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丟太多臉了,霜序這會叛逆心上來:“我聾了。”
賀庭洲直接攬住腰,把抱離地面,霜序低呼一聲:“你干嘛?”
賀庭洲把放到旁邊臺子上,雙手撐在側桌沿,低著冷銳的眸:“哪只耳朵聾了,我看看。”
他將困在方寸之間,大理石臺面而涼,霜序本能地后仰,手撐著臺面往后挪。
后面放著一排酒,被不慎倒,咕嚕嚕地在滾了一段,賀庭洲不扶也不看,任由它從邊緣墜落,嘭地一聲碎裂。
霜序神經都被那脆響震得了一下。
“不是聾了。”賀庭洲微諷,“我看你聽力很好。”
霜序深吸一口氣,真是個跋扈的太子爺,他有問題,別人就必須回答才行。
“你不是都知道嗎。你表妹很介意我的存在,所以我找個男人談,證明我不惦記我哥了,所有人就都滿意了。行了嗎?”
有點惱火,所有的緒都積攢在這里,說完想推開他下去。
沒推。
賀庭洲垂眸看著:“那跟我談。”
霜序忍耐的表瞬間變錯愕,人都呆了:“……什麼?”
“用不用給你買個助聽,小聾子。”賀庭洲住一只耳朵往外拉扯,一字一頓清晰地說:“跟我談,聽見了嗎?”
聽見了,無法理解而已。
霜序只覺得哪哪都別扭,用手背推開他的手:“為什麼。”
“你不是缺男人。”賀庭洲撐著桌面,漫不經心的樣子,“你說巧不巧,我剛好是個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多了,賀庭洲是其中最不可控、且最危險的一個。是有多想不開,利用他來當幌子。
再說,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你又想戲弄我什麼?”霜序兩只眼睛里寫著防備,“我了男朋友,我干媽就放心了,你表妹也能放心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這事跟你沒關系。”
賀庭洲冠冕堂皇地:“怎麼跟我沒關系?事關我表妹的幸福,我這個表哥不做出點貢獻,是不是說不過去。”
貢獻什麼?貢獻自己做的擋箭牌?
霜序差點被他的邏輯繞進去:“這是兩碼事。”
“為什麼是兩碼事?”
霜序想跟他掰扯道理,還未張口就撞進那對墨黑的深眸。
他背而立,霜序被籠罩在他的影里,一霎間只覺得被卷深邃未知的漩渦。
到了邊的話一下也忘了,想不起來自己本來打算說什麼。
某種引力在他們對視的眼睛里發生,賀庭洲結了下,虎口箍住下頜,把臉抬高了些。
霜序頭皮驀地炸了一下,迅速偏開頭,躲掉他的手。
吞咽一下,找回自己冷靜的聲音:“這種事還是不要牽扯到你比較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以后解釋起來也很麻煩。我不想我們的關系變得更復雜。”
只是想找個人做擋箭牌,這個人可以是很多男人,但不能是賀庭洲。
如果把賀庭洲扯進來,質就不一樣了,事會離的掌控。
有多大的本事,拿賀家太子爺做擋箭牌?
“我們什麼關系?”賀庭洲問。
霜序說:“你是我哥的朋友,還是飛雪的甲方。”
賀庭洲看一會,慢慢直起,手從側拿開,人也從面前退開。
他撿起桌子上的煙盒,拿了煙出來咬住,燃打火機點上火,隨手扔回桌子上。
他了兩口,染過尼古丁的聲線比水都淡:“走吧,送你回去。”
“我了代駕。”霜序自己從臺面上跳下來。
賀庭洲看一眼,沒再說什麼,勾起椅背上的外套,拉開門走了。
代駕是一個話很的大姐,一路都很安靜,回到松明路9號,玄關的應燈自亮起。
霜序掉鞋子,趿著拖鞋穿過空無一人的橫廳,走進臥室,倒在被子上。
喝得不多,腦子卻很,一會想起付蕓,一會閃過魏謙明的臉。
賀庭洲……
他當時是想吻嗎?
怎麼可能呢。大概又理解錯了訊號。
霜序詢問舒揚是否有適齡的單男朋友時,小廖在旁邊一驚一乍:“什麼?!你還需要別人給你介紹男朋友?你的朋友圈里一條魚都沒有嘛?”
霜序搖頭:“我的朋友圈像我的魚缸一樣干凈。”
只養過一只烏,烏還走失了。
“真是暴殄天!”小廖恨鐵不鋼,“我要是長你這樣,我一次談六個帥帥的男朋友,周一到周六值,周日我休息。還要養一池子的魚,看膩了就換條新的。”
霜序對男人從來沒興趣過,在竇初開的年紀發現自己喜歡沈聿,甚至沒有機會親口告訴他,就被宋樂剖開示眾。
被流放在國外的那幾年,連朋友都懶得,何況是男人。
魚到用時方恨。
那天之后,魏謙對霜序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攻勢。
每天早晨都有一捧最新鮮的玫瑰花送到飛雪,可謂大張旗鼓,付蕓跟王嫂在家里都知道這事。
霜序回沈家吃飯的時候,王嫂十分開心:“這魏總是對咱們霜序小姐一見鐘了吧?”
“那是應該的。”
付蕓看得出來高興,霜序在餐廳安靜喝粥,猶豫半晌,終究沒說不喜歡魏謙的話。
魏謙追人追得太高調,周五晚上,霜序接到了沈聿的越洋電話。
先是幾句像往常一樣的關心和閑聊,過會,他提起這件事:“這幾天在相親?”
霜序“嗯”了聲。
“接得怎麼樣?”沈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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