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霜序接到陸漫漫的電話。

“晚上有空空嘛，我請你喝酒酒呀。”陸漫漫嗲嗲的。

霜序一邊看報告一邊道：“請我喝酒可以，你這麼夾讓我有點害怕。有什麼謀？”

“哪有謀。”陸漫漫正常說話，“我現在奉我們家皇太后懿旨，要我多和你一起培養。本來想請你來我們家吃飯的，上次你拒絕了我們的傳家翡翠，怕又嚇著你，所以給了我的卡，讓我請你吃。不過我覺得比起吃飯，還是喝酒更有意思。”

說起賀文婧，霜序道：“你媽媽的態度是不是轉變得太迅猛了？”

“我們家人臉皮都厚，不需要過度的。”陸漫漫自我認知清晰，“祖傳的厚臉皮。”

霜序笑起來，看了眼手表：“我還有半個小時下班。”

“那我先去藍夜等你。”

霜序下班準備離開時，上舒揚跟程湜也，舒揚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霜序道：“我跟漫漫約了去藍夜喝酒。”

舒揚便擺擺手：“那你們玩去吧，我跟大神去吃。”

程湜也盯著霜序離開的背影，舒揚瞥見他神：“你想去啊。”

程湜也撓了撓耳，說：“陸小姐好久沒來了。”

霜序到藍夜時，陸漫漫已經先到了，坐在卡座上朝招手。

酒吧里的燈隨著鼓點震，霜序穿過人群朝走過去：“路上有點堵車，你等很久了嗎？”

“不久不久。”陸漫漫往前傾，音量低兩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今天非常巧，你9點鐘方向就是你的宿敵meangirl天團。”

“我什麼時候有宿敵這種東西了？”

meangirl天團？誰會給自己起這種名字。

霜序往九點鐘方向去，對上幾道并不算善意的視線——那邊的人也正看向。

那邊的卡座上坐著一群人，有男有，人各個打扮鮮艷，最中央的那張臉年輕而張揚，隔空斜過來的眼神趾高氣昂。

意識到陸漫漫口中的所謂meangirl天團是宋樂那幫小姐妹，霜序不由失笑，但不得不承認，分外切。

“友提醒一下，你以前也是這個團的一員。”

“編外員！”陸漫漫用詞嚴謹地糾正，“我只是沒人玩跟們一起玩過幾回，事實證明我跟這個團調不合，所以拒絕了們的offer。再說了，誰年輕時沒有小小地失過足？”

霜序挑眉：“我沒有哦。”

陸漫漫輕哼：“你沒失足？你在你哥的坑里待了多久才爬出來？”

霜序無言以對。

很好，人攻擊開始了。

“扯平了。”說。

陸漫漫出拳頭：“以后這兩件事都不許提了。”

霜序跟了下，易達。

酒水和小吃很快送過來，霜序跟陸漫漫邊喝酒邊聊，有說有笑，沒在意另一邊的天團。

那幫人倒是一直注意著們。

宋樂被崔寧安排進常青藤名校的夏令營，前陣子一直待在國外，離開短短時間，燕城可是發生了不事。

“樂，你這陣子不在，都不知道，們倆現在玩到一起去了。”

“不知道陸漫漫怎麼想的，未婚夫被搶了，還跟玩。”

“對了，你姐又跟賀家那位勾搭上了，你聽說了嗎？”

“可高調了，前幾天在宴會上當眾手拉著手現眼，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你沒看到得意的樣子，我看是一門心思想嫁進賀家呢。”

里面幾個男人都十分年輕，直勾勾的目盯著那邊：“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小姐啊。”

宋樂看出他們眼神里的興趣，嗤道：“想泡你就上啊。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膽子。”

男人訕訕地：“洲爺的人，我們哪敢。”

酒喝到一半，陸漫漫去上洗手間了，霜序坐在位置上喝著酒等。

等了半天沒見人回來，酒吧的服務生過來，彎腰對說：“宋小姐，陸小姐跟您妹妹起沖突了。”

霜序立刻起，跟著他過去，路上問：“怎麼回事？”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您妹妹看上了一個男人，陸小姐要跟搶，兩人就鬧將起來了。”

