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什麼事啊!”
景林有點頭疼。
雖說街面上治安歸他管,但捕快也就是威懾用的,像這種鬧市出劍傷人的惡事件,他從參與地方管制,無論軍管還是城管,已經五年沒有遇見了。
漢國的律法,對于鬧市拔劍,是有嚴格控制的。
士也不能隨便的拔劍。
今天倒好,一個半年前從長沙縣遷到南外郭補充積戶缺額的復員積戶,因為和妻子不和,打跑了妻子,其妻上狀要求離婚,理由就是家暴和殘子。
家暴這一條,為民不舉,不究。
但殘子這一條,劉季是有嚴苛要求的。
正常打罵孩子朝廷懶得管,但如果是能致殘的傷,那就要拿人了。
其妻申報了鑒定,一查,好幾新傷是奔著要害去的,更不要說一些箭瘡老傷了。
所以景林今早才判了他們兩人離婚。
下午這個家伙,就給他當街刺殺了一名上士,還他娘的姓劉。
“宗伯府可別來啊!”景林心頭暗暗哀求。
“縣令……縣令不好了!宗伯府的大宗伯,要見上!”
主簿沖進來,一臉恐懼。
今天,算是栽了!
真他娘的死了劉氏諸公的親戚啊!
“!!!”
景林跌坐在位置上,完了。
他的爵位,保不住了。
不過很快,他深吸一口氣。
保不住就保不住,說不定還能回軍中,到時候也能立功。
年輕,就是他的資本之一。
趕出去迎接。
劉須則是看到了已經有些陌生的劉信尸首。
被扎了好幾個。
“大宗伯。”景林微微躬。
“弄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沒?”劉須看了一眼天。
黃昏了。
“已經查清楚了。此人名喚沙,無氏,積戶。
華夏元年賣為長沙驛奴隸;華夏三年長沙驛升為鄉,其人并為一級積戶,并賜婚;
次年有長子曰烏桕;
華夏三年烏桕夭,次子湯誕;
華夏四年長沙設縣,陛下征發積戶運糧,其負傷數次,累冒箭雨,打退數百蠻夷部落征討,因公封二級;
五年追捕蠻夷跌落陷阱,瘸,復員;
六年因其善工,有手藝,遷岳驛幫工至今年年初,遷徙至南落戶為木造……
而其瘸了以后,多自閉不言,篤異常,累犯妻子,傷妻淤有三十二,傷子箭瘡六,刀傷四,皆為要害……
今日上午,通判協理,訣妻與其分,子歸妻養。
其妻在南本無親友,然則三個月前,曾沙拳毆而重傷,暈厥于應天府華春街,為路過國人許平所救,送醫。許平無妻,以為其逃難野人,觀其面容不錯,因而照顧有加。
一來二去,兩人好上了,此次來辦離婚和申醫之資,便是許平所出。
晌午,沙鬧許家,許平擊退后甩出百十斤粟,驅其走……”
“好了。我明白了。”劉須聽了這貨說了半天,一直說國人許平,卻不敢言黑衛許平。
由此可見,劉信的死,絕對是有黑幕的。
所謂的傷人,只怕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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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死了,許平做到了死無對證,也能說明他的本事。
縱然有人覺得是他干的,可是劉信是西黨元老這件事,除了幾個政要高層知曉外,本無人知曉。
“既然是激殺人,那就照章辦事。該怎麼做你清楚,我只是來確定宗室員死因,不必太過擔心。”
劉須說完就走了。
景林松了一口氣。
這一下好了,爵位和前途都算保住了。
就在景林松了一口氣后不久,一個影讓他一:“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就職司寇府啊!這件事歸我管。”風羊睨了一眼景林,“如何?”
“大宗伯才走。”
“看到了。那位只是來確定宗室員死因,若是沒有問題,他自然離開。劉信,為第二代中比較大的,論輩分要喊陛下一聲叔叔。”
風羊看了一眼尸首,搖了搖頭:“這個許平,真是和劉白鸛他們不一樣啊!下手,真狠。”
“有些事別瞎說,許平是黑衛的人,若是無陛下允許,豈能殺這宗室?”
“宗室?”風羊搖了搖頭,“劉信是西黨的元老啊!西黨滲劉白鸛的事,就是他主導的。你真當陛下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
景林震驚,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聽:“消息準確?”
“自然。他不僅是西黨的人,還是北黨的人,只是因為無無職,所以一直沒有被注意。但他畢竟是宗室,能探聽到的消息,更多都是更高層的。”風羊聳了聳肩,“我家閨前幾天才聽陛下在宮發怒了,大罵一些人吃里外,后宮也因此整肅了一批太監。現在,這風很快就會吹出來。東黨和西黨的黨爭,被西黨這麼一倒騰,怕是要被拆。”
景林沉不說話。
風羊的閨了宮,現在大著肚子,也不知道后邊會不會出個王子。
若是出一個,東黨也能押注一下。
不過,太子劉荊年紀也長了。
他和他的兄弟們有五六歲的差距。
只要不夭折,劉荊必然是下一個漢王。
陛下讓許平出來當這個同知。
還讓他手弄死了宗室員,高層只怕都會為之一。
黨爭之事,真的有可能會被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讓下邊的人都安分守己。這個許平第一個人頭就是宗室,可見他的瘋狂程度。”
風羊叮囑了一聲:“一切等待鶯兒所出。東夷系的,全力守好自己的地盤就行。”
景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許平和劉白鸛可不一樣,他現在就是一條瘋狗,出場第一刀落在宗室頭上。
雖然也是西黨不假,但無論如何,都會讓很多人嚇到。
他尚且敢對宗室開刀,那就不會對其他人有顧忌。
風羊哪怕算個國丈,也得小心謹慎起來。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是扶桑部落的逐日勇士了。
只是漢國司寇府里的一名屬。
手中不握兵權,他也說不上話。
所以他必須蟄伏,然后勸一下其他人,別找死。
就算是找死,也別帶上他。
代完東黨的事之后,風羊照例結案,快事快辦,將劉信的死蓋棺定論為橫死。
兇手為醉鬼,無犯罪機,系激殺人。
然后一拍一蓋,尸讓家人領回去。
劉須來找劉季匯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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