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團子自顧自地說：“弟弟雖然破殼比濛濛晚，可是弟弟長得比濛濛快，一下就長這麽高這麽大隻了。”

    絞著手指頭，聲音越來越小：“而且，弟弟會好多濛濛不會的，在不同的小世界裏，弟弟也是比濛濛大的……”

    這麽看的話，弟弟確實不像是弟弟，反而更像是濛濛的哥哥。

    這麽小一隻團子，的窩在自己懷裏，低聲說著這些話，每個字裏行間，都帶著歉疚以及無比的糾結。

    隻要一想到，姐姐這諸多的緒背後，全都是因為自己，黑淵心尖一個戰栗，整個人都像被電麻了一通。

    “沒關係。”年忽地開口。

    團子抬眼，不解地看著弟弟。

    小黑了姐姐茸茸的小腦袋，忍不住低笑道：“沒關係，不管是當弟弟還是當哥哥，隻要一直是姐姐親近的家人，什麽份都無所謂的。”

    頓了頓，他瞥了眼話多的旁人：“姐姐不用在意外人的看法，姐姐和旁人是不一樣的，所以姐姐的想法最重要。”

    如果姐姐想要當長姐，那麽他就是弟弟，不管長得多大隻，他都會真真地喊姐姐。

    如果姐姐需要哥哥，那麽他也能是哥哥。

    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他對姐姐的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變化。

    他依然還會如常地給予姐姐自己的全部，哪怕是姐姐要他的那顆心，他也能眉頭都不皺一下，親自挖出來洗幹淨了，再奉送到姐姐麵前。

    這樣濃如烈酒的洶湧，在年心底一天天地發酵，早已發酵了貪婪的兇，並融到了邪種的本能之中。

    邪種本能，對生機的，無止盡的吞食，如同飛蛾骨子裏對的追逐，從一誕生就深骨髓的趨。

    他對姐姐，也存在這種趨本能。

    哪怕是要被烈焰灼燒，可也無法自控地想要更靠近姐姐一點。

    年分心想著這些，懷裏的團子卻問：“小黑黑是想要濛濛的弟弟還是哥哥？”

    團子是大方的團子，將選擇的權利讓給黑淵，讓他先選。

    這話間，天旋轉一圈結束，第二圈剛好到團子了。

    黑淵抱著一邊慢吞吞地往前走，一邊說：“不管是弟弟還是哥哥，姐姐往後待我還和以前一樣嗎？”

    團子理所當然點頭：“一樣的呀，小黑黑和濛濛是一家人的。”

    年翹了翹角，紅寶石般漂亮的眼瞳，倒影著團子和天，那就是一派好的景象。

    團子就聽他說：“嗯，我和姐姐的心也是一樣的，不管是什麽份，我們是一家人。”

    永遠都不分開的一家人。

    這就夠了的。

    團子愣了下，在被年抱進天廂的時候，頭頂小呆忽地直一立。

    “啊，濛濛懂了，”蹭的一下站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小黑黑和濛濛是一樣的，濛濛覺得小黑黑是弟弟哥哥都可以，小黑黑也覺得濛濛是姐姐妹妹也都行的。”

    這話說來有點繞口，不過清晰地表達出了團子的意思，黑淵也聽懂了。

    他關好廂的門，漂亮的眉宇間帶著三月春暉般的燦然笑意。

    年雙手環，坐在團子對麵，倚著椅子靠背，紅眸帶笑：“是的，我和姐姐是一樣。”

    他出低賤，還和姐姐立場天生就不對付，可他何其有幸，本應為邪神收集力量的工。

    可卻被姐姐撿了回去，被接納，被，被溫地對待……

    為一家人……

    一家人啊，多麽好的詞語。

    日過天明的廂照進來，映照在年側臉上，在另一側投落下暗影，人看不清他粘稠濃烈的眸。

    團子也沒注意到，的心神都被逐漸升高的天吸引了。

    “哇，濛濛好高了，”團子幾乎趴在廂壁上，全神貫注地看著逐漸廣闊的視野，“那邊弟弟，濛濛看到了，那邊就是我們的家對不對？”

    聽著習慣了的“弟弟”稱呼，小黑長一邁，起到姐姐這邊，長臂往兩側一撐，單薄削瘦卻仍舊開闊的膛，將糯糯的團子納了自己的羽翼。

    他腳下的影子，疊覆蓋著團子的小影子上，往日裏多有暴躁的影子，此時竟是出奇的溫順。

    如同被擼順了的大貓，收斂了爪牙，隻出乎乎的肚皮挨著蹭來蹭去。

    他將城區有意思的地方，指給團子看，有典故的多講解幾句，團子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當天轉到最高的時候，團子坐的廂位於最頂點。

    年忽地握住團子一雙小手：“姐姐，有人說在天最高的時候許願，願就會實現哦。”

    聞言，團子眼睛biubiu就亮了：“真的嗎真的嗎？”

    黑淵點頭：“真的，任何願都可以實現。”

    不管是什麽願，他都會幫著姐姐實現的。

    在黑淵暗下這樣的決心時，他就見團子非常奇怪地看了自己的一眼。

    隨後，團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非常真心地許願：“天天，濛濛想要有一雙和弟弟一樣的大長。”

