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迅速地看了一眼他。
蘇綬臉上甚有表,此時此刻也如是,鎮國公凝默了片刻,捶響了桌子:「再去審!直到他招供為止!」
蘇綬著他:「飯得一口口吃,他能吐這麽多已經不錯了。倒不如先去尋找那個孫雄,找到他,自然就找到了常賀,也就能知道他到底帶走了什麽。」
韓陌聽到這裏,也點頭道:「目前看起來,還是常賀和這個姓孫的比較重要,不管他拿走了什麽,都不過是個死,變數在人的手上,先把人控製住才為要。」
鎮國公也認同:「你們有什麽好的想法,抓這個孫雄嗎?」
剛剛才得到這個消息,而且除了人孫雄,其餘什麽也不知道,韓陌顯然是沒有辦法的。
蘇綬把手上的茶放下說:「國公爺不必心急。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總歸今夜不是一無所獲,天也不早了,暫且先各自回去想想吧,這兩日順道再從邊打探打探,各方搜集些訊息,有眉頭了再頭商議也不遲。」
鎮國公沉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他站起來,對著韓陌要說什麽,一看他地站在蘇若旁側,便偃旗息鼓了:「也罷,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又與蘇若說:「丫頭,得了空和你爹到國公府來玩兒。」完了又朝蘇綬看去一眼,晶亮的雙眸裏閃爍著一得意,還有一狡黠。
蘇綬側對著他們這邊,卻是一臉晦氣。
蘇若微笑衝鎮國公:「我代父親送送國公爺。」
鎮國公嘿嘿兩聲:「果然還是你這丫頭討喜!」
倆人走出門外,韓陌也要跟了上去。
到了衙門外頭,鎮國公停住步:「你們有事你們去忙。」
「國公爺請留步。」
蘇若走到他麵前,未及說話,先深深向他施下了一禮。
鎮國公愣了:「這是怎麽了?無端端地行什麽大禮?」
蘇若抬起頭來:「方才這個禮,是蘇若向國公爺的賠罪之禮。」
鎮國公更是不著頭腦:「你何罪之有?」
「不知國公爺可還記得數日之前,韓世子曾帶人私下進防衛署,卻未曾讓國公爺見到的這一事?」
韓陌倏然看向。
鎮國公道:「記得,如何?」
「請國公爺恕罪,那天夜裏世子帶進去的——」
「打住!」韓陌趕扯了一把,拚命使眼阻止說下去。
他太了解他爹了,別看他平日和善,那是沒到他原則。防衛署地庫那是何等要之地?他自己帶人進去就算了,蘇若可毫無理由出現在那裏,所以這怎麽能說呢?事明明都過去了,怎麽還能主提起呢?這不是,這不是存心招他爹心生反嗎?
韓陌心裏後悔的很。
早就知道這丫頭是沒那麽聽話的,想一傲骨,從未會把人放在眼裏,怎麽會乖乖聽他的話在他爹麵前裝乖呢?他早就該知道的!
….
蘇若看了他一眼,卻把話繼續說了下去:「那天夜裏,世子帶進去的人便是蘇若。」
以鬼手份主跟蘇綬提出幫蘇家繪圖機括圖樣的那天晚上,央韓陌帶著去了防衛署地庫,結果好巧不巧鎮國公來了,地庫重地,是沒理由趁夜向一個宅子開放的,為免鎮國公因此落上是非,選擇開啟機括與韓陌避了出去。
雖然鎮國公沒有與他們堵麵上,但他們怎麽走的,怎麽在他眼皮底下耍頭的,這件事他一定知道。
「那是你?」鎮國公驚愕住了。
那一次臭小子在地庫來的事,他怎麽會不記得?
他原本在府裏頭聽媳婦兒說相中的兒媳婦,結果衙門裏將領來報,說韓陌帶著個扮男裝的子進地庫了,他火急火燎地趕過去,結果卻隻見地庫的機括啟,他們竟然逃之夭夭了!後來他也沒顧得上逮住韓陌來深究,卻沒想到答桉竟然會在第一次見麵的蘇若口中出現——
「怎麽可能是?胡說的!您千萬別信!」
韓陌急得頭皮都冒汗了,怎麽這麽虎呢?
就算是要跟他鬧脾氣,也犯不上給自己找麻煩不是嗎?
他爹肯定要發飆了!
鎮國公深吸了一口氣,目凝結在蘇若纖瘦的板上:「你的意思是,地庫機括是你開的?」
「不是!是個文靜嫻淑的千金小姐,怎麽可能會開?」
韓陌搶先又了一。
鎮國公瞪他:「你給我閉!」
韓陌咬牙關閉上。
鎮國公看完眼神拉的他,再看向被拉的蘇若。
這丫頭的確是瘦——當然,作為一個姑娘家來看,這段是很健康的,可是地庫的機括可不是銅鎖,開啟那裏的機括不但要力氣,也要本事,這模樣弱弱,跟錦屋繡閣是很合適的,跟冰冷又堅固的地庫卻本挨不上邊!
「你個小屁丫頭,居然還知道開那麽大的一座機括?」
鎮國公心裏不平衡了,他蘇綬不但有閨,而且還有個這麽俊這麽有本事的閨!
「父親!」
韓陌聽到這裏冒著再被罵的危險抱怨起來。再怎麽樣,他也不能對著人家一個千金小姐這麽說話吧?「是蘇家人,機括是他們蘇家做的,會開也沒有什麽奇怪吧?」
他那麽努力都沒能阻止得了蘇若,他也放棄了。隻能盡量往回圓了。
「你給我滾!」
鎮國公沒好氣,揮起了袖子來。
蘇若著他,也說道:「世子先進屋坐坐,容我先與國公爺說幾句話。」
韓陌還不肯走,鎮國公再揮袖,為免真招出他的火來,也隻能跑了。
蘇若收回目向鎮國公:「地庫的機括,蘇若確實會開,也正因為會開,方枚尋釁的那天夜裏,我也才能夠及時地進地庫,從而破壞他們的謀。」
想到蘇枚,鎮國公心裏縱然有不悅,此時也已化為烏有了。確實如果不是,後續的事哪裏能進行得這麽順利?不管常蔚招不招,他與方枚當場歸桉,都已發揮了至為重要的作用。
「那你當夜去地庫是為什麽?」這是重點,他不能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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