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坐馬車來到鴛鴦樓外，隻見鴛鴦樓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之前的鴛鴦樓，沒有如今這般火。自從發生了林鬥燕長歌後，無數士人蜂擁而至，想要來看一看，所以鴛鴦樓在鹹火了起來，已然快為鹹城的青樓一絕。

    林下了馬車，剛往鴛鴦樓走來，忽然一聲尖聲傳來。

    “哎呀，林公子來了啊！”

    尖厲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傳出，大門口的士人紛紛看過來，神頗有些激。原本在門口迎賓的一眾歌姬，全都眼中放，拎著裾，跑著出來。

    一眾歌姬，徹底把林包圍了起來，鶯鶯燕燕，一眾人不斷話。

    所有人，心歡喜。

    更是不斷拋眼。

    那急切的神，恨不得立刻被林看上，回到鴛鴦樓去滾床單。

    林可不是一般人，是夏國的名士，更是荀子弟子，將門世家出。尤其林滿腹韜略，才華卓越，如果能侍寢一晚，那便徹底名聲大噪。

    甚至，如果能懷上林的孩子，那更是攀上高枝兒變凰。

    林看著周圍的一幕，笑著回禮，不急不緩道：“我今來，有事找老鴇。”

    “唉……”

    聲聲歎息傳出。

    也有歌姬，仍是不斷的拋眼，同時看向其餘歌姬時，又是爭奇鬥豔的眼神，神全都是鬥爭，想得到林的讚許。

    “都讓開，林公子來了，怎麽都圍著，給我讓開。”

    洪亮聲音傳來。

    鴛鴦樓的老鴇出來了。

    老鴇姓康，人稱康氏，三十開外的年紀，風韻猶存。看到林，忍不住了遮擋在額前的鬢發，眼眸轉，猶如邱波漾。

    “莫非林公子喜歡一點的？”

    “不定呢？”

    康氏一副期待模樣。

    這人世間，種種人都有。尤其在鴛鴦樓，康氏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有喜歡年長的，有喜歡年的，還有喜歡各種調調的。所以看到林來，還對這些妖豔的蹄子毫不心，不定就是喜歡這一款。

    林看到老鴇的模樣，正道：“我今來，有些正事談。”

    語氣淡然，更是正經。

    康氏一聽，以多年察言觀的經驗，登時收起了心思，人也從剛才的嫵，變得嚴肅恭敬起來，擺手道：“林公子，請！”

    “請！”

    林點了點頭。

    康氏帶著林進，一眾歌姬一臉憾的神，紛紛做鳥散。

    林和康氏進二樓一間雅室，相對而坐，康氏道：“林公子，妾康氏，您直呼妾名字便是。不知道林公子今來，有什麽事？”

    林道：“高魚，把酒拿來。”

    “是！”

    高魚拿著一個酒壺進。

    這是專門的孔雀陶瓷酒壺，裝酒不多，裝的是西風醉。

    林神平靜，淡淡道：“康氏，讓人取一個酒杯來，試一試這酒的味道。今兒要談的事，就和這酒有關。”

    康氏當即吩咐了下去，不多時，一個酒樽送進來。康氏自己斟了一杯，當看到酒水的，眼中已經有了意外神。

    這酒不簡單。

    一直在青樓爬滾打，接酒，自然清楚酒水的好壞。

    康氏喝了一口，微瞇著眼睛，那很厚一層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的神。

    絕世佳釀！

    好酒！

    康氏睜開眼睛，臉上出了急切神，很是期待道：“林公子，您的這酒，準備在我鴛鴦樓販賣嗎？”

    林淡淡道：“你覺得呢？”

    康氏訕訕一笑。

    這事兒難！

    區區鴛鴦樓，想吃下這樣的一塊，近乎是不可能。

    康氏打起神，問道：“林公子有什麽吩咐，請吧，妾全力以赴。”

    林道：“此酒名為西風醉，味道如何，相信你已經有了判斷。我來是請你幫忙，聯絡鹹城各大青樓的花魁或者老鴇，請他們到鴛鴦樓來一敘，品鑒西風醉。”

    康氏聽到後，沒有立刻應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迅速道：“林公子，不管如何，您這西風醉是要賣酒賺錢的，何不專門供應我鴛鴦樓呢？西風醉有多，我鴛鴦樓買多。至於價格，您了算。”

    林聽到後，輕笑道：“你認為我的西風醉，是專門供應青樓嗎？”

    “難道不是？”

    康氏有些意外。

    的心有些不解，不明白林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淡淡道：“實話告訴你，這西風醉，雖是我釀製，卻是大秦方經營，由我掌舵而已。之所以找你，是要借助鹹的所有青樓宣傳西風醉，打出名聲。”

    “接下來的西風醉販賣，不僅是供應各大青樓，會通向整個下各國。夏國、晉國、齊國，乃至於北方草原，都是經營的方向。”

    “你認為，區區鴛鴦樓，能拿下來嗎？現在明白了嗎？”