    年愣了下，也不自覺低頭看向自個的大長。

    ？姐姐想要他的？

    年一臉嚴肅，手在大上比畫了幾下，似乎在認真思考從哪裏下手好砍一點。

    團子許願完就丟腦後，半點都沒當一回事。

    一直到下了天，團子倒玩得是興致，可黑淵卻眉頭鎖。

    他模擬了很多種況，確定自己的砍下來接姐姐的上，會非常怪異不適合。

    小黑言又止，時不時看姐姐一眼，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實現姐姐的這個願。

    團子舉著嘟嘟的棉花糖，小舌頭舌忝一口，甜齁的味道讓喜歡極了。

    把棉花糖送弟弟邊：“弟弟吃糖糖，好甜的哦。”

    年完全沒心思：“姐姐吃，姐姐的願……”

    一聽弟弟不吃，團子飛快就撤回來，吸溜吸溜又舌忝了幾口。

    小黑：“……”

    他有點喪，姐姐第一次對自己許願，結果這個願實現不了，他還信誓旦旦跟姐姐保證，一定可以實現的。

    後麵的水上衝浪和海盜船等項目，黑淵都隻是打起神陪姐姐玩耍。

    遊樂園的人非常多，歡快的音樂聲，以及嬉笑聲，就團子開心得不行。

    相反，黑淵心裏一直惦記著姐姐的願，竟是玩得不怎麽盡興。

    大部分項目都玩了一遍，團子小臉紅撲撲的，細的熱汗將額頭的細發都打了，粘在額頭上。

    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像是被溪流衝刷過的寶石，濡水潤還幹淨。

    黑淵心頭忽地一，就更想幫姐姐實現心願了。

    團子看著不遠的冰淇淋車，扯扯弟弟領：“弟弟，冰淇淋，濛濛要吃草莓冰淇淋。”

    長的心願暫時實現不了，姐姐想吃冰淇淋這點還能不同意？

    不過冰淇淋車前人很多，團子主下來，乖乖坐一邊長椅上對弟弟揮手：“弟弟買冰淇淋，我在這裏等你。”

    小黑看了看四周，遊樂場都是普通人，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不過出於小心謹慎，小黑還是從影子裏分出一黑霧，盤踞到姐姐腳下影裏。

    他去買冰淇淋，團子就晃著小短，左看看右看看，乖乖等著弟弟買冰淇淋回來。

    沒發現，在不遠的遮傘下，兩中年男對著遊樂場的孩子看來看去，最後視線鎖定在團子上。

    “就這個？”

    “對，就這個長得最乖了，顧主有要求，必須要長得好看的，年紀小的，才配得上他兒子。”

    “這人都死了，又年紀還小，找個小孩幹什麽？難不收養？”

    “嘿，有錢人會玩，哪裏是收養，是給他那死了的兒子配個養息昏。”

    ……

    略過後話暫且不提，這倆人站了會，見團子並無大人陪同，似乎像是一個人來玩的。

    兩人對視一眼，那中年人深呼吸，抬腳朝著團子走去。

    “你怎麽在這裏？你這死孩子，媽媽找你半天了。”中年人一近前就如此說。

    團子沒在意，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這人跟誰說話。

    那中年人猛地拉拽住團子：“還不趕跟我回去。”

    說著，用力夾帶起團子，大步往一邊跑。

    團子懵，不認識這個人的呀。

    張想喊弟弟，但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的。

    人裏罵罵咧咧：“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說過多次了，不要離開媽媽的視線，說你幾句你就哭，這麽不聽話，今天不玩了，趕跟我回家。”

    周圍的人，本還麵帶疑，可聽了人的話，頓時出了然的表。

    還有家長趁機教育自家孩子，嚇唬說：“看到沒有？你不聽話咱們也像那樣，不玩了現在就回家。”

    人朝周圍的人出尷尬的笑：“這孩子太淘氣了，又哭又鬧的，真是太不乖了。”

    的語氣，的神，都在說明是個對孩子頭疼的母親。

    沒引起旁人的懷疑，也沒讓人多想。

    係統空間裏，兔子氣壞了：“崽兒，這是壞人，想要拐走你，快你弟弟來教訓。”

    膽大包天的狗東西，敢拐到崽兒上，兔子恨不得蹦死對方。

    團子這下才反應過來，小短蹬，被捂著，就手去撓。

    那架勢，跟隻渾炸的小貓一樣。

    猝不及防，那人臉上被撓了一記，吃痛之下，條件反丟開團子。

    “啪嘰”團子摔地上，也不哭，咕嚕翻爬起來，聲氣怒喝一聲：“壞人，我弟弟要打死你們的。”

    這當，中年人的同夥，那男人一個箭步衝上來抓團子，裏還罵道：“死孩子，怎麽對你媽手的，不就是不給你買冰淇淋嗎？怎麽這麽不聽話。”

    兔子飛快計算：“崽兒往後跑，你離你弟弟太遠了，跑不過去就要被抓住的。”

    崽兒不能被抓住，這倆人裝著是崽兒父母，小孩子再是哭鬧，周圍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團子想也不想，轉拔跑。

    兔子給指引：“進鬼屋。”

    團子短，雖然跑不快，可人小靈活，在人群裏左鑽右拐的，一眨眼就跑來看不到了，本抓不住。

    倆人氣壞了，口不擇言地邊罵邊追。

    哪知，剛看到團子的影，團子在一對中間，跟著衝進了黑漆漆的鬼屋。

    中年男也要進去，卻不想被管理員攔了下來，示意排隊買票才進。

    鬼屋裏，甫一進去就手不見五指，團子卻毫不影響。

    兔子掃描了整座鬼屋的地圖，還是3d立的，非常清晰，而且那地圖就在團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