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沈闊說,「你公司還有事吧?快回去吧,陳助在那邊等你很久了。」
其他事都不甚重要。
為何要對景林文撒謊?
沈闊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景檀見他不,心中著急。
「我和我爸有事要說,你在場不太方便,」狀況太,腦子也一團漿糊,找了個聽起來尚且能忽悠的藉口,趁景林文回頭和姚老闆說話,和沈闊低語,「你先回去吧,就算幫我一次。」
沈闊看見眼裡的懇求。
縱然離開有違他的本意,他更不想見為難。
於是,他朝景林文淡淡頷首,隨即邁步離開。
機場外,黑賓利停在剛才的地方,司機見他過來,繞到後面,替他開了車門。
發機驅使,車窗外畫面倒退。
助理在副駕,正通電話,和那頭低語幾句,掛斷。
他回頭請示沈闊,「沈總,王總他們還在公司,今日的會議是否...」
「一小時後照常。」沈闊淡聲。
助理應了聲是,回頭通知消息。
沈闊轉頭看窗外。
夏末的烈,四點多的時候已有頹落之勢,線斜斜灑進車裡,座椅餘一半留在影里。
還有些事沒看真切。
沈闊斂眸,深思。
他問助理,「景檀和父親近幾月來有無爭執?」
助理面難,「這...」
他只是近期按吩咐關注夫人向,其餘不甚清楚。
沈闊自知問錯了人。
他換種方式,「去查查景家近期狀況,各方面。」
「好的,沈總。」
-
景檀近日又忙起來。
前幾天一會兒是去找舒嵐,一會兒發燒打點滴,一會兒又去機場送人,接連請了好幾次假,雖然領導沒明里譴責,自己心裡已非常過意不去。
分給小組負責的板塊里,都是張懸在忙。
自覺加了兩天班,將落下的工作趕回來。
這天秦槐來辦公室轉了轉。
正是下班前最後五分鐘,大家心思都有些飄了,電腦上該保存的保存,頁面都已退出來。
秦槐抓到好幾個魚的,哼笑著說扣工資。
那幾個小子討好笑著,說錯了錯了,下次絕不再犯,秦總饒了我這一回吧。
秦槐也就上說說,沒真要扣錢。
做學生時,快下晚自習不也早早收拾好書包倒計時。
他這時候來,也是吩咐兩件事,然後隨便聊幾句就放人走。
工作上無非是催催進度,有人問和沈氏那邊合作怎麼樣了,秦槐回,「在走合同。」
沈氏的辦事效率確實沒得說。
幾代人打下來的基業,整個京市能與之比肩的不足一二,如今掌權人也是個有能力有手段的,這偌大的集團看來還得欣欣向榮至幾十年。
說到這掌權人,秦槐想起上午聽到的傳言,嘖嘖嘆。
「這家族產業啊基深是深,就是改朝換代麻煩,總得鬧點兒腥風雨,」反正是閒聊,秦槐將自己聽來的那點兒東西給大家說說圖個樂,「這沈總去年回的京市,在這之前都是他伯母江總掌管沈氏。一山不容二虎,鬥了一年,沈總贏了,可江總不甘心啊,你們猜怎麼著?我聽說的啊,昨晚在濱南路那邊,江總攔住自己侄子的車,緒有點兒激起了爭執...發生什麼不太清楚,反正江總被人架走了,沈總在車裡沒面,不過今天沒去公司。」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聽完譁然。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為吧?」
「不會吧...要真出事早就報到了。」
「錯錯錯,這種事屬於家族聞,就算真有什麼事肯定會瞞下來的,哪能讓外面知道。」
「我覺得肯定有什麼,沈總今天沒去公司啊。」
「那就不能是有其他事要忙?哎呀,你們別瞎猜了...」
眾人嘰嘰喳喳,得不出個結論。
過下班點幾分鐘了,秦槐他們早些回家,這事兒聽聽就過了。
「這覺有爭家產那味兒了,」辦公室里大家前前後後走了,剩稀稀疏疏幾人還在概,「像這種家庭的人啊,是從來吃穿不愁,可還是不容易的啊...」
景檀坐在工位上,鼠鍵盤太久沒,電腦自換上屏保。
從大家開始討論到結束,一直沒出過聲。
卻被眾人言論說得心慌。
前段時間沈闊收購致揚,江蘅英在集團里徹底失去實權,這些事都是知道的。
江蘅英的脾氣景檀再了解不過,一輩子都在為權力算計,和沈闊明里暗裡一年的鬥爭以失敗告終,失去了所有,肯定心有不甘。如果說緒激下做出什麼傷害沈闊的事,景檀覺得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樣想,代碼越發寫不下去了。
拿起手機,走到安靜的走廊,撥通陳助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夫人?」助理有些意外。
景檀垂眸,「是我...我想問一下,沈闊他,他還好嗎?」
原來夫人打電話是來關心沈總的。
助理激,但想到沈總目前的狀況,平息心波,「沈總他...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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