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什麽聲音?”
轉往回走的幾個人,聽到林說話的聲音後,當即停下了腳步,紛紛豎耳傾聽。
可昏暗的地道裏,除了幾個人起起伏伏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安靜了數十秒後,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道:“林醫生,你是不是聽錯了?”
“本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呀?”
別說人聲了,就連黑暗中的蝙蝠和小等的聲音,眾人都沒有聽到。
盡管大家懷疑,林還是堅信剛剛聽到了另一邊傳來了人聲。
雖然從音聽起來,絕對不是蕭衍的聲音。
可他們極有可能就是一起的。
直覺告訴,蕭衍極有可能就在地道的那一頭。
隨手將手中的蠟燭和手電,遞給了後的楊丙。
然後趴在了堵在地道中間的障礙上,將耳朵地在上麵傾聽那一邊的靜。
“怎麽樣,有聲音嗎?”
隊伍最後麵的人小聲地問道。
過了小半晌,林抬起頭來,並沒有回答。
一揮手,吐出了一個字:“挖!”
隨著林的指揮,拿著小鋤頭的幾個人到了最前麵,開始挖了起來。
前麵的人小心翼翼地挖,後麵的人掏出隨攜帶的麻袋,一點點往地道後麵的開闊運土。
剛開始,堵在中間的土堆還比較結實,越往後麵挖越鬆。
青山村的人,雖然沒有挖過地道。
但是幾乎家家戶戶都挖過地窖,多數都會挖水井。
總的來說,道理都是相通的。
大家一邊挖,一邊加固著疏鬆的地道。
除了剛開始有些小土堆往下,總的來說,整個過程中都比較順利。
沒有遇到較大的二次塌方。
耗費了近一個小時,林率領的小分隊,終於把地道給挖通了。
然而當大家穿過這一節的道,繼續往裏走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
就連林都開始有些恍惚,一個多小時以前,自己聽到的人聲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
既然都穿過來了,自然要繼續往前行。
走著走著,又到了一個岔路口。
大家都停下來了,將目投向林。
有條不紊地拿出筆記本,一邊做記錄,一邊判斷新的方向。
“就往這邊走吧!”
幾分鍾後,林合上筆記本和筆,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大家收起東西,正準備出發。
突然,從另一條路的盡頭,傳來了有節奏的聲音。
像是用石頭,敲擊金屬。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
林心中燃起了希,然而仍是怕自己聽錯了。
抬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出聲,仔細地多聽了兩遍。
最後確定,真的是有人在有節奏地敲擊東西。
“三短三長三短。”
“這是國際爾斯電碼救難信號!”
林的心,終於開始沸騰了。
相信,整個青山村除了蕭衍,沒有人會使用這種方法對外傳信。
也就是說,蕭衍就在另一條路的盡頭。
林想也沒想,轉就朝著另外的一條路方向走去。
既然另一條路已經確定有人了,大家自然是跟著林繼續往前行。
隨著距離的一點一點短,石頭敲擊金屬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與此同時,前方約約還傳來水聲。
“什麽況?”
“難道前麵還有地下河不?”
隨著水聲越來越近,大家甚至能約覺到熱騰騰的水蒸氣撲麵而來。
地道的空氣中,約還有硫磺的味道,越來越濃。
有規律的敲擊聲仍在繼續,隻不過始終沒有聽到人聲。
眾人心跳如鼓,腦海中已經開始腦補一些恐怖節了。
若不是人多勢眾,相信個別的人早就往回逃跑了。
“……有人嗎?……救命!”
就在幾個人轉過最後一個彎,有節奏的敲擊聲頓停,突然聽到了細微的人聲。
隨著亮出現,林帶領的幾個人,很快就看清楚了裏麵的景。
一條冒著熱氣的暗河邊,一個渾狼狽的人靠在旁邊的石壁上。
暗河邊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老件。
有黑的碗,盆,花瓶等等,詭異且悉。
林隻一眼,就發現了這裏的黑,和楊平安在村裏小河邊淤泥裏撿到的是一樣的。
極有可能楊平安撿到的東西,就是從這一片順著河水衝出去的。
而靠坐在邊上的那個狼狽的人,正一手拿著一個這樣的黑漆碗,另一手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
線驟然出現,他慌忙抬起手來擋住眼睛。
在地下沒有的地方呆的時間太長,眼睛已經不適應了。
同時喃喃自語,“你們……是人是鬼?”