    嘶！

    康氏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終於明白了。

    原來林到鴛鴦樓來，隻是看重鴛鴦樓人多，借此宣傳一番。其餘的青樓，實際上也是這樣，要借力宣傳而已。

    康氏看向林，眼神更多了一抹敬畏，鄭重道：“林先生，我明白了，這一事，就由妾來安排，保證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頓了頓，康氏道：“請各大青樓的花魁、老鴇來品鑒，時間是哪一呢？”

    林思忖一番，道：“多空餘一點時間，定在十一月六日。”

    康氏道：“謹遵公子吩咐。”

    林道：“大的況是這樣，有什麽事，你直接安排人來找我就是。”

    “明白。”

    康氏再度回答。

    轉眼神一下和，眼眸波漾，一副嫵模樣，道：“林公子，妾有一個請求，肯定公子幫忙。”

    林問道：“何時？”

    康氏道：“林公子才學出眾，堪為人一般。世人，都奢求林公子墨寶。懇請公子，送我鴛鴦樓一首詞，便於樓中姑娘唱。”

    這時代的青樓子，除了跳舞便是唱歌。歌曲的來源，主要是詩詞。一手好詞，或者一首好詩，可以造就一個花魁。

    當然，詞更為適合，因為婉約詞最是適合唱。

    林想了想，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吧。”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康氏一下激了起來，心充斥著歡喜。原本不報任何希的，可是如今，林竟是一下答應了，康氏立刻吩咐下去。

    不多時，鴛鴦樓的侍從，送來了筆墨紙硯，仔細的鋪好。

    林提起筆，寫下了《蝶花·春景》五個字。

    “花褪殘紅青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涯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卻被無惱。”

    一首詞寫完，林收筆。

    康氏整日在青樓爬滾打，別看是流，隻是一個老鴇，可整日接文人墨客，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一看到林的詩，眼中已經熠熠生輝。

    著無盡的歡喜。

    太妙了！

    這首《蝶花》，對青樓子來就是絕配。因為青樓子唱的歌曲，就是要哀怨，就是要繞，連這一點都沒有，青樓的歌姬就難以吸引人。

    康氏都有輕微的栗，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林公子，多謝，多謝。”

    林道：“我等你的消息。”

    康氏心中激，連忙道：“請公子放心，保證完任務。”

    親自送走林，又急匆匆的回到雅室，看著林留下的墨寶，心無比歡喜。這一次幫了林，實際上鴛鴦樓也能得利。因為借著召集所有青樓花魁的事兒，便等於奠定了鴛鴦樓的地位。

    除此外，得到了這一首《蝶花》，鴛鴦樓更是收獲巨大。

    這便揚名的機會啊！

    康氏好半響後，才恢複了平靜，臉上一副惋惜神。

    可惜了上了年紀。

    如果年輕十來歲，就算豁出一切，使出渾的解數，也要拿下林。這樣的半老徐娘，如今也就隻能混跡於青樓了。

    康氏自怨自艾好半響，才吩咐道：“來人，去請徐姑娘來。”

    “是！”

    侍從連忙去通知。

    不多時，房門被推開，一個子進。

    子材修長，相貌清冷，給人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清冷。可是子的相貌，卻姿國，那雙眸子明亮得像是能看人心。生就有一種氣質，讓人傾慕。

    子名徐琉璃。

    是鴛鴦樓的花魁，是最近才到鴛鴦樓的。見到康氏，徐琉璃欠行禮道：“康媽媽。”

    康氏道：“來，快過來。”

    徐琉璃又稍稍往前，來到康氏的前。低頭看去，便看到上案桌上的《蝶花》，徐琉璃讀完了這一首詞，眼前一亮。

    太妙了。

    這一首詞寫得真好。

    徐琉璃恢複清冷，問道：“康媽媽，這是誰寫的？”

    康氏道：“還能有誰呢？自然是林林公子。他來了咱們鴛鴦樓。”

    徐琉璃道：“林公子來做什麽？”

    康氏道：“林公子宣傳名為西風醉的絕世佳釀，那味道，我試了試，的確是獨一無二。林公子請我出麵，邀請鹹的花魁、老鴇，於十一月六日，雲集於鴛鴦樓品鑒西風醉。”

    “因為我幫了忙，他才留下這首詞。咱們鴛鴦樓，就屬你琴藝最佳歌唱得最好。你拿去，好好練一練，然後開唱。”

    康氏也有些期待道：“未來這一首蝶花，便是我鴛鴦樓鎮場的曲子。”

    徐琉璃道：“我明白了。”

    康氏擺手道：“去吧。”

    徐琉璃收起這副字，欠揖了一禮，便離開了雅室。

    康氏著徐琉璃離去的背影，眼眸微瞇著，喃喃道：“我這的鴛鴦樓，一下來了這樣的人，嘿，倒是好事兒。”

    枯坐一會兒，臉上又帶著笑容，急匆匆離開了雅室，往樓下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