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清河縣火車站，小兩口跟著徐征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徐伯伯，司機呢？”林環視了一圈左右，好奇地問道。

    幾人已經來到了車邊，也不見司機的人影。

    難道是辦別的事去了？

    徐征嗬嗬一笑，竟然自己從口袋裏掏出了汽車鑰匙。

    “今天辦點私事，徐伯伯自己開車來的。”

    說完，徐征自然而然地打開車門，坐上既駕駛位。

    林和蕭衍兩人，麵麵相覷。

    若放在平時，這種況下開車的自然是蕭衍。

    可今天他背上背著一個娃，懷裏還抱著一個。

    相比較於帶娃，好像開車還是要更簡單一些的。

    上車後，三人偶爾說上一兩句話，更多的時候是安靜。

    徐征一看就是個老司機了，單手握方向盤，開得很穩。

    不過細心的林還是發現，一路上徐征頻頻地著眉心。

    偶爾的厲害的時候，太上幾乎青筋暴起。

    “徐伯伯，您頭疼的病又加重了？”林看著有些擔心。

    徐征聽到聲音微愣，隨後默默地放下了手，目視前方淡笑道：“也還好，老病了。”

    林當下坐直了，認真地道：“不舒服，就要及時看。”

    “徐伯伯您看哪天有空？我帶您去找師父，讓他給您把把脈，開點藥好好調理調理。”

    林細細回想起來，好像每一次見到徐伯伯，他都在時不時地著眉心或者太。

    照理來說，早就應該去看的。

    旁邊坐著的蕭衍也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師父正好今天在家。”

    “反正兩家相距也就幾步路，要不我們先去一趟趙家，如何？”

    “徐伯伯的要。”

    徐征和藹地笑了笑。

    “老病了，最近變天又降溫，所以看起來嚴重一些，治不治都一樣。”

    一路上，林又勸了好幾次，徐征隻笑卻不鬆口，態度異常堅決。

    林無奈，隻能放棄。

    回到肖家胡同，目送徐征駕車離開後，林仍站在原地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發呆。

    蕭衍走過來，輕輕攬過的肩安道：“放心吧，徐伯伯的，他自己心中有數。”

    微微點頭，“嗯，但願吧。”

    兩人休息了半天，傍晚回姐姐蕭靜家吃飯。

    飯後一家人喝茶聊天，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

    “阿衍，你姐夫正式離職了。”蕭靜淡淡地道。

    林很詫異，“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這麽突然？”

    中秋節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沒有聽說，昨天遇見徐伯伯的時候也沒有聽說。

    難道是一夜之間發生的事？太突然了。

    蕭衍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目淡定。

    蕭靜略含歉意地看著林，“早在中秋節前，你們剛離開清河縣回廣市的那幾天，手續就已經辦完了。”

    “怕你們回家過節時會多想，幹脆想著等你們回來再說。”

    “你姐夫算是正常離職，單位給的很厚。”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的蕭衍開口笑道：“不算壞事。”

    “清河縣這邊的新廠正好缺人，姐夫如果願意的話，正好可以來廠子裏幫我。”

    陳銘抱著蕭魁，兩人咿咿呀呀玩得正好，突然聽到蕭衍提到自己，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我看行！”

    反正他從小就喜歡跟著蕭衍，早就習慣了。

    回到家時，夜已深。

    洗漱完後的林回到房間，發現蕭衍坐在書桌前，拿著一隻筆在紙上畫著什麽。

    悄悄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副人速寫畫像。

    紙上畫著的，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衍哥哥，你這畫的是誰？”

    林一邊著頭發，一邊問道。

    蕭衍打量著手中的畫像，覺差不多有了八九像，便放下了紙筆。

    他舒了一口氣，站起來。

    然後牽著林過來，讓在他剛剛坐的位置上坐下，順手接過手中的巾，幫細細拭。

    “這個男人，是我們今天在火車站的時候見到的。”

    極有可能，他就是徐征今天去火車站要接的人。

    聽到這話，林忍不住仰起了頭。

    “衍哥哥，你也和我一樣，覺得徐伯伯今天是去接人的而不是送人的，對不對？”

    蕭衍沉默了片刻，慢慢點了點頭。

    他手上的作沒停，繼續拭的手中發，林則拿起桌上的畫像端詳起來。

    “徐伯伯為什麽撒謊？除非他不想我們見到這個人。”

    頭頂傳來蕭衍低沉的聲音，“怕不僅僅是我們，應該是不想讓邊所有人知道，包括司機。”

