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男人笑了,笑容干凈又溫雅。

“你也很聰明。”他說。

音歌連忙搖頭，沮喪道：“沒有啦，我很笨的,不然我也不會到這里來念書。聰明的那些人，都在另外的地方呢。”

雖然這些事，并沒有人告訴過，但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自己其實也明白了個朦朦朧朧。

“你很聰明。”男人只是重復。

音歌抬起頭,看著他眼底那點淚痣,聲音里的喜悅小心翼翼的,儼然是想藏又藏不住的：“可是你才剛認識我,話也沒說幾句,你就能知道我聰明啦？”

男人微笑道：“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個聰明的長相。”

“真……真的嗎？”音歌卻傻得有點結了。

“當然是真的。”

聽了這話，音歌烏黑的眼睛里終于點起了亮似的，麗猶如黑珍珠。

站在男人面前，見那男人服穿得非常單薄，想了想，手扯下自己的長圍巾，遞過去說：“你穿得真，要冒的，冒就要打針吃藥，會很難的。喏，這個給你，你戴著它，就不會冒了。”

男人怔了下，手將卷做一團的圍巾握在了手中。

“怎麼啦？”音歌被風吹得又跺了幾下腳，指著自己耳朵上戴的白護耳：“你是不是還想要這個？”

茸茸的護耳，造型是兔子的長耳朵，掩在的長發下。

男人撣掉大上的雪花，站起來，材高挑又勻稱，像個模特似的，音歌與他站在一一比，真的就是一只小兔子。

音歌抬起頭，男人便彎下腰來，將圍巾搭在肩上，一圈又一圈，輕又緩慢地替重新圍好。

“我很好，不會冒。”男人道：“而且，我也要走了。”

“你不接你妹妹了麼？”

“我等了這麼久，都沒來。“男人溫又深邃的眼眸垂下來，說：“肯定是先回家去了。我說過，很聰明，如果找不到我，就會自己先回去。”

“這樣啊。”音歌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再見了。”男人低低道，眼底的淚痣真的好似泫然泣。

音歌輕聲問他：“你明天還會在這里嗎？”

“當然，我妹妹在這里。”

頓了頓，男人又聲接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麼？”

“什麼？”

“你見過我的事，不要告訴別人。任何人都不要告訴，只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為什麼呢？是因為你害麼？”

“對單飛不單飛最新章節。”男人笑道：“我有些害。”

音歌低下眼，似乎是認真考慮了一會，最終還是同意了，乖巧地與他道別：“好，我答應你，不會說的。再見。”

“再見。”男人的手抬起來，在半空中過去，好像是想一下的長發，卻又停住了，只是轉而做了個揮手的作。

他笑著重復：“再見了，聰明的小……妹妹。”

男人在飄飛的小雪中轉離開，長發晃，好像融進雪中的墨。

音歌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了，都沒有挪一下腳步，表呆呆的。

明明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該高興的，明明想開心地笑的。

卻為什麼想哭。

太傻，想不明白，不過也許換做聰明的人，也可能無法去真正理解。

“音歌！”突然，有人在后的名字。

音歌連忙轉過去，師清漪快步跑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眼，面上那幾分張的神還未褪去：“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神靜靜地站在師清漪后。

“對不起，阿姐。”音歌抬起腦袋，眼珠轉了轉，支支吾吾地對師清漪道：“我……我在那里等了很久，你們一直沒來，我就想在附近走一走的。”

師清漪目下來，輕聲說：“路上有點堵車，我們來晚了，以后我盡量早點到。以后不要離開那個地方，知道麼？”

“嗯，我知道。”音歌忙點頭。

神走過去，深邃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音歌，捕捉到音歌臉上那種有的局促與閃躲，太明顯了，好像一個了點心吃不敢說出來的小家伙。

心思純凈的傻瓜，永遠也不懂說謊。

這世上真正的騙子，都是極聰明的人。

“這里冷，我們回車上。”神手了音歌的腦袋，音歌有點不敢看，腦袋低低的，戴手套的手攥住神的袖口，乖乖跟著往停車的地方走。

師清漪在前面開車，神原本是坐在副駕上，這回和音歌一起坐到了后座。

“家里沒什麼菜了，我們等下先去一趟超市。”師清漪邊開車，邊道：“音歌晚上想吃什麼？”

音歌歪在神上，接口說：“我想吃上次蒸的那種魚。”

“行。”師清漪笑說：“你姐姐最會做魚了，今晚上讓做給你吃。”

神面無表。

音歌卻高興地信以為真了，滿足地道：“好。”

去超市買了些菜和配料，最新鮮最上好的菜都在早市上被買走了，師清漪和神今天才從醫院回來，沒趕上，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挑了些還算合心意的食材。好在水產區的魚養得很活泛，撈了一尾桂魚，又買了兩條大骨頭帶回去準備熬湯。

音歌去書房做作業，師清漪和神在廚房一起準備晚餐，骨頭湯一回家就熬上了，現在師清漪正忙著剖魚去臟。

“不是我來？”神瞥著。

師清漪戴著手套，細致地在魚上劃口子，抹細鹽腌制，邊只是掛著笑郎中難為。

神將袖口往上卷了兩圈，站在旁邊洗菜，師清漪一邊抹鹽，一邊說：“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我是說，我家和蕭家這幾天的反應。”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神依舊低著頭清洗：“太平靜了麼？”

