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裏。
冰冷寒鐵打造的巨大刑架上,用壯鐵索綁著個高大魁梧的漢子,須發戟張,渾的雄健,把破爛袍撐得隆起弧度,看上去極度彪悍。
六名黑袍執法隊的弟子靜靜佇立在一旁,王當和他的頂頭領導司獄也跑過來掀簾看戲,想見識一下這位新刑手的能耐。
執法堂有非常的規章製度,對弟子用刑,得有堂主李風淵的批示文書,他會詳細告訴你懲罰弟子到什麽程度。
他怎麽判,你便怎麽用刑。
而且在上刑之前,要念給刑的弟子聽,以示判罰公正。
當然,如果你有意見的話……保留。
打死你也得著。
黑袍執法隊長一抖文書,冷漠念道:
“門弟子高龍,奉命前往金城收取貢賦,因言語衝突打死城主,強辱其,還將上貢給宗門的東西洗劫一空,好在被執法隊及時追回。”
頓了頓,執法隊長一個眼,旁邊的隊員一盆冰水澆下去,將陷昏迷狀態的高龍潑醒,又繼續念道:
“現執法堂判罰如下,著弟子高龍,宮刑,針,黥麵,閉五年。”
“嗚嗚嗚——”
裏塞著布的魁梧漢子驟然瞪圓雙眼,在刑架上劇烈掙紮起來,震得索鏈咣咣作響。
張武不為所,化冷麵刑手,鏘鏘打磨著鱷魚剪。
黑袍執法隊長將文書放在桌上,以為某人不敢手,在裝腔作勢拖延時間,淡淡提醒道:
“孟師弟,這是你第一個任務,速速手吧。”
張武頷首,拿起鱷魚剪,拽下犯人子,哢嚓一剪。
“啊——”
淒厲到撕心裂肺的嗚咽聲,伴著一花濺在地上。
眾人還沒來得及心驚這廝如此果斷,張武已用十針刺高龍指甲隙間,又用銀針沾了墨水,出手如電,在犯人臉上刺起圖案。
等眾人回過神的時候,高龍臉上已浮現一個模糊的“罪”字。
這一手行雲流水的作,不要說王當,便連執法隊長都有點心驚跳。
當然這還不算完。
犯人子下麵劇烈的疼痛,還有十指連心的痛苦,已讓他暈了過去。
張武將十針拔出來,給他下麵撒了點金瘡藥,用白布細心的把傷口包紮一圈,免得犯人失過多而死。
你可以小覷我這個人,但不能小覷我的手藝。
既然文書上不讓他死,那就得給我好好活著。
閻王讓你到五更,你便不能傷口發炎,三更給我死了!
從始至終,張武麵不改,仿佛在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
門外的王當咽了咽口水,悄悄放下簾子,渾起了一層皮疙瘩。
執法隊長忍不住鼓掌稱讚道:
“孟師弟果然非同凡響,之前的刑手全是酒囊飯袋,給你提鞋都不配。”
張武不回話,隻是抱拳回禮,靜靜立在一旁。
執法隊長喝道:
“司獄!”
“弟子在。”
王當的頂頭上司連忙進刑室候命。
執法隊長吩咐道:
“將犯人押至大獄,好生看管,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弟子遵命。”
司獄一揮手,王當他們全部衝進來,解開索鏈,將人架走,執法隊的弟子也相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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