    “畢竟，我們隻是巧遇見。”

    林盯著畫像上的人，指腹挲著手中畫紙的邊緣，像是要把這個人刻在腦海裏。

    *

    漸漸地，林和蕭衍各自忙碌了起來。

    清河縣中醫院已經落，林了董事長。

    醫院的醫護人員，基本上也已經招滿，隻等著醫院開張後正式上崗。

    如今，還缺一個院長人選。推薦了很多，都不盡如人意，愁得不行。

    蕭衍忙裏閑給建議，“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去找師父幫忙吧，他肯定有合適的人選。”

    林麵窘，不好意思地道：“已經找過了，師父說他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畢竟，能拜師到趙老爺子門下，或者能趙老爺子眼的，幾乎都是在醫藥一途頗有建樹的人才。

    這樣的人，適合當主治大夫或主任醫師，卻不是當院長的最佳人選。

    蕭衍微微挑眉，角出一抹促狹的笑意。

    “難道這麽多年，趙老爺子從未收過一個平庸的徒弟？”

    “這個位置，不需要醫太好，人品過就行。”

    聽蕭衍這麽一說，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浮出腦海。

    想起這個人，林頓時眼前一亮。

    蕭衍看著那神采奕奕的樣子，笑了笑，不再多問。

    有了合適的人選之後，林迫不及待就想出發。

    一看時間，已經到下午了。

    靜思片刻後，仰頭對蕭衍道：“衍哥哥，我有急事想要回一趟青山村鎮上，今天估計是趕不回來了。”

    說完，林起開始收拾行李。

    “青山村鎮上？”

    那個地方，蕭衍再悉不過。

    他眼神微閃，沉片刻後道：“正好我也要回去趟，一起吧。”

    “啊？你突然回去做什麽！”

    怎麽這麽突然，這幾天都沒聽他說過。

    蕭衍含糊地道：“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可林關心的是，“今晚我們都走了，兩個小家夥怎麽辦？”

    出門辦事，肯定是不方便帶著孩子一起的。

    可家裏隻留張姐和王姨兩個看家，們夫妻都夜不歸宿，林心中有些不安。

    蕭衍輕輕一笑，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的側臉，哄道：“別擔心。”

    “出發之前，我先回趟姐家，把爹接過來看孩子，這樣總放心了吧？”

    林心中一鬆，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簡單收拾好行李，安排好家中事宜後，兩人就出發了。

    離開清河縣之前，特意繞到趙家，接上了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早就退了休，基本上都在家中，不是在藥房呆著，就是在書房看書。

    “小丫頭，眼看太都快下山了，還折騰為師這一把老骨頭。”趙老爺子坐下汽車後座上笑著埋怨。

    “你倒是先說清楚，我們今天去哪裏？竟然還要帶換服！”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林，扭轉過來笑道：“師父，我們今天回一趟青山村鎮上，嘿嘿。”

    趙老爺子雙眼微瞇。

    一聽這地名，再加上這個小徒兒非拉上他一起，閉著眼睛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老爺子這一輩子收的徒弟不多。

    若論最悄無聲息的一個，莫過於在青山村鎮醫院當院長的這個了。

    明白過來後，老爺子都快被氣笑了。

    “合著，為師折騰這一輩子，就是為了全你開個中醫院唄？”

    林捂笑，“誰讓我運氣好，遇上這麽好的師父和師兄呢！”

    在回鎮上之前，林心中並沒有數。

    和這位師兄年齡差距大，且僅有數麵之緣。

    貿然上前挖人跳槽，這個師兄會答應嗎？

    驅車抵達鎮上時，剛過五點。

    若是再晚一些，人都下班了。

    之前聯係不多，一時還真不知道去哪裏找人。

    鎮醫院不大，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院長辦公室。

    林讓蕭衍帶著師父找地方先坐，然後自己先去敲門找人，實在不行再把師父安排上。

    “咚，咚！”

    林深吸一口氣，禮貌地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屋響起了意料之外的聲。

    有些錯愕，退後半步，重新看了一下門牌，上麵的確寫著院長辦公室呀？

    帶著心中的疑，林推開了門。

    隻見屋唯一的辦公桌後，坐著一位幹練的中年子。

    “請問，院長在嗎？”

    正在埋頭辦公的子慢慢抬頭，若有所思地看著。

    “我就是院長。有事嗎？”

    林一下愣在了原地，難道鎮醫院的院長換人了？

    那的師兄呢，難道已經悄悄升職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