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低頭看向自己的。
其實它已經學會了用三條走路,雖然不太快也不太穩,沒辦法參與捕獵,但可以支撐它站起來吃,也可以獨自到河邊去喝水,不用麻煩黃黃和星星。
至於這斷掉的第四條,它已經快要忘了起來的覺。
“不要太用力,一點一點來”,年荼引導它。
莎莎嚐試著邁開……
下意識地,又用了三條發力,第四條蜷起來,一瘸一拐。
四周響起一片失的歎息聲。
聽見那些歎息,莎莎更慌了,跌跌撞撞向前又邁了幾步,險些摔倒。
年荼及時上前扶住了它。
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催促,耐心地等待莎莎自己調整。
靠在年荼上,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莎莎逐漸鎮定下來,試探地將那條傷落在地上。
有一點痛,但完全沒它想象中那樣痛。
長久不用的活起來十分僵,用四條走路,一開始比三條更慢,但是走著走著,越來越快。
眾目睽睽之下,莎莎的走路速度竟然提升到和其他獅子沒什麽區別,姿勢也變得正常。
它看上去一點也不瘸了!!
興的緒衝擊著莎莎的大腦,它的眼底迸發出明亮的芒,到走來走去,甚至不想停下。
真的恢複了!
它沒有變廢!!
籠罩在心頭的雲一朝散去,它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想跑起來、跳起來。
“等等,先別跑”,年荼阻止它,“再恢複幾天,慢慢來。”
複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必須循序漸進,不能一次給剛剛長好的太大力。
這一次,莎莎對無比信服,眼睛亮晶晶的,不停點頭,“好好好。”
它什麽都聽年年的!
周圍的雌獅們都看呆了,久久回不過神。
良久,黃黃和星星尖著撲向年荼,“年年!你也太厲害了吧!”
其他的雌獅比它們穩重一些,但心裏的想法也都和它們一樣。
太神奇了……
斷掉的竟然還能長好!!
在此之前,它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獅子們喜悅的咆哮聲引來了更多看熱鬧的小。
看到那頭瘸雌獅竟然在用四條正常走路,它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枝頭上目睹了全過程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給後來看熱鬧的家夥們講述發生了什麽。
消息傳播得飛快。
沒過兩天,整片綠洲都聽說了斷的雌獅恢複正常的震撼大新聞,也聽說了年荼的名字。
其實早已是一頭很有名的小雌獅,但的名字大多是和西昂費利綁在一起的,作為他們的附庸。
這一次,卻是自己打出名氣,連帶著年時期的事也被翻出來重新提起。
“年荼從小就超級厲害!”
小鳥們到散播有關年荼的事跡。
“小的時候生過一場病,渾發燙,也是指揮西昂給找草吃治好的!”
對而言,發燒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對比較小的崽而言,幾乎就意味著死到臨頭。
年荼竟然能靠著吃草的本事死裏逃生,實在太厲害了。
一時間,年荼會治傷也會治病的名聲遠遠傳揚開。
無論走到哪裏,都有無數熱烈的目相隨。
到那些目,西昂和費利如臨大敵,每天在流巡邏好幾遍領地,閑下來的時候,就在年荼邊寸步不離。
他們這樣嚴防死守,自然沒有誰膽敢靠近。
一場雨水降下來,宣告著旱季即將結束。
太久沒見到雨,年荼在細雨中撒歡奔跑,被兩頭雄獅抓了回來,讓在大石頭下麵好好躲著。
“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不怕雨淋”,不服氣地哼哼。
費利不容分說地把摟在懷裏,輕的腦袋。
確實不小了。
但小時候生病的那次給兩頭雄獅留下了深刻的影,他們一看到淋雨,就心慌意。
年荼也很能理解他們的恐慌,隻在上嘀咕兩句就算了,老老實實地趴在大石頭下麵躲雨。
聽著那沙沙的白噪音,伴們也在邊一左一右守著,心緒安寧,很快就陷了夢鄉。
朦朦朧朧的,不知過了多久,雨中卻傳來呼喚名字的聲音。
那聲音有一悉,越來越近。
旁忽然一空,西昂似乎衝了出去。
接著,是一陣雄獅搏鬥的聲音。
睡意頓時消散無蹤,年荼猛然睜開眼。
“西昂!!”
瞇起眼眸,定睛一看,發現那頭侵獅群、和西昂打一團的還真是認識的獅子——
“年荼!!我是卷耳!”
“你還記得我嗎?!”
許久不見,卷耳已經擺了亞年的尷尬期,旺盛的鬃全部生長出來,變了一頭年輕而英俊的雄獅。
但是此刻,它十分狼狽,一邊賣力躲避西昂的毆打,一邊對年荼大喊,“救救我哥哥!”
“求你了!”
“它快死了!給它找一點治病的草吃吧!”
它的哀求實在懇切,年荼不免心。
快步跑向西昂,將他安下來,抬頭看向卷耳,“你哥哥怎麽了?”
條件這麽簡陋,也不是什麽病都能治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卷耳慌得語無倫次,“它之前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年荼有些不著頭腦。
“我跟你去看一下吧”,催促卷耳,“快點,你帶路。”
“……?”,卷耳不敢置信。
它小心翼翼地瞄著西昂和費利,見他們竟然並不反對年荼離開領地,便壯著膽子跑在前麵帶路。
年荼跟上。
費利亦步亦趨地追隨在旁。
他們不想過於幹涉年荼的自由,但的確放心不下獨自去其他雄獅的地盤。
獅命關天,卷耳跑得飛快。
幸好年荼如今力不錯,不至於被甩開,追著它來到一片大樹下。
卷耳已經年,但還沒有擁有自己的領地,依然在四流浪。
“我和哥哥原本想等旱季過去,就去占領一塊領地”,它語氣低落。
好不容易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兄弟結為聯盟,難道就要這樣失去嗎?
年荼循著它的視線過去,看到了一頭強壯的雄獅,不由驚歎地瞪大眼睛。
雖然遠遠比不上西昂和費利,但它生得比普通雄獅威武許多,是一頭很罕見的漂亮獅子。
倘若沒有西昂和費利這兩個特殊的存在,它才應該是這片草原的獅王預備役。
可是現在,它閉著眼睛,倒在地上,小幅度地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