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馬上想查看陸漫漫的傷勢,陸漫漫的手腕卻被程湜也搶先一步托了起來。
他擋在了陸漫漫面前,皺著眉,臉上的表霜序還是第一次見。
“傷到了?”程湜也問。
陸漫漫眼淚都疼出來了:“嗚嗚,我的手要廢了。”
宋樂有點心虛,但梗著脖子不肯低頭:“一只玻璃杯而已,哪那麼嚴重,你別裝了。再說是你自己非要手,你自找的,這可不怪我。”
霜序抬眼時眼神很冷:“你學不乖是嗎?”
那個眼神讓宋樂瞳孔瑟了一下,怕霜序又要教訓,無意識地往后退了一點:“是你先挑事的,你先潑的我。”
鬧劇引來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酒吧經理趕來,一看到事態中心的幾個人,頭都大了。
哪個都輕易開罪不起。
他賠著小心對霜序說:“宋小姐,幾位都是好朋友,不如到樓上vip包廂坐下來慢慢聊,今晚的消費我們酒吧請了。”
“不坐了。”霜序說,“麻煩你幫我輛車,漫漫的手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經理連聲應下,馬上人去安排車。
宋樂抱著胳膊站在原地,那幾個姐妹也都跟啞了似的,一聲不吭。
霜序冷冷瞥一眼:“你一起去醫院。”
宋樂:“憑什麼?”
“憑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霜序懶得理會,轉頭對經理說,“你們的保安帶們上車,今天一個都別走。”
“你敢?!”宋樂氣勢洶洶。
經理看看,又看看霜序,面為難:“宋小姐,這……”
霜序知道他在顧慮什麼,面無表說:“宋家要是怪罪有我兜著,但漫漫的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看你們能不能兜得起。你今天勢必要得罪一個,是得罪,還是得罪我,你可以自己選。”
霜序是一個厭惡沖突的人,也從來沒有因為有個寵袒護的哥哥,仗勢欺過任何人。
忍讓過宋樂許多次,但今天宋樂弄傷了陸漫漫,不可能再善了。
藍夜定位高端,日和這幫公子千金打道,經理知道孰輕孰重。
他馬上招手來保安,抱歉地沖宋樂以及那幫花枝招展姐妹花欠了欠:“宋二小姐,既然是您弄傷了陸小姐的手,還是陪同一起去醫院吧。”
“狗仗人勢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燈的緣故,宋樂的臉都是綠的。
那幾個姐妹花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懇求霜序:“宋小姐,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就不用去了吧。”
“為什麼不去?”霜序語氣平靜里著冷淡,“你們不是的好姐妹嗎,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閑話說了,熱鬧看了,怎麼到了承擔責任的時候就想摘出去了?”
幾人訕訕地不說話了。
霜序諷刺地扯了下,對宋樂說:“很高興見識到你們的‘友’。”
宋樂的臉綠了又黑,黑了又青,簡直五彩繽紛。
*
春樓,賀庭洲正在飯局上。
飯局進行到一半,徐楨急匆匆推門進來,在他旁附耳低語。
飯桌上的人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看見賀庭洲拿酒杯的手指微頓,眼皮掀起的剎那,冷芒閃過。
“傷了?”
“宋小姐安然無恙,陸小姐手腕被傷到了,正在醫院檢查。”
賀庭洲眸間的寒氣就淡去了:“一驚一乍。下次把重要的信息放在第一句說。”
“……”徐楨道:“我以為您會擔心陸小姐,畢竟是您表妹。”
賀庭洲起,拎起外套往外走:“有爹有媽有人給出頭,我擔哪門子的心。”
有人欺負陸漫漫,就賀文婧護犢子的勁兒,得帶著打手殺上門去報仇。
徐楨有條不紊地向飯局上的各位領導解釋賀庭洲的離場,然后小步追上賀庭洲,在酒樓門口為賀庭洲打開車門,一邊又匯報道:
“酒吧老板通知了沈總,沈總已經先行趕到醫院了。”
賀庭洲指骨掛在車門上,側眸睇向他的眼神泛著冷幽:“你是便了嗎,說一句話得緩沖五分鐘。還有什麼沒說的,一次說完。”
徐楨頭皮發:“沒有了,都說完了。”
賀庭洲冷冷收回視線,上車。
醫院Ct室,霜序陪陸漫漫做完了檢查,醫生看完片子,說:“骨頭沒事,一點組織損傷而已,回去休息幾天就行了。”
霜序的心這才放下來,來醫院的路上陸漫漫靠在程湜也肩膀上,哭得梨花帶雨,把嚇夠嗆。
陸漫漫虛弱地托著自己腫脹的手腕:“你確定嗎醫生?我都快疼死了,肯定骨折了。”
“你要是信不過我就再換家醫院查查。”
“信得過。”陸漫漫說,“你這有沒有手骨折的片子,借我用一下。”
醫生:“沒有。”
“那你幫我包個紗布。”
急診科醫生工作繁忙,不耐煩道:“你這又沒傷口,包什麼紗布?”