林的眼裏,是止不住的失落。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兩天以前,私自下來尋寶的兩個人之一。
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邊的東西,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寶貝。
“別怕,我們是下來救你出去的。”林淡淡地道。
從包裏掏出了一片巾,是提前準備好的。
“你太久沒見了,眼睛不適應。”
“先用這個帕,把眼睛纏上吧。”
說著,林把巾塞到了他的手裏。
一聽說是下來救他的,男人二話不說,聽話照做。
才短短兩天,林發現這個男人就已經得有些相了。
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餅幹,又遞過去一瓶水。
“你先吃點東西,一會兒跟著大家往外走。”
他一邊連連點頭,一邊不擇食地開始啃起了餅幹。
林示意大家先在這裏休整一下、
坐在一個距離男人不近不遠的地方,低聲音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你的同伴呢?”
聽到林提到同伴,男人啃餅幹的作一頓。
竟然像是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事,開始有些瑟瑟發抖。
好一會兒,他才調整過來,然後側過去繼續吃喝。
同時回避了林的這個問題。
男人的回避,讓林心中起了疑心。
這時,坐在旁邊不遠的楊丙,輕輕拽了一下的袖,然後抬手指了指男人的。
林順著楊丙所指的方向過去,發青原本藏青的子,在大出現了不一樣的澤。
像是……鮮從裏麵沁出來,浸了子。
而男人的那一條,看起來明顯挪不方便。
“你的,怎麽了?”
林話音剛落,對麵的男人手裏的餅幹都沒拿住,一下掉在了地上。
愣了幾秒後,男人趕撿起來,繼續狼吞虎咽地啃著。
同時含含糊糊地道:“沒什麽,被地下的大老鼠啃傷了。”
林一聽是被大老鼠啃傷的,當下心就提了起來。
可是再著急也沒用,隨並沒有帶充足的藥材。
隻能是等回到地麵後,再用藥了。
“對了,你有沒有看見蕭衍和楊潛石他們?”
“你們失蹤後,他們幾個人下來找你們了。”
“有見嗎?”
如果剛才的聲音沒有聽錯,不是幻覺的話。
那應該這個男人邊,還有其它的人在。
既不是蕭衍,也不是楊潛石。
男人吃喝的也差不多了,聽見林問起這話,才緩緩轉過來。
他目微閃,上上下下,狐疑地打量著林。
最後瑟地小聲道:“見了。”
“蕭衍和楊潛石抬著另外一個人,先出去了。”
林皺起了眉頭,“先出去了嗎?”
“是在炸發生之前,還是之後?”
一聽林提到炸,男人的眸中難得閃過一愧疚。
這一抹特殊的眼神,正好被林捕捉到了。
“你說清楚,到底是出去了還是沒有出去?”
“你要是不老實代的話,你就自己在這裏麵呆著吧!”
男人一聽這話,明顯急了。
開口想要說什麽,也遲遲不願意開口。
終於,林幾人後的黑暗中,開始傳來另一個腳步聲。
大家都沒再說話,紛紛看向黑的地道口。
隨著腳步聲越近,靜越是遲疑。
終於,在大家快要等地不耐煩的時候,地道口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在見到線的那一刻,猛地抬起手來擋住了眼睛。
林還沒有認清楚來人,楊丙就認了出來。
楊丙快步走過去,往那人後的地道看了又看。
再確定沒有人跟在後麵後,終於繞到那人前問道。
“怎麽就你一個人?”
“你不是和蕭總和楊書記一起下來的嗎?”
“怎麽就剩你們兩個人了?”
那人聽到悉的聲音,一點點放下擋著眼睛的袖子,瞇著眼睛看向大家。
“楊丙?林醫生?你們怎麽下來了?”
聲音中難掩喜悅和激。
既然上麵的人能功找到他們,是不是說明,已經有安全的通道,可以帶著大家一起出去了?
然而當他看見林後,當下臉一白。
“林醫生,節哀。”
聽到後麵這兩個字,林的忍不住開始抖。
張了好幾次,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後的其它幾個人都懵了,其中就包括楊丙。
“怎麽回事?為什麽要節哀?”
“剛才那人不是說,蕭總和楊書記先抬著另外一個人出去了嗎?”
那人抿著雙,半晌才道:“確實。”
“另一個人,傷的比較嚴重。”
“蕭總和楊書記讓我先在下麵看著他。”
這個他,自然是指坐在底下溫泉河邊,用石頭敲黑碗的男人。
“可他們三個人剛才上去不久,眼看著就要走出地道了。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地道都塌了。
他們三個人,都埋在了地道裏。”
“距離地道口,應該不遠。”
我們兩個因為呆的位置比較深,上麵都是巨大穩固的石頭為頂,才勉強逃過一劫。
下來的那個口,已經被封地死死的了。
看定是挖不開的,我們隻能繼續往下走,最後躲在了這裏。
至這裏有溫泉,不冷。
他們甚至做好了最後的打算,如果實在找不到出路的話,那就試著走水路遊出去。
幸好,現在的結果不算太壞。
“然而此時此刻,聽完這個消息的林就不想出去了。”
雙抖著走過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說話