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不喜歡你

下午四點半，原本是兒園放學的時間，本該被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充斥的廣場此刻卻劍拔弩張。

姜宴和林申一齊沖到最前頭，隔著約莫兩米遠的距離，目正對上此刻正蹲守在臺階上的嫌疑人，雖然蒙著面，但從態上判斷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手里正握著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尖正沖被他挾持在懷里的孩子的脖頸。

見此場景，站在一旁的林申倒吸一口涼氣，暗暗罵了聲“畜生”，右手已經探向腰間，還沒上槍被姜宴一把摁住。

姜宴不聲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現在不要打草驚蛇。

阻止完林申，抬腳往前邁了兩小步，刻意和后的人拉開距離，試圖跟嫌疑人談判。

掏出證件亮明，“我是容城刑偵大隊的警察，現在你有什麼訴求可以說出來，我們盡量滿足，不要傷害孩子。”

嫌疑人聞言惡狠狠地盯過來，眼里的戾氣人，“你滾開！”

姜宴朝后的林申示意了一眼，林申像是接收到信號，默不作聲地湮進后的人群。

“你冷靜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不要把事牽扯到無辜的孩子上。”姜宴緩緩停下前進的腳步，努力忍著緒。

卻未料到話音剛落，像是突然了嫌犯的逆鱗，男人更是手圈了懷里的小男孩，言語惡寒：“別他娘跟老子提孩子，要不是他們這些惡心的小崽子，我兒也不會死。”

眼見男人緒漲高，姜宴僵住子，聽出這里頭有怨言，稍彎下腰，再次試圖勸說：“我不知道您的兒發生了什麼，但請相信我們，一定會給主持公道。”

“你先把孩子放開好嗎？我保證一定會幫助您。”

嫌疑人聽到這麼說，冰冷的表明顯有所搖，刀尖眼可見地下沉了一寸。

姜宴看出此時嫌疑人的松懈，與此同時方才得到指令繞道過去的林申也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嫌疑人后，姜宴遙遙和他對視一霎，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

當下的談判有所進展，姜宴順理章地提出換人質的請求。

當眾掏出腰間的手槍自腳邊踢遠，雙舉手臂想要用自己換嫌疑犯手里的孩子。

“你不用擔心，我上現在沒有任何武，而且你看起來力氣肯定比我大多了。”

又僵持好一陣過后，嫌疑人終于同意這一決定，姜宴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終于趁著嫌疑人松懈下來的時候拉上了小男孩的胳膊，同一時間林申也迅速從男人后靠近，一把涌上來想要從背后將嫌疑人牽制下來。

姜宴眼疾手快地將孩子從嫌疑人手里扯開，轉過子攬懷里，正把人給臺階下的人時，忽而聽到人群里傳來一通尖聲。

驚愣著眸子回過頭，只見嫌疑人已經把刀進了林申部，止不住的鮮瞬間噴涌而出，模糊了眼底的全數視線。

……

黃昏將至未至，救護車穿梭在車流之中，如同賽跑般奔馳。

姜宴在擔架床前半蹲著子，面蒼白地抓著床上男人冰冷的手掌，用力地攥在掌心里，干張著，吐不出一聲響。

挨了刀的林申，徹底褪去往日里的喧鬧，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睛只挾開了一條細小隙，他看清面前姜宴的臉，頰邊的淚無聲落下，抖著瓣道：“姜隊。”

姜宴聞聲立馬亮起眼神回應，“我在，我在，林申，你再堅持一下。”

“姜隊，我疼……”

*

與昨天無異，姜宴又消失了一整天。

之前的幾次晚歸，還會發個微信簡單代緣由，今天算是徹底杳無音訊。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半，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陸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第幾次看表，直到把最后殘存的一耐心消磨殆盡。

一個小時的時間，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生滿煙，男人沉默地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播放著最近的財經新聞，卻并沒有開聲音，整個房間安靜地落針可聞。