“對。”師清漪想了想，道：“好像和以前沒什麼差別。我姐和小姨很平靜，明明小姨被囚，之前還有恐嚇，這是惡刑事案件，但是們看起來好像并不想去追究似的。蕭家明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那棟樓被毀之后，卻也沒做出任何反應，如同跟他們無關一樣。尤其是今天下午，我姐姐甚至還和蕭慕白通過電話。”

神手下作略微頓了下。

師清漪道：“很普通的通話，沒有任何異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那種平靜。除了小姨回來了以外，一切如初，明明他們雙方都心知肚明的，為什麼還可以繼續保持以前那種關系？”

神淡道：“其實以前，他們各自也心知肚明。”

師清漪被點醒，也頓住了。

的確，以前蕭家背著師家做了那麼多骯臟事，師夜然心中清楚，一直忍著暗地調查，并且一步一步地開始吞食蕭家的資產利益，如此，雙方都清楚對方，但是卻不捅破，依舊維持著家族友好的那種表面關系。

如今，師輕寒被救了出來，雖然還是于保狀態，外人并不知曉，但蕭家肯定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兩邊都沒有任何表示。

許多事因為師輕寒的關系，已經改變了。

卻又好像沒變。

既然誰也不說破，那就誰也不承認，拼臉皮，比耐力，雙方都是蟄伏的狼，只等著對方先做出行。

以靜制，最讓人覺得難熬的一招，道行低的直接跳腳，只有道行高的才能忍到最后。

師清漪覺得心里堵得慌，只得嘆息了一聲。

“清漪。”神輕聲喚。

師清漪側過臉，看著神，神袖口起，小臂的，修長的手指上還滴著水。

“如果你覺得累，便不要管。”神看著：“我都會去做的。”

師清漪停下手里的作，搖搖頭，聲音輕了許多：“一想到那些復雜的人和事，我的確是有些累，我看不破，所以得努力去理清。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那些都不算什麼，就好像現在在廚房里，我和你一起做菜，就覺得很滿足，很舒心了。所以你也不要說你都會去做，什麼都扛在自己肩上，我也想和你一起，不愿你那麼累。”

神定定地看著淺的雙眸，過了片刻，展道：“嗯。”

“清漪，今晚上我可以不吃魚麼？只是今晚。”說完，又補充，有種罕見為難打商量的味道在里面。

師清漪憋著笑：“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見你這道蒸魚準備，便花費了不心思與時間，我原是該好好品嘗的。”神道：“只是我已然……”

“你已經被雨霖婞那不放姜片的黑魚腥湯灌得要吐了？”

神沒說話，表倒是有點微妙的苦悶。

師清漪這下完全笑出聲：“沒什麼的，托大小姐的福，其實我也快要吐了。這個星期都不想再魚，今天只是音歌要吃，我才做的重生之男配解救計劃全文閱讀。”

神神依舊淡淡的，師清漪卻看出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格外有一種可的意味。

除了清蒸桂魚，師清漪還做了個葷菜，神炒了一道素菜，配上骨頭湯，音歌過來，一家人一起吃了頓簡單又安寧的晚餐。魚都是音歌在吃，師清漪和神沒過筷子。

喂過月瞳，將一切清理完畢，等音歌做完作業，就被師清漪去洗澡，早早地被師清漪哄上了床。

之后師清漪和神自去浴室沐浴，出來后，兩個人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電視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們也不興趣，但就是覺得好久沒這麼好好地休息過了。這種休息其實很簡單，兩個人洗得清爽馨香，相互靠著，隨便挑個臺看，都覺得舒服。

雪下得比白天要稍微大一些，小雪夜里，一切都安靜了，家中也只能聽到低低的電視聲。

師清漪卸下心中重擔，這一刻，覺就連的骨骼深，都得到了舒展似的，太舒服了。原本是靠在神肩上，后來看上去似乎有些困，子便往下，腦袋直接枕在了神的大。

頭枕著，長發流水似地散在神的上，眼眸閉著，模樣看上去乖覺溫順得不得了，手卻偏偏夢游似地了，將神際搭著的浴布料給開了，出一片白皙的。

師清漪手指又移了下，到那片大上，往里蹭了蹭，然后安心地不再了。

才剛沐浴不久，神那里水漾潤澤，就連在“睡夢中”，都覺得不釋手。

神烏黑的眸子垂了垂，幾分瀲滟的在眼角，靜靜地將枕在大上的師清漪覷著。

的手到師清漪散開的發上，低喃：“清漪。”

外面雪還在下，師清漪沒，似是睡得愜意。

“睡了麼？”神眼角略略挑了起來。

師清漪蜷著子，白的浴裹著，像是裹了白雪。

“乖。”神頭低下去，一些的發都垂到了師清漪的臉上：“去房里。”

師清漪還是不，看樣子睡得沉。

“去房里。”神道：“我不抱你，你自個去，聽到了麼？”

師清漪好像真的睡沉了，沒聽到。

神突然笑了下，手過去，覆在師清漪搭在自己大上的那只右手手背，輕輕挲了幾分，又攥住了，徐徐將牽引著，往布料覆蓋下的深。

到深的熱度，師清漪突然一個激靈：“！”

渾滾燙非常，像只剛被丟進油鍋里的蝦，整個就要跳起來，下一刻，卻又被神準確無誤地兜住，抱在了懷里。

“嗯，睡得可真沉。”神抱住，在耳邊，笑著呢喃。

師清漪臉通紅，好半天才道：“是，本來都睡著了，被你吵醒了。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有弄出響吵你麼？”神問。

師清漪：“……”

作者有話要說：w高考完的妹紙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