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可？”楊夫人後仰著子。

    韓陌著，卻哪裏說得上來？他隻覺得那麽樣的境之下，蘇婼都沒有分出半點心思在風花雪月上，照那二話不說的脾氣，上門提親，那也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呀！前頭不都有一個呂家當先例了？坦白說，呂家跟蘇家也算門當戶對，後來他打聽過，那呂淩也確實有幾分才華，文章寫得不錯，將來是個有前途的。他可不想當第二個呂淩！

    他調整了下坐姿，清嗓子道：“此事不宜急，宜慢慢來。”

    “誰跟你慢慢來？人家姑娘都及笄了，要不是為亡母守孝耽誤了議婚，沒準早就出閣了，還得到你們？別跟我磨磨嘰嘰的，你們兩個——”說到這兒指著旁邊揣手的竇尹和宋延：“他要是不去，你們去！”

    二人當下嗖嗖把目投了給韓陌。

    韓陌騰地站起來：“他們不行！”

    楊夫人可不慣著他了，拍桌子道：“他們哪裏不行？！一個個要本事有本事，有相貌有相貌，你自己嘰嘰歪歪還不讓別人去？哪有這樣的道理！來人，去替我給蘇夫人下帖子，我這就約吃茶！”說完睨著竇宋兩個：“你倆可不要學他，學他沒好果子吃！”

    竇尹兩個隻顧著韓陌笑。

    韓陌又慌又窘，窘的是他心裏有苦說不出來，慌的是楊夫人這架勢，真把竇尹他們給弄去了可怎麽辦？

    他連忙又坐下來：“母親，這事兒不用他們，兒子來就了。”

    “你不是不去嗎？”

    “我去啊！而且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說著他目往竇宋二人麵上一掃。“他們兩個比我有人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宋延道：“夫人，其實我倆老大不小的，也急的，而且咱倆論排行也在世子前麵……”

    “前什麽前？”韓陌擺手，“我跟蘇家比較，我給他們家找了好先生，蘇家還記著我的人呢，我去更好說話！”

    竇尹說：“剛才不是世子你親口說論排行咱們兩個在前，應該我們先上嗎？這話可是當著夫人和阡哥兒說的，他們可以作證。”

    韓阡猛點頭：“確實這麽說了。”說完他兩眼骨碌碌的在這三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韓陌深吸氣，冷冷的掃視著他們：“此一時彼一時，我覺得跟蘇家聯姻對我的前程來說更有用，將來讓母親給你們再家世更好的！”

    說完他想了想，立刻又道：“大弓和寒月匕都給你們，趕回房去歇著吧！”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不會不懂味吧？韓阡這個專門拱火的，等他回頭再收拾他！

    竇尹宋延笑而不語。

    楊夫人番看著他們：“你們在搞什麽名堂？什麽大弓？什麽寒月匕？”

    “沒事兒，”韓陌蹭著邊的椅子邊兒坐下來，“不用管他們了，咱們接著先前的說。”

    然後他拚命向那二人打著眼，讓他們先回去。

    竇尹便揚眉做禮：“屋裏頭還有一堆事，就先不陪夫人嘮嗑了。”

    楊夫人目送他們倆說說笑笑的離去，然後上上下下嫌棄地瞅著韓陌：“剛才還唧唧歪歪的，這是哪筋又了？”

    說完把手裏端著的杯子放下來，睨過去：“那你是打算好跟蘇家議婚了？”

    “議婚這事還當從長計議，不能急於一時。”

    “為什麽？”楊夫人有點生氣，覺自己被他耍了。

    韓陌連忙安：“母親也知道我這個人是個人，不討姑娘家喜歡，那蘇姑娘既然那麽可討喜，未必看得上我呢。依我之見，與其一上去就談婚論嫁，還不如先認識認識，個朋友，循序漸進。”

    先前一聽到說讓他跟蘇婼議婚，他真是給嚇到了。他跟那丫頭怎麽認識的，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裏還沒數嗎？能夠像今夜這樣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就已經很不錯了，說到要與為夫妻……那可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當然隻能先安住，楊夫人再說啦

    “喲，看不出來你還有謀略！”楊夫人著他，“你平時做事不是一向都風風火火說做就做嗎？怎麽突然又這麽婆婆媽媽起來？”

    “這怎麽能說是婆媽？親是一輩子的事，父親能娶到像您這樣的妻子是他的福氣，那我也得好好選選我自己的福氣不是？”

    楊夫人總算聽到了他幾句人話，不由得也往心裏去了：“這話倒是，婚生子要是找錯了人，嚴重的話可能一輩子就折騰沒了。”隨後他卻又篤定起來：“可是我的眼可是很準的，那蘇姑娘……”

    “母親的眼當然準，但是能夠母親慧眼的姑娘肯定也是很有主見的，萬一咱們幾個一個都沒選中呢？”

    楊夫人愣住。

    韓陌繼續遊說：“所以，與其貿貿然上門提婚被拒絕，從此斷絕了機會，還不如先做足功課，等待水到渠。”

    楊夫人聽完，不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家和蘇家的往也還不深，蘇家是規矩人家，先接接也可以。”

    說到這兒側首：“那依你說該怎麽辦？”

    韓陌佯裝沉：“要不然就您找個機會與蘇夫人先結起來，然後再想個辦法讓我和蘇姑娘認識？”

    他和蘇婼私下接那麽頻繁，難免有被人撞破的時候。倒還不如就此機會過了“明麵”，日後就算有人撞見，也可以說是在兩家大人的見證下結識的。

    而且，蘇婼拿了他太平胡同的宅子做工坊的消息，隻怕也有可能傳到的耳裏，還是未雨綢繆為好。

    但楊夫人聽到他居然如此主，便以為他是對與蘇家議婚之事當真上了心，隻不過麵上扭而已，便給出個了然的眼神丟過去：“知道了！”

    小樣，還跟玩心眼兒。搞不好他是已經從哪兒聽說過蘇家小姐，拐著彎兒的在這裏耍花樣呢！

    等著吧，待讓他們兩個認識之後，就立刻來促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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