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識人有道!
夫妻倆一塊兒進了萬合堂,蕭皎與的一對兒也在。
翁綠萼向瑾夫人見過禮後,沒有理會,只對著蕭持好一頓噓寒問暖,言談之間儘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心疼。
蕭皎拉過翁綠萼,笑瞇瞇地贊了一句:「胭脂不錯。」
翁綠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胭脂?」
「這款胭脂的名字呢,做——」蕭皎特地把尾音拖長,附到耳邊,道,「小別勝新婚。」
翁綠萼臉騰一下就紅了。
看著弟媳被滋潤得愈發艷人的臉,蕭皎哈哈笑了:「我沒騙你吧?」
翁綠萼含嗔了這很多時候都不著調的大姑姐一眼,沒有說話。
可不想再回憶起昨晚的細節!
瑾夫人絮絮叨叨地對著蕭持表達著自己的思念與擔憂——沒辦法,昨日他來萬合堂,只是了一面,瑾夫人只來得及看他人還是全乎的,沒有缺胳膊兒,氣神也不錯,還想再抒發兩句慈母之心,蕭持就不耐煩了,敷衍兩句之後回了中衡院。
有了媳婦兒忘了娘,這句話說得果然沒錯。
瑾夫人盡力忍著,但看兒子和自己說話時,餘還忍不住要往翁綠萼那邊瞟,心裡覺得膩歪,端起茶喝了一口:「翁氏,你來。」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翁綠萼迅速整了整臉上的表,收了笑意,走了過去:「夫人。」
第30章 第三十章
蕭持略皺了皺眉, 他不大喜歡看見翁綠萼這副張到板正的樣子。
自然了,在某些時候,比方說床榻上, 張些,他們兩人都得趣。
眼下這兒, 有什麼必要?
「愣著幹什麼?阿娘是見你只顧著和阿姐說話,冷落了我,你坐過來, 好多陪陪我。」蕭持說著, 還轉頭看向瑾夫人, 笑了笑, 「還是阿娘最懂兒子的心思。」
垂在側的手腕被蕭持輕輕一拉,翁綠萼順著力道坐到了他邊的位置。
翁綠萼有些遲疑地看向他, 剛剛不是沒看到瑾夫人臉上的表。
蕭持挑了挑眉, 把手裡的茶盞朝的方向推了推:「發什麼呆?喝茶。」
翁綠萼下意識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茶湯深橙黃,香氣濃長,是武夷巖茶。
平時喝綠茶更多些, 但偶爾試試這類烏龍茶, 也不錯。
蕭持見連喝了幾口, 眼尾微微挑高。
「嘻。」徐琛行沒忍住,笑了一聲。
大人們真笨!小舅母把舅舅的茶盞端起來喝了!
很快,他那年紀大卻依舊龍虎猛的舅舅的眼刀子就丟過來了。
徐琛行狀似老實地低下頭去, 心裡卻在撇, 他不把小舅母喝錯了舅舅那盞茶的事兒說出來,是為了給小舅母面子, 才不是屈服於舅舅的.威!
見蕭持明著擺出一副維護妻子的樣子,瑾夫人心裡的落差愈發大,一張瘦長臉耷拉得更明顯了些,但捨不得,也不敢對蕭持說重話,只能不咸不淡地順著臺階下了:「我想和你媳婦兒說兩句話,你倒好,兒地湊過來奪了話頭。」
蕭持一哂,無甚所謂道:「兒子不常在家,綠萼日日都在您膝下盡孝。您想和說話,日後多的是機會。」
言下之意是,何必跟他搶人。
瑾夫人不大高興,都說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這兒子倒好,比誰都要偏心眼他媳婦兒。
「奉謙在外辛苦,在家裡邊兒何苦還要他不舒坦,隨他去唄。」蕭皎最近熱衷於和瑾夫人唱反調,見皺著眉看向自己,一點兒也不慌,還笑著看向蕭持,「正好後日就是阿娘的五十壽辰了,奉謙可能留在家裡,與咱們一塊兒為阿娘賀壽?」
蕭持點頭,徐州雖難啃,但總算將它收囊中。這一步邁得有些冒進,好在結果總是好的。在回程前,他便與蔡顯等人商議好了,待大軍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再等等,雄州那邊新制的兵補給也會來了。
要不要,讓翁臨攬下這個活計?
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就被蕭持無掐滅。
翁臨一來,他的妻就不會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他一人上。
是預想,蕭持都覺得不能忍翁綠萼這種分不清孰輕孰重的行為。
翁綠萼渾不知道蕭持此時在想什麼,見瑾夫人因為兒子能留在家中替過壽,臉上神愈發和緩,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瑾夫人不喜歡,心知肚明,除了應有的禮節問候,也不想主湊到面前去人冷臉。
但能主省些麻煩,也是不錯的。
蕭持掌心一麻。
他瞇了瞇眼,翁綠萼借著垂下的袖子,指腹在他掌心輕輕劃過,見他來,還一點兒做了挑.逗之舉的心虛都無,笑盈盈地看向他,無聲翕合。
蕭持認出來了。
說的是,多謝夫君。
人眼波轉,玉質凝,盈盈來的眼神里似有鉤子在拖他霎那間繃的心神。
蕭持疑心手上是不是抹了什麼致幻的藥。
要不然,他的心怎麼會跳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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