“沒事了,您忙。”霜序趕忙把陸漫漫拽了出去。
最后陸漫漫還是去問護士借了紗布,在手腕上左三圈右三圈,纏得太厚想都不了。
霜序看得莫名:“你干嘛呢?”
“你不懂。”陸漫漫說,“現在程湜也覺得我是為了保護他才傷的,可疚了,我要好好利用一下。”
同樣也很疚、覺得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霜序:“……”
敢都是戲。
不過雖然有裝的分,陸漫漫替擋的那一下是結結實實的。
“其實你不用替我擋的,我能躲過去。宋樂是沖我來的,你這純屬是無妄之災。”
“你不要疚啦,我那就是本能。我愿意這麼做,是因為你值得啊。”
霜序是有些的。
陸漫漫又說:“而且,你要是沒躲過去,真傷了,我表哥知道得宰了我。所以不如我自己把握時機,英勇獻,那我就是英雄,他說得送我兩個包犒勞我。”
霜序的化掉了,點點頭說:“一箭雙雕,還是你厲害。”
“錯!”陸漫漫沖眼睛,“是三雕。”
霜序攙扶著陸漫漫回來時,該到的人已經都到了。
沈聿疊坐在休息椅上,不遠,那幫姐妹花鵪鶉似的站在墻邊,宋樂臭著臉誰都不想搭理。
姐妹花的父母家人已經趕到,在他面前彎著腰,低聲下氣地替兒道歉賠不是。
沈聿不置一詞,冷漠的態度讓他們愈發心慌。
見們回來,沈聿起:“怎麼樣?”
霜序剛想回答,陸漫漫搶先說:“很嚴重,醫生說差一點就骨折了,還好我本來就結實。要是砸的是霜序,我都不敢想。”
甚至帶上了恰到好的一哽咽,霜序再次見識到了他們賀家祖傳的演技。
沈聿目果然沉了沉。他接了兩杯溫水給們,溫聲說:“讓司機先送你們回去休息。”
陸漫漫哪肯錯過好戲,忙掐了霜序一把。
掐得還疼,霜序忍住沒彈起來,說:“事還沒解決完,我們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
賀文婧著急忙慌地過來,拉起陸漫漫的手:“骨頭沒事吧?疼不疼啊?心疼死我了。”
陸漫漫馬上靠在懷里嗚嗚地撒喊疼,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
崔寧蹙著眉心走過來,親切地問:“漫漫的手怎麼樣?”
賀文婧又氣又急:“我們漫漫從小生慣養的,闖再大的禍,我跟爸都沒舍得打過一下。”
“我咨詢過醫生了,這種程度的傷不會傷到筋骨,不管怎麼說,這事是樂不對,我已經教訓過了,讓好好給漫漫道個歉……”
“道歉有什麼用?”賀文婧說,“我們家不稀罕道歉!傷不到筋骨你就想算了嗎,的罪呢?你被砸一下不疼啊。”
崔寧何時對人如此低三下四過,臉也不大好看:“那你想怎麼樣?”
“除非你們讓漫漫砸回來,讓你兒也個傷,那我們就算扯平了!”
崔寧抿了抿,忍耐著說:“今天這事本來就是個誤會,樂跟霜序姐妹兩個從小就置氣,今天沖的也不是漫漫……”
“是嗎。”一道涼淡的嗓音進來。
賀庭洲抄著兜,外套掛在胳膊上,冷銳的眼皮半抬:“那沖的是誰?”
沈聿站在另一側,睇來的眸同樣冷淡:“你的意思是,沖小九就沒關系了嗎。”
空氣倏然變得很靜。
饒是崔寧,此時的臉也有些僵。
宋樂沖的是霜序,大家心知肚明——但這話自然不能當著沈聿的面直白地說出來,他向來把霜序護得像眼珠子。
何況,現在還有個賀庭洲。
他的脾,最讓人捉不。
崔寧把宋樂拉過來,語氣半是哄勸,半是強:“給你姐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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