益。
只不過由于遼東棉甲一案剛剛發生,導致整個遼東事務都被大家關注著,再加上這閣與言都在推這事,他們哪里敢聲張,畢竟他們都不太干凈,萬一翻舊賬,那就非常恐怖,的萬歷已經有半年多沒有抄家了。
他們心里都非常埋怨鄭承憲,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一點,你撈個三四就行了,你特麼撈八走,這誰得了,搞得現在大家都損失慘重。
鄭承憲就更加郁悶了,因為從目前的況來看,他們鄭家在遼東關系網,所涉及的項目,很可能都承包給郭淡。
因為姜應鱗主要就是打擊他們鄭家,其本原因,其實還是國本問題,如果這事不涉及到鄭承憲,估計都鬧不到這種地步來。
可是鄭承憲戴罪之,他也不好反對,也沒臉去求婿萬歷。
“都督,你先前不是說郭淡不會接下這一筆買賣嗎?”
鄭承憲頗為的激的看向張鯨,“如今朝廷不但要將這一筆買賣給郭淡,似乎還有意將更多涉及棉布、綢緞的買賣予郭淡。”
張鯨嘆道:“唉...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拿著馬賽迫去郭淡答應下來,也可見他們是沖著鄭大夫你來的。”
他這回倒是沒有料想到,他還是認為是方逢時、王家屏他們迫郭淡答應下來的。
鄭承憲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鯨沉許,不不慢道:“鄭大夫莫要慌,要想趕在明年冬天到來之前,將棉甲送往遼東,那麼郭淡必須在秋初就得做好,也就半年,在這期間,他可是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的話,就不能如期完工,只要郭淡不能如期完工,那方逢時、王家屏他們到時就無話可說了。”
鄭承憲皺了皺眉,道:“都督的意思是?”
張鯨笑道:“方逢時、王家屏他們這麼做,可是得罪了不人,而不僅僅是鄭大夫你一個人。”
......
在業務方面得到萬歷的允許之后,也就是說確保了郭淡的利益,朝廷就正式啟與郭淡的談判。
萬歷直接命王家屏、方逢時、張誠來與郭淡談,又讓姜應鱗、李植隨行。
其中只有張誠是代表他的。
這麼做就是為了避嫌。
而這恰恰也是他喜歡跟郭淡合作的原因,他們兩個打配合,不需要玩謀詭計,萬歷也不需要承擔太多責任,走的商業談判的路線,賺得是正當錢。
比敲詐員,向百姓增稅要輕松的多。
但是雙方談判的關鍵,可不在于價格,朝廷給的價格,就是那個價,這是沒有多余的談判空間,要是郭淡想要漲價的話,很多員就肯定會借此反對此事,他們本就不想將這些項目承包給郭淡。
價格是要比市價要低不,畢竟朝廷的項目是免稅的,等于彌補了一些,利潤還是有的。但如果做足料的話,這利潤空間其實不是很大的,沒有什麼,這點錢可是滿足不了大家的胃口,從而導致朝廷定得標準,基本上沒啥用,從兵到盔甲,就沒有不工減料的,只是多的問題。
談判的關鍵,在于合格檢驗。
郭淡就沒有打算工減料,他不在乎多這點利潤,他就是怕被人栽贓嫁禍,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的一貫方針,就是將事帶到自己bgm里面來,咱們不在場玩,咱們在商言商。
因此,他提出了立專門的“合格檢驗委員會”。
“立專門的合格檢驗委員會?”
方逢時困的看著郭淡。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這委員的意思,就是專門委派的人員。我的建議是,從民間挑選一批專業人士,立一個合格檢驗委員會。”
王家屏道:“朝廷一直都有專門的檢驗部。”
郭淡笑道:“如果每回大人您親自來檢驗的話,那我是放一萬個心。”
言下之意,除你之外,我都不相信,我怕被坑。
王家屏聞言,也不知該喜該憂。
黃大效道:“你就是不相信朝廷。”
“當然不是。”郭淡搖搖頭,又繼續道:“我斗膽說一句,我是覺得朝廷的檢驗制度有著很大的問題,因為這些事都是朝廷員在主導,可是絕大多數員都不懂這些,這又不是政治,這是純粹的技,當然得有專業人士來檢驗,比如說從事生產棉甲的工匠,比如專門鑒定棉甲的牙人,由員來判定,實乃本末倒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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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道:“你的意思是,朝廷就什麼都不管,這合不合格,那都是你們說了算,那怎麼能行。”
郭淡問道:“李大人,倘若讓你來檢驗,你拿什麼來判斷合不合格?不管你說什麼,我上雖然不敢說,但我心里肯定不服,你一沒經驗,二沒技,你連棉花好壞都看不出來。”
不敢說,你還說這麼多。
李植慍道:“我是不懂,但是署里面,有很多懂的,員也是安排那些你所說的專門人士去檢驗的,而不是員親自去檢驗。”
郭淡反問道:“敢問一句,最終合不合格,是誰說了算呢?”
