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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大明》第一千零十八章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此時此刻的一諾牙行,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但也可以說是藏在鬧市中的世外桃源。

任外面輿論四起,硝煙彌漫,牙行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為大總管的寇義,是以作則,拿著一個竹片制得蒼蠅拍,四尋找蒼蠅,然后將其拍死,不亦樂乎。

大總管尚且都如此無聊、蛋疼,其余員工也紛紛效仿,或桌子,或整理文件,或坐在明看書學習,真是好不和諧。

當然,這番和諧的前提,是因為總經理已經好些天沒有出現在辦公室,如果郭淡在的話,他們肯定會讓自己看上去非常忙碌,即便屁事沒有。

而郭淡這些天,一直都躲在后院中,與徐姑姑如膠似漆,雙宿雙飛。

這也讓他看到徐姑姑熱活潑,的一面。

其實就徐姑姑以前做得那些事,不可能跟寇涴紗一樣,是一個冰冷到骨子里面的人,一定是一個熱、活潑、開朗的人。

只不過人要在文壇奪得一席之位,那就必須讓自己顯得非常莊重、嚴肅,不茍言笑。

因為如果一個子拋頭面,還嬉嬉笑笑,那人人都認為你是個青樓子。

絕非如此,如今在郭淡面前,已經無須再偽裝自己。

卸下偽裝的同時,也卸下了上得負擔。

這真是令郭淡極其著迷。

窗臺前,只見郭淡著一件玉白睡袍,隨意得將頭發扎一個馬尾辮,執筆在白紙上寫著什麼,神極其認真,頗有大家風范。

而在他邊,還站著一位絕婦,柳眉目,雙瞳剪水,如凝脂,黑亮的長發扎著在漢代非常流行墮馬髻,雖也著玉白的睡袍,但卻掩蓋不住其高貴優雅得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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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郭淡放下筆來,偏頭向徐姑姑問道:“夫人以為我這篇《大學》寫得如何?”

徐姑姑凝目看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頗有王圣人之風。”

“王圣人。”郭淡好奇道:“哪位王圣人?”

徐姑姑道:“就是書圣王羲之。”

“王羲之?”郭淡吸得一口冷氣,這人他當然認識,道:“夫人,我讀書,你可莫要騙我。”

徐姑姑搖頭道:“在這書法上,我從不騙人。”

“臥槽!想不到我竟有如此高的書法天賦,隨便一寫,都能夠寫出王羲之得風格,早知如此的話,我就該多練練字。”郭淡頗為憾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不知夫人可詳細說說,我這書法的哪些方面像王圣人,我好往這方面多努努力。”

“你看。”徐姑姑手指了指文章中的幾個墨點,一本正經道:“你這涂抹之風,可真是像極了王圣人的《蘭亭序》。”

“涂...涂抹之風?”

郭淡一臉尷尬,沒好氣道:“夫人,你這是誠心戲弄我呀!”

徐姑姑抿一笑,道:“非我有意要戲弄你,只不過這攏共五六十字,卻有七八涂抹,以及六個錯別字,你也還好意思來詢問我寫得如何。”

“......!”

還有六個錯別字?郭淡尷尬地撓了撓鬢角。

“你如此浮躁,可是練不好字的。”徐姑姑螓首輕搖道。

郭淡哼道:“這不都怪你。”

徐姑姑錯愕道:“這也能怪我?”

“必須怪你啊!你且等等。”

郭淡又執筆快速在紙上畫了起來。

徐姑姑心懷好奇地凝目看去,過得一會兒,雙頰生暈,輕輕啐了一聲。

只見畫中是一個嫵婦,穿著極其奇怪服飾,大半雙ru在外面,一奪人眼球,飽滿、修長的雙,穿著黑網狀的長,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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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無比段可真是被郭淡畫得淋漓盡致,一手奪過畫來,“你還畫...。”又是嗔怒道:“原來你滿腦子都是這等邪之事,難怪這琴棋書畫,你都學得恁地糟糕。”

說話時,前一陣起伏,仿佛是要炸而出。

郭淡一手攬住徐姑姑那纖細、的腰肢,哈哈笑道:“我這滿腦子都是夫人,如何靜得下心來,這只能怪夫人的魅力實在是太人了。”

徐姑姑地白他一眼,眸閃爍著,突然問道:“那你還能夠靜得下心來做買賣嗎?”

郭淡沉許,突然問道:“不知夫人是否向往這種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生活?”

