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亦禮的矛盾點就在此。
他一邊希談政聿不要再回來,不要打擾再他們的生活。
一邊又想談政聿白病復發,想大哥再次需要自己的骨髓。
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再重新獲得林聽的注意,為惦記掛念的人——
縱然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已。
林聽不去看他的眼睛,只低頭說自己的,“剛才張醫生講了,你捐獻骨髓的次數,最多兩次,再多的話就要傷了,所以……”
一聽這個,談亦禮慌了。
他很努力的把手向林聽,試圖去。
“小聽,我可以的!幾次捐獻都可以!傷,也無妨。”
其實醫院都會說著捐骨髓對供沒有傷害。
但,這怎麼可能呢?
終究是在違背人的基本運作,才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反應。
這些,談亦禮都清清楚楚的。
可他愿意捐,他想捐!
只忍幾天的折磨,就換來林聽在邊,而不是變自己的嫂子,和談政聿雙宿雙飛,留自己孤一人。
這易很劃算。
“你想好了?協議繼續?”
林聽這句話,沉默許久才問出口。
因為每個人的承力都有極限,一旦被到絕路,破罐破摔的心思,總會時常浮現出來。
想一了百了。
想以死解。
“我想好了!繼續!”談亦禮挽起袖口,給看自己這幾天被打的針眼,一個個,麻麻的,“你看,我連打這麼多針,都不覺得痛!每次醫生讓我配合,我心里就在想,我得好好配合,我得是個有用的人,小聽才能留下來。”
“……”
“對不起,你就恨我吧,恨我一輩子好了。”他難掩眼底的落寞,濃的睫垂下,“我仍然說服不了自己放手,沒辦法全你和我哥!哪怕被人嘲笑,被我哥踩在腳下,死了以后下地獄,我統統都無所謂!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沒得到過林聽的話,還能不這麼偏執到病態。
但誰讓故事多舛呢?
曾是自己的未婚妻,是已經談婚論嫁,定了婚禮日期的未婚妻!
結果一場車禍,植人醒來,什麼都沒了。
談亦禮接不了。
林聽很安靜,沒有再去試圖說服他。
這五年間,已經說的夠多了。
“你好好休息吧。”
“你要去干什麼?”談亦禮視線立刻追隨過去。
“我到外面走走,氣。”
談政聿要救。
骨髓的協議要繼續。
所以得平衡一下心態,別總是沖,想結束一切,包括命。
“我陪你?”
談亦禮說著就要下床。
被林聽攔下,“你一個小時前,溫38.9度,還在發燒,不宜走。”
“可我想看著你,讓你在我的視線范圍,這樣我才能安心。”
“……”
“你如今心里眼里,都是我哥,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對你的,也毫不差我哥一分一厘。”
他只是晚了些。
只是從小被家里寵慣了,最初沒有學會一個人該是怎樣的。
而等終于懂得的時候,林聽又已經上了談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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