李植道:“當然是員,這有什麼問題嗎?”
郭淡笑道:“這又回到方才那個問題,署的人,都是對自己上司負責,員若是說不合格,合格也變不合格,員若是說合格,不合格也變合格。遠的不說了,就說這棉甲一案,那棉甲都已經做睡了,府那麼多技人才,竟然都沒有發現,難道朝廷連個合格的秤都沒有嗎?試問就這種檢驗,你讓我怎麼放心。”
這一番話懟的在坐的大臣就沒有一個出聲的。
只能在心里瘋狂的詛咒鄭承憲,搞得大家都面盡失。
這棉甲做單,這瞎子一下都知道,這都能夠送到前線去,就你那狗屁檢驗,也還好意思囂。
但是方逢時卻非常開心,他早就對此到不滿,他作為兵部尚書,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黑暗和弊端所在,這非常令人到惡心,將士們拿著命去保家衛國,你們還要從他們上賺錢,這撈的可真是命錢,那棉甲是保護士兵的,你這棉甲做薄一點,士兵們的危險就增添一分。
不過他也只能心里抱怨幾句,無力改變現狀,因為他只要點出這個問題,那就牽連到很多員。
方逢時問道:“難道你這什麼委員會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嗎?”
郭淡道:“回大人的話,這凡事沒有絕對,我不敢保證這麼做就一定沒有,但我只求對我而言,是相對比較公平的。”
方逢時稍稍點頭,問道:“那你倒是詳細說來聽聽。”
“是。”
郭淡拱手一禮,言道:“首先要確保的是,檢驗委員會,必須是獨立在府之外的,絕不能由員來主管,甚至都不能安排一個領頭的,他們平時還是做的自己的事,若有安排,他們再過來檢驗。
其次,他們必須是十分專業的人士,想要為委員,要經過我們雙方的同意,且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以及道德上的問題。
最后,每一次檢驗,要排除與檢驗貨有關的人員,在排除這個之外,然后樣挑選委員來參與檢驗。”
反正他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你府要什麼都干預的話,那我就不干,字兩個口,我玩不過你們。
方逢時稍稍點頭,又向王家屏和張誠問道:“相,王大學士,你們以為呢?”
張誠呵呵道:“你們決定就是了,咱家可不懂這些。”
他可是狡猾的很,他雖然是偏向郭淡的,但是他也不會愿意得罪皇貴妃。
王家屏沉許,道:“你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是朝廷作為買家,這合不合格,全憑這些委員來判定,這只怕也不合適吧。”
郭淡道:“大人說得是,只要是人參與,就有可能出現疏忽,故此流程才是最為重要的,我們首先要制定出一套令你我都非常信服的檢驗流程,其中包括檢驗工,到時你我雙方,都會派人去按照流程去監督,如此便可確保雙方的利益。”
王家屏點點頭。
郭淡又道:“關于流程,有一點我必須補充一下,一萬套棉甲還算不多,多費一點功夫,還能夠勉強做到每一套都檢驗一遍,但若是十萬件的話,如果每套拿去檢驗的話,那是非常耗時的,而且,這也難以實際作,故此我建議采取樣檢驗,就是隨便在貨中,取一定比例的貨進行檢驗。”
“關于你說得樣,朝廷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麼做的。”方逢時道。
郭淡道:“但是朝廷的樣是不規范的,而我要求必須規范行事,凡事都按照規矩來做,這樣即便出錯,那我們雙方也都無怨言。”
姜應鱗點頭道:“理應如此啊!”
他們讀書人就是喜歡規矩,而且郭淡作為被檢驗一方,他都愿意這麼嚴格的檢驗,姜應鱗他們不但無話可說,而且是非常贊的,因為他們言史權力在于檢舉,督查,但是真正執行的,還是的部門。
這麼做的話,是增加了監督的權力,同時限制了執行部門的權力,他們當然是愿意的。
方逢時與王家屏對了對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張誠都看在眼里,心里清楚的很,如果這一套行得通,那肯定會大力推這一套流程的。
那麼,這就正中郭淡的下懷。
郭淡就是希制定一套檢驗標準出來,如此一來,那些皇親國戚想從中撈油水,可就比以前困難的多,最好就都承包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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