徐姑姑微微一怔,思忖一會兒,搖頭道:“雖然這幾日我過得非常快樂,但我并不向往這種與世無爭得生活,想那蘇東坡寫出‘老夫聊發年狂’時,也不過三十八歲,李清照更是在晚年寫出‘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千古絕句,我以為人生在世,就該當如此,所謂的淡泊名利... 泊名利,與世無爭,也只不過是有心無力罷了。”

說著,瞧了眼郭淡,目藏著幾分擔憂。

郭淡笑道:“金錢,我所也,人亦我所也;若二者不可得兼,那我便逆天改命,是為商人也。夫人放心,我是不會停下來的。況且......!”

他嘿嘿一笑,“況且我琴棋書畫,無一通,若再不努力賺錢,又如何吸引人。”

徐姑姑抿一笑,兩個小小酒窩,若若現,煞是迷人。

適才確有擔心郭淡會沉浸于溫鄉,止步不前,可不喜歡這種生活,也不喜歡這樣的男人,上郭淡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郭淡雖為卑微的商人,但亦不甘于平庸,且付諸行,為此而斗、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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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樣也是如此。

不怕死,亦不怕被唾棄,只怕自甘墮落。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

“什麼事?”

郭淡問道。

門外傳來凝冬的聲音,“姑爺,方才寇大總管送來一張報紙。”

如今后院是男人止步,任何事都必須通過凝冬來傳達。

“拿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凝冬將報紙送上,便退了出去。

幕?”

徐姑姑偏頭一看,偌大的標題,頓時引起了的好奇。

郭淡呵呵笑道:“王錫爵果真是深得我的真傳啊!”

徐姑姑白了他一眼,道:“你真不知,論寫文章,王大學士可比你厲害得多,不過利用報刊來做宣傳,倒真是學你的。”

雖然就連這報刊本都沒有任何署名,但是一看文章容,郭淡與徐姑姑就知道是王錫爵所寫。

表面上看這篇“幕”講述的就是兇殺案和炮擊侍郎府邸,但實際上卻是在宣傳新政。

容主要是講白蓮教與員勾結,挑起事端,制造矛盾,其本原因就在于,白蓮教壯大自己,而員則是為了反對新政,反對一諾幣。

那麼就引出問題,為什麼員要反對新政,反對一諾幣?

里面就開始闡述新政和一諾幣。

一諾幣將有免火耗稅的作用,這將會影響到吏的收,而新政中攤丁畝,將會傷害到某些權貴的利益,反過來說將有利于百姓。

員才不惜與白蓮教勾結。

“看來我們的假期快要結束了。”

郭淡偏頭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輕輕點頭。

郭淡突然將報紙扔向一旁,又雙手環抱著徐姑姑。

徐姑姑微微一愣,“你干什麼?”

郭淡笑道:“雖然夫人并不向往這種生活,但是對于商人,這以稀為貴,假期的珍貴在于它是非常短暫的,故此我們可要好好珍惜。”

徐姑姑好氣好笑道:“這你都能...唔...唔...!”

話未說完,便被郭淡用舌給堵了回去。

......

這“幕”一出,大家的目立刻從一樁刑事案件上面,轉移到新政和一諾幣上面。

要知道之前抨擊王錫爵的人,都是一些年輕學子和一些正直清廉的員,而這一個群可是有儒家“信仰”的,同時自本就反權貴。

他們本來就對這些事到不滿,那麼當王錫爵將兩件事放在一起討論時,他們就開始討論土地兼并,討論火耗稅,討論科舉舞弊......!

基于他們對現實的不滿,再加上王錫爵說得也是有鼻子有眼,這麼多火炮,怎麼可能在天化日之下,運送進南京城,其中也暗示郭淡也做不到,那麼這肯定是有鬼,極有可能這火炮就是從軍營里面拿出去的,同時,他們也披很多細節,比如說那一車煙花,關于這煙花,之前就傳得沸沸揚揚。

基于這些事實和細節,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認同了這個說法。

原來是這樣啊。

這輿論一下子就扭轉過來。

那些反新政的權貴個個大罵王錫爵卑鄙無恥,但他們也只敢在心里罵,上可不敢說什麼,他們可是于非常尷尬的境地。

因為現在誰要反對新政,那許多人就會想,可能就是你與白蓮教勾結。

權貴們可真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一直以來這南方讀書人擅于制造輿論,畢竟這里工商業發達,相對而言,言論比較自由,但是他們的技落后了,而王錫爵在京城,在開封府,親眼見證過無數回郭淡如何利用新技,舌戰群儒,制造話題,煽人心。

他只需要拿出其中一招來,對方就立刻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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