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持嗤了一聲,手上作卻一點兒也不暴,把人給攬了過來。
「抱著睡,舒服。」
你當然舒服了!
翁綠萼敢怒不敢言,只裝做睡著了。
趴在他懷裡,分外懷念自己的枕頭。
這並非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翁綠萼睡得迷迷糊糊,在他懷裡拱出一個喜歡的位置,把臉埋進去,徹底睡了。
蕭持看著出外邊兒,如荔枝一樣的面頰,沒忍住,親了一口。
嘖,怎麼這麼甜。
·
第二日清早,翁綠萼起時,發現枕邊空空的,被衾一片冰涼。
蕭持什麼時候起的?
丹榴聽到靜,在屏風外輕聲喚了一聲,得了允許,這才轉進來。
看見翁綠萼眼似春,面帶嫣紅,烏蓬蓬的頭髮有些凌地披散下來,臉一紅,低下眼去:「婢服侍君洗漱吧?」
翁綠萼點了點頭。
稍稍一,渾上下,都泛起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酸痛。
丹榴見眉頭微顰,顯然是不大舒服,連忙聲道:「婢給君準備了藥湯,君去泡一泡,解解乏也是好的。」
翁綠萼點頭。
待從浴房裡出來時,蕭持大步了進來,見著,眉頭卻是一皺:「哪兒來的藥味?」
見君侯的手自然而然地就攬過了君纖細的腰肢,丹榴忙轉去後面櫥,為翁綠萼挑選待會兒要穿的裳。
「傷了?不舒服?」
翁綠萼真是怕了這人了,拍開他不規矩的手,搖頭道無妨。
蕭持臉一沉:「瞞我?」
翁綠萼支支吾吾的,這樣的事兒,怎麼好直說。蕭持窮追不捨,只能閉著眼,紅著臉輕聲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蕭持的臉也變得有些微不自然。
他頭一回麼……有些忘乎所以,一時沒顧及的。
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我先去更,待會兒要去給夫人請安,不好再遲了。」翁綠萼還記著昨日的事兒。
蕭持點了點頭:「去吧。」
丹榴練地幫著翁綠萼更,見面難,丹榴主道:「君可是想換件裳?」
「不。」翁綠萼搖了搖頭,隨即低聲道,「你待會兒將那些兜,都放到底下去。我不想穿了。」
昨日沒穿,他都那樣了。
要是穿了……翁綠萼覺得自己怕是小命休矣!
丹榴雖有些憾,但還是認真地應了一聲:「君放心,婢曉得了。」
待到翁綠萼梳妝好,蕭持已經恢復如常,還贊了一句:「甚。」
杏香與丹榴一臉與有榮焉。
翁綠萼莞爾:「夫君,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
一聲『夫君』,得蕭持渾又舒爽了三分。
他略顯矜持地嗯了一聲:「走吧。」
·
去萬合堂的路上,翁綠萼猶豫著,要不要求蕭持幫查一查兄長途中遇襲的事兒。
雖然翁臨竭力勸說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只當是他運氣差,撞上了。
但翁綠萼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那伙人裝備良,配合默契,儼然不是江湖等閒之輩,是直直衝著翁臨他們去的。
蕭持注意到似有話要和他說,一雙秋水明眸說還休地了
他好幾回。
這麼看他?還人怎麼心平氣和地走路。
蕭持主問:「何事?」
翁綠萼聲道:「我尚未開口,夫君便知我有心事。可見前人所說『心有靈犀一點通』,乃是確有其事。」
翁綠萼自覺有求於人,誇得格外真心實意,蕭持仿佛又被呼嚕嚕地順擼了一遍,角微揚,儼然很是得意。
「你是我妻,你心裡在想什麼,還有誰比我更清楚?」
蕭持得意洋洋地想著。
見他心不錯,腳步也遷就,放得並不快,翁綠萼試探著道:「那,我若有一樁心事,懸在心頭,久久未除。夫君……可願幫我?」
他還當有什麼大事!
蕭持不以為意:「你說就是。」聽說越城有一寶喚作月蚌,從中啟出的珍珠個個圓潤,猶如月皎潔。
改日可以尋些來,哄開心。
翁綠萼睨了一眼他放鬆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將想求他調查翁臨遇襲的事兒說了出來,果不其然,蕭持劍眉一皺,看起來不大樂意。
翁綠萼試探著輕聲開口:「若是夫君覺得麻煩,便算了吧。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萬一阿兄在回程的路上也……」
將不吉利的猜想都摒下,蕭持看著蹙起的眉、憂愁的眼,緒也跟著變得不好起來。
好好的人,一早上起來都高高興興的,偏偏遇上那個廢阿兄的事兒,人就蔫兒了。
「我知道了。」蕭持應了下來,見一雙眼盈盈人,邊翹起的弧度漂亮得驚人,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許再為這種事煩心。明白了?」
見蕭持願意幫忙,翁綠萼滿心歡喜,點頭道:「夫君對我好,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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