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代國應該發聲音。
別老是想著悶聲發大財。
更何況北方啥況,列國能不清楚?
你打的還是蠻夷,是敵人。
打完了你不發聲音證明自己打過了,別人會怎麼想?
而且若是帝室哪一天清閑下來,轉頭安排人封“無主之地”給旗下的支系,你能怎麼辦?
難不收下當狗?
別逗了!
你只要敢手,轉頭帝室就有理由攻打你。
所以,必須發聲。
就跟劉季一樣,他一直給自家的弟兄們挪封地。
公須變黔公須,就能說明問題。
至于騰出來的土地怎麼辦?
這個簡單,漢國要了。
你不答應?那無所謂,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
帝室基本上會答應。
畢竟這也是一種機會。
如果是部的分裂,那帝室可以趁機給封或者改封,挑起他們部的斗,直接撕裂這個國家。
因此劉季提醒了一下他們,應該要注意。
“多謝漢王的關心,宴后,外臣會盡快通知回國。”
“算不得關心,只是照章辦事罷了。既然有禮法可依,自然不該棄之不顧。華夏有華夏的規矩,大家都按規矩辦事,便是好。”劉季嘆了一聲,“若是天下一統,也就不需要折騰這些了。該是華夏的,那就是華夏的,管他什麼,好地占了再說。畢竟咱們要養活的是四百萬生民。”
劉季對于大一統的論調,執行起來并不容易。
但對于下邊的風伯來說,卻能覺到一種極大的吸引。
四百萬生民啊!
四百萬!
這是什麼概念?
華夏大地,有四百萬人?
還真有可能有。
風伯沉默了一下。
四百萬對于如今的時代來說,簡直是恐怖的數字。
如果這四百萬人都說一種語言,都執行一個聲音的命令,那麼什麼事做不了?
人心齊,泰山移!
“那一定是盛世。”風伯喃喃。
大殿本來就不算吵鬧的環境,再加上特制的殿墻影響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哈哈,知我者,風伯也。”劉季舉杯,樂呵呵的跟風伯講馳道的規劃,“若是能完善后續的馳道,華夏大地的控制力,也能進一步的增強。尤其是我們已經修了一縱一橫兩條國道。
漢國這邊今年增補了一條橫馳道,橫三州之地,算是基本將主要郡縣連一片了。若是北方的燕代也連上,然后豎線再補一條從賀蘭山到雍城,那華夏現在九州地域,也就徹底穩如泰山了。”
風伯聽得不住點頭。
這幾個節點確實都很關鍵。
至于東線,大運河在未來建,就能用得上。
所以東線的路,隨便修修就行,只要控制了運河節點,東面也就安穩了。
“陛下,今日可是家宴,怎麼還一口氣說這麼多政事?”木芽翻了個白眼,打斷了劉季的話。
“啊對,差點忘了。來,上歌舞。”
劉季一拍腦袋,確實是忘了正事兒:“下次,下次咱們好好的聊。”
“榮幸之至。”風伯笑著答應。
然后歌舞上來,樂師出現。
靡靡之音奏響,舞者翩躚,若是仔細看,也都能分辨出來這些舞蹈的原,都是一些巫舞。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這舞,是水袖舞,是孤在揚州,與有巢氏諸國會面時,看的東南巫舞改造而來。”
劉季解釋著:“至于這樂,乃是八音律呂,還有諸般竹。算不上雅,但稱宴也可。”
水袖白練,偏。
姬芒微微皺眉,覺得不舒服。
風伯倒是不覺得意外。
“怎麼?莫不是不喜?”
等到歌舞結束,劉季看到了姬芒的眉頭都快蹙一團了,笑著問。
“非是不喜,只是覺得太了。草原上的漢子,可不會喜歡這種歌舞。”
姬芒搖頭,也是心直口快。
“哈哈,原來如此。既然喜歡陣舞,孤早年領兵征討淮上,有巫隨行,寫了一首陣曲《漢王破陣樂》,既然你喜歡看這般銳的舞,那安排一下。”
劉季下令,很快舞者退下。
風伯想要說話,卻發覺漢國的群臣一個個笑。
難道,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當——
一聲磬音,接著悶悶鼓聲,幾個掛著甲士走上來。
他們著的是金甲,鋼芯鍍銅,甲葉撞,猶如鎖匙撞的聲音。
但這些人踏步上來,腳步很重,可見這一的重量。
“開始吧。”
劉季吩咐。
甲士們抱拳,接著拉下甲面,猙獰的面甲隨著他們的扭頭,在燈之中熠熠生輝。
“嗚吼——”
甲士在里發出低吼,手中的盾牌在骨朵的敲擊之下,有節奏的發出聲音,混合著鼓聲和其他樂的應和,在五音的律呂配合之下,仿佛進了戰場一般。
不人都鼓著拍子應和。
劉季也是。
他很喜歡這首陣曲。
畢竟節奏十足的同時,也能有一種回到了當初廝殺的歲月。
男人嘛。
從小就幻想著有朝一日建功立業。
取功名的方式,除了金榜,就是刀槍。
甲士們開始躍,上的甲胄伴隨著頻率,配合出一副瑰麗的陣舞。
接著還有對手砸骨朵,用盾牌阻擋的方式,將戰場的對陣,破局,徹底夠了出來。
最后,塤、特制的哨、簧奏響,模擬出象鳴等聲音,然后是殘意象,戰爭也就結束了。
跳完,舞者已經氣如牛了。
開玩笑,五十斤的甲胄掛在上,愣是跳了快十分鐘,這種高強度的運,尋常人都得累死。
好在劉季很快讓他們下去。
“如何?”劉季笑著說。
“這首陣曲,十分宏大,謝漢王讓在下開眼。”
姬芒低著頭說,但其實他更在意的是,漢國的甲胄。
這群戰士穿的甲胄,明顯不是北方各國能比的。
這些甲,絕對是高等級的青銅。
漢國的冶金工藝,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喜歡便好。我與汝父,也是老了,早些年書信也不曾斷絕。倒是他最近這些年,似乎忙得很,也來信了。不過他既然讓你來南流,那便是還記得我這個友人。往后你若是有需要,可以來找我,或者太子。就把這當自己家一樣。”
劉季擺了擺手:“太子,去與王子芒聊聊。”
“是。”劉荊起舉著杯中酒,走了過來。
“多謝陛下。”風伯說。
“誒,謝就不必了。芒也是孤的子侄輩,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照顧。”
劉季擺了擺手,笑呵呵:“好了,讓后邊上正餐。”
“現在還不是正餐?”正在和劉荊說話的姬芒聽得一愣。
“自然不是。這些都只是開胃菜。”劉荊溫和的說,“正餐有粟米和烤全羊、烤鴨。滋味都不錯。”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