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三個人的對峙

在姜宴不告而別的那個夏天，開啟等待歲月的不只有陸彧一個。

八年前的那個炎夏，是陳千城通過選秀進駐CBA的日子，可是日后在旁人再去問及時，年卻表現出一一毫的開心。

因為沒人會知道，那一年，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

從機場乘車一路趕來，天由明轉晦，出租車停在樓下，前排的司機著后視鏡里正閉眼小憩的人，開口企圖將人喚醒。

耳邊的聲響不斷變得清晰，后座的人緩緩掀開眼簾蘇醒過來，半瞇著視線向車窗外，才發現天已經黑。

男人了脖子，慢慢坐正子蘇醒過來，意識到已經抵達目的地，撐著眼皮去查看計程表上的數字，正半夢半醒地掏出手機想要掃車費，蹊蹺了一路的司機轉過頭來，晦暗的線下終于仔細看清了男人的臉。

“啊，你是林城隊的那個陳千城？”

作為聯盟炙手可熱的當家球星，平時走在街上偶爾也會被認出來，正低眸輸著數字的男人微抬視線，表極淡地點了下頭。

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球星，司機臉上的喜悅就快要溢出來，喋喋不休地說道：“我可是林城隊的十年老，我聽說你們今年來容城打球，可激壞了。”

“哎呦，林城總冠軍。”

激的聲線落在車，陳千城付完車費，抬眸打量了一眼，語氣平淡如水：“謝謝您的支持。”

“可以幫我簽個名嗎？”

在男人遞來的紙板上簽完名，陳千城終于抬腳下車。

站在樓下仰著眼前的建筑，他又手了口袋里的東西，沉默地站定數秒過后，邁開步子朝樓上走去。

他是來過這里的，一年前的事，當時的他打探到姜宴的消息，幾乎是丟下手頭的所有的事跑過來求證。

記得是個下雨天，大約是下午的時候，漫天的雨水如注，他從車上下來傘都沒來得及撐開一口氣跑上六樓。

氣吁吁地扣響房門，卻沒能得來一回應。

那天的他坐在臺階上，從日暮左道月升，就在滿腔的期待正要消沉時，那抹悉的影就那麼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陳千城？”

時隔八年，再次聽到姜宴出他的名字，他驚愣地抬起頭，看清楚燈下人白的臉，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那之后，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等了太久的人，那不真實始終都沒能褪下，此刻的他再一次站在姜宴家門口，仍舊恍如置夢境。

手臂不知是第幾次抬起又放下，腦海中不知第幾次設計著接下來會發生的場景，也不知是第一次蠕著嚨，男人才終于走出這夢境。

“咚咚咚。”

*

猝不及防的一霎，姜宴看清站在門外的人，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驀地被陳千城一把摟上了肩頭。

隨之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道悉的嗓音——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姜爺，想我沒？”

一如當年那般，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卻又能聽出埋藏其中的忍和克制。

被前的人擁住，一瞬間，姜宴大腦仿佛只剩下一片空白。

仍舊未能從驚訝的緒中緩過來勁，“你……你怎麼來了？”

幾乎就在開口問出的瞬間，猛地想起下午和林申的對話，才猛地反應過來陳千城他們應該是來容城參加比賽的。

“來給你送票。”

陳千城終于松開懷里的人，目落在姜宴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人。

察覺到姜宴茫然的反應，他挑了挑眉，主幫著眼前的人回憶：“你不會忘了咱們當初的約定吧，等我今年進了決賽就到現場看。”

姜宴聽得一愣，很快反映出來這約定的出。

那是今年生日的時候，陳千城在微信上發來了生日祝福，并且允諾今年要拿上CBA總冠軍的戒指送給當生日禮。

最開始聽到便拒絕了，但耐不住陳千城執拗，不愿打擊他幾年奪冠的信心，便模棱兩可地應允了下來。

沒想到，他真的會為了這個承諾一直帶球隊打到現在。

“記得，”姜宴淡淡點了下頭，抬眼看向前的人，略顯遲鈍地問道：“什麼時候到的？”

陳千城沒回答的話，故作輕松地往屋探了一眼，佯裝埋怨道：“你確定讓我這個大球星一直站在門外邊跟你說話，好無啊姜爺。”

聽到男人的調侃，姜宴才后知后覺地退后一步，為門外的人讓開了進來的通道。

“哦哦哦，快進來。”

陳千城笑了笑，像是終于如愿以償，不疾不徐地抬腳走進去。

“不用換鞋。”姜宴提醒道。

即使后及時傳來了姜宴的話語，但是男人下意識地瞥向鞋架時，目還是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陳放在上頭的一雙男士皮鞋。

正盯著那方向怔忪時，耳邊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拖鞋聲，他下意識地尋聲過去，和恰好停在客廳里的陸彧四目相對。

兩個人直直著彼此，畫面定格兩秒，似是在確認著對方的份。

陳千城看清站在幾步遠外的男人，眼底有一剎的驚詫閃過，嚨僵地蠕了兩下，緩緩掀薄：“六……”

悉的稱謂還未吐完整，站在不遠冷冷瞧著他的男人忽而疾步沖上來，一言未發直接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陸彧使出了很大的力氣，即使是專業運員，陳千城還是被那力道帶的狠狠向后踉蹌了一步。

姜宴站在兩人后，看到陸彧突然大打出手，臉上寫滿了驚訝。

順勢扶住陳千城，不明所以地看向陸彧，察覺到男人眼底狠狠的戾氣，“六哥，你干什麼？”

相比平時在球場上過的傷，陸彧的拳頭仿佛不值一提，但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拳，還是能把人打蒙。

拳頭落下的位置正沖臉頰，陳千城晃了晃腦袋，視野終于變得清晰。

他推開姜宴扶上來的手，重新站定正對著前的人，“六哥，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