跟宋樂搶男人？陸漫漫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

服務生把霜序帶到吧臺，那已經圍了不人。

宋樂后站著那幫小姐妹，聲勢浩大，被陸漫漫擋在后的男人皮很白，長相清秀，一頭卷——竟然是程湜也。

上回被那對雙胞胎姐妹坑了一把，陸漫漫就跟宋樂的姐妹團saygoodbye了。

沒想到今天因為程湜也杠上了。

陸漫漫提起角，出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這個人是我的，你不能泡哦。”

“你喜歡就讓給你唄。”一個男人而已，宋樂沒那麼稀罕，們真正的矛盾點在于霜序。

“不過我們也算是朋友吧，你跑去跟宋霜序玩，是要跟我作對嗎？”

“你想多了，沒人要跟你作對。”陸漫漫做了一個向兩側打開的手勢，“你可以試試把你的心打開一點，不要總盯著小九。”

宋樂嗤了一聲：“小九，那麼親熱。你跟沈聿的婚約都被攪黃了，怎麼打你臉的，都忘了是吧？你搶不過就算了，還要腆著臉圍著轉，拜托，你是陸家大小姐誒，你沒自尊心的嗎？”

哪怕是跟們混在一起的時候，陸漫漫也從來不用捧著們，是陸家大小姐，親舅舅是賀司令，宋樂對別人再壞，對陸漫漫都得客氣幾分。

昔日的“好姐妹”現在已經陌路，來找不痛快，陸漫漫也不懼撕破臉：“這些事我自己會判斷。你不用冷嘲熱諷，我跟你三觀不合，就算沒有小九，我跟你也算不上好姐妹，頂多就是個酒朋友而已。”

老實說，跟宋樂原本也說不上多麼親無間，不過因為從小在霖城生活，剛回來時對燕城的圈子不，跟同樣剛剛回國的宋樂境相同，自然而然地結識。

之前跟霜序沒什麼機會接，因為剛回來不久，霜序就被送去國了。

但真要論合拍，顯然跟霜序才更聊得來。

陸漫漫聳聳肩：“而且說真的，其實跟你們meangirl天團混在一起比較丟臉，簡直是我的黑歷史。”

宋樂臉一黑，抱起胳膊怪氣道：“你跟三觀就合了？跟沈聿勾搭一起生活十幾年，你也是這種不知廉恥的三觀唄？”

四周不看熱鬧的人，陸漫漫語氣罕見地嚴厲起來：“宋樂，你放干凈一點。”

“我哪句話不干凈？要是不干凈，那也是自己跟沈聿不干不凈……”

霜序走上前，冷冰冰的目落到宋樂臉上：“把你的話收回去。”

眉眼線條和，此時冷冷看著人，迫頓生。

“你讓我收我就收？”宋樂不屑，“自己不知廉恥還不讓人說，跟沈聿勾勾搭搭，現在又傍上賀庭洲了，沈聿就沒教你點好的，只教你怎麼取悅男人了是吧……”

霜序抬腳往前邁了兩步，原本站在宋樂后的幾人條件反地往后撤了撤。

那對雙胞胎的下場就是最好的威懾，宋樂不怕，們都忌憚。

上尖酸刻薄，遇上事就慫得像鵪鶉。

“怎麼著，你還想打我嗎？你以為我吃過一次虧還不長記嗎？”

們站立的位置有點距離，宋樂就不信能打到自己。但話還沒說完，霜序端起吧臺上的酒，潑到了臉上。

被潑得猝不及防，張著定在那，酒順著的臉嘩嘩往下流。

“我看你確實沒長記。”霜序把杯子放回去，“那麼臟就洗一洗，學不會說話就閉。你爸爸在外部工作，你就沒學到一點說話的規矩嗎？”

有人拿著紙巾幫宋樂臉，一把揮開：“宋霜序，你找死是不是？”

氣急敗壞地抄起一只杯子砸向霜序。

霜序對的作早有預料，及時側躲開了，但沒想到，陸漫漫本能地出手幫擋了一下。

“小九小心啊！”

那只厚重的玻璃杯砸到陸漫漫手上，然后掉到地上，尖銳脆響在鬧哄哄的酒吧都顯得突兀。

誰都沒料到陸漫漫會用手幫霜序擋那一下，宋樂自己都怔住，陸漫漫的表一幀一幀變痛苦，疼得彎下腰：“啊啊啊好痛好痛！”

后面幾個人全都嚇呆了。

要是把陸漫漫砸傷了，們吃不了得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