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直在陪著薛語凝。
在他們領證之后,在自以為他們度過了一個甜的夜晚之后,他立馬出現在了另一個人邊。
沈樂綰忍不住想,早上起來裴清硯就不在了,是早上才走的還是晚上就去了,在和纏綿之后立馬就去了薛語凝那兒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就快要呼吸不過來,心就像灑滿了檸檬,酸滯痛。
所以這一天,他沒回消息不接電話,都是因為陪著薛語凝。
沈樂綰苦笑一聲,太天真了!
以為,領證的時候裴清硯選擇了自己,至對自己不是全然無,不然為什麼不選擇薛語凝呢?
以為,自己可以慢慢走進他的心,一點點改變兩人之間的關系。
可直到這一刻沈樂綰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原來裴清硯說的一點沒錯,他娶只是因為裴老爺子,僅此而已。
是想多了。
空的別墅只有一個人,除了客廳,其他地方都一片漆黑。
前一天,才想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也幻想著自己會擁有一個溫馨的家,下一秒,現實就狠狠地扇了一耳。
沈樂綰在客廳坐了很久,久到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緩緩上了樓。累了一天,泡了個熱水澡,才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坐在床上,咬了咬,猶豫了好久,還是試探地撥通了裴清硯的號碼。
不同的是,這次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了。
“喂。”裴清硯清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還帶著幾分倦意。
沈樂綰鼓起勇氣問道,“你還在忙嗎?……已經很晚了……”
裴清硯了發痛的太,像是低了聲音,“嗯,我今晚不回來了,你先睡吧。”
掛斷電話的前一秒,沈樂綰好像聽到了薛語凝那聲的“阿硯。”
沈樂綰無力的垂下手,自嘲地笑了笑,還不死心地想要確認,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領證的第二天,被一個人留在了別墅里,就像薛語凝回國的那天一樣。
好像只要有薛語凝,就永遠不會被裴清硯記起。
……
病房,薛語凝躺在病床上,臉因為失過多而慘白,上也沒有。
左手手腕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淚盈盈地看著裴清硯,“阿硯,是……沈小姐嗎?”
裴清硯神淡淡,“不是,你好好休息。”
薛語凝手拉住他的手,咬著下,楚楚可憐,“阿硯,你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我真的后悔了,我當初不該出國,不該和你分手,我寧愿不拉那個琴,你別不要我……”
說著說著,晶瑩的淚珠順著薛語凝臉頰滾落下來,一臉梨花帶雨,弱無助。
裴清硯眉心微皺,“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有用!”薛語凝死死地攥住他的手,一臉固執,嗓音都在抖,“只要你點頭,我們就能回到過去,我們像從前那樣好嗎?”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阿硯……”
裴清硯垂著眼,看著薛語凝哭得梨花帶雨,可他心里好像已經激不起什麼波瀾了。
當初轟轟烈烈的,此刻想起來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遙遠,遠到他已經想不起當初和薛語凝在一起時是什麼滋味了。
薛語凝因為用力掙扎,手腕又滲出了,他只好站在原地任握著,按響了護士鈴讓護士來給重新包扎。
薛語凝一直盯著裴清硯,想從他臉上看到一關切和擔憂,但他神一直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緒。
眼底漸漸沉了下去,淚珠卻越來越多。
周應淮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薛語凝躺在床上垂淚,而裴清硯站在窗前,一言不發,沉寂得像一座雕塑。
他眼底溢滿心疼,“語凝,你還好嗎?”
薛語凝抬眼看向周應淮,眼里蓄滿了淚,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心都快碎了,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薛語凝不說話,咬著看著他,淚水卻順著眼角一滴滴滾落。
周應淮剛想手去,手到半空中僵了僵,又收了回來。
他了幾張紙遞給,語氣很溫,“別哭了,再難過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周應淮安了薛語凝幾句,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裴清硯,“阿硯,我們
聊幾句吧。”
裴清硯沒有拒絕,和他一起出了門。
走廊上,兩個形高大的男人相對而立,周應淮不解,語氣像是質問,“你真的和那個沈樂綰結婚了?”
裴清硯眼皮微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那語凝怎麼辦?”周應淮看了眼病房,低了聲音,“為了你都割腕了,你難道不管?”
裴清硯垂著眼,沒說話。
周應淮語氣激起來,“你是被那個沈樂綰迷昏了頭嗎?那樣的人,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嫁給你是為了什麼你想過嗎?”
裴清硯眼底閃過一不悅,他著緒,沉聲道,“爺爺喜歡。”
周應淮一愣,他沉默了兩秒,“那語凝怎麼辦?那麼喜歡你……”
裴清硯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就給你啊,你不是喜歡……”
一陣拳風襲來,裴清硯話還沒說完,周應淮就已經揮拳打了過來。
裴清硯側臉堪堪躲過,也沒客氣,握起拳頭也揮了過去。
兩人就在走廊上打了起來。
已經很晚了,走廊上沒有什麼人,兩個人都是練過的,拳頭堅,都沒收著力,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兩人悶哼出聲。
等打累了,兩人靠在走廊兩邊雪白的墻壁上,著氣。
裴清硯角被打了一拳,有些紅腫了,還滲著。周應淮更慘,下和臉側都挨了兩下。
“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周應淮冷靜下來,調侃道。
裴清硯冷哼一聲,“你不也打了?”
周應淮直起,“你的事我不該管,但是阿硯,語凝不一樣,對你來說也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當初你自己說過的話,做出的承諾,難道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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