下意識再手探進煙盒，卻發現最后一都被自己吸，垂下眼簾晃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陸彧無聲靠上后的沙發，輕揚起眉骨自嘲地嗤了一聲——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他倒要看看今天能躲到什麼時候。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男人半張臉匿在晦暗里，目又冷又沉。

不知又等了多久，門口終于傳來響，他卻仍舊無于衷地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約莫幾秒過后，頭頂的吊燈亮起，刺地陸彧眼皮一，耳邊隨之落下姜宴略帶訝異的聲線：“還沒睡？”

陸彧輕掀眼簾，并未開口作聲，懶洋洋地投去視線時，正沖上姜宴離開的背影。

男人眼角余掃過去，發出的聲線微啞：“想好了嗎？結不結？”

話音落地，姜宴腳底的步伐明顯一僵，沒有轉過子，只背對著他淡聲回應：“明天再說吧，我累了，先睡了。”

說完重抬腳步，只不過還沒靠近房門，胳膊突然被陸彧從后扯住。

人的手臂泛涼，陸彧大步沖過去，一把扼在手心里，表難得閃出幾分急：“姜宴，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他等了這麼久，不是為了繼續看著躲著自己。

一時氣結，口堵得厲害，陸彧盯著姜宴留給自己的側，冷聲說道：“不管答不答應，你總要給我一個答案。”

答應也好，拒絕也罷，他只需要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前的姜宴依舊沉默，甚至連甩開他的作都沒有。

正當他想再度啟時，耳邊驀地落下一道細若蚊蠅般的聲線。

“不答應。”

聲音含糊不清，陸彧本能地反問：“什麼？”

握在掌心里的手臂猛地一，姜宴終于緩緩回過子，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束縛。

人僵地像木頭一樣，在重逢后第一次對著他出怒：“我說我不答應，我不想和你結婚。”

終于聽到前人的答案，陸彧反而不驚不惱，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神寡淡如水。

結無聲，他垂眼注視著面前的姜宴，努力抑著心底涌起的波瀾，“好，我知……”

剩下的字眼還未吐出，徑直被姜宴打斷，人表木然：“六哥，麻煩你以后不要再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

聲音劃過耳畔，陸彧眼神猛地一怔，口問：“你說什麼？”

姜宴像是并不想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正轉離開又被他的聲音帶回，抿著的雙已經毫無，儼然是一副疲力竭的模樣。

看著面前高過自己大半頭的人，姜宴默默攥拳頭，終于忍無可忍，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陸彧聽得一愣，恍然注意到姜宴蒼白的臉，再度手想要牽上姜宴的胳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姜宴繼續選擇掙開，像是鐵了心要和他劃清界限，繼續說道：“沒什麼，只是希你以后不要再把結婚這種事掛在邊，真的……不要再戲弄我了。”

明明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可為什麼心臟像是針般的疼，口沒來由揪地厲害，姜宴呼吸一沉，下一秒，冷不防有兩行熱淚不控地奪眶而出。

察覺到姜宴腮邊落的淚珠，陸彧同樣心口一，他完全被姜宴說的云里霧里，心底火燒一樣焦灼，直接抬手附上人的肩膀，“我什麼時候戲弄過你了？”

“你給我說清楚點！”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陸彧面前哭了，姜宴頓五味陳雜，努力睜著瞳仁不想讓淚水再度落，聽到頭頂落下男人冷聲的質問，條件反地反駁：“你又不喜歡我，干嘛說要和我結婚。”

難道這不就是在戲弄嗎？

本來已經快被氣到失聲的陸彧聽到自姜宴邊溢出的話語，猛地怔忡兩秒，垂眼對上姜宴幽怨的表，他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忽而扯開瓣低低地笑了出來。

姜宴被男人突如其來的發笑擾得一驚，正不明所以時，肩膀突然被后的人用力一推，后退半步靠在了后的門板上。

后腦被男人的大掌包裹住，一人的男人氣息襲來，再度睜眼時，陸彧停留在離不到兩寸的距離。

只見男人臉上的怒意一掃而空，眼底多了幾分譏誚的笑，目盯著，啞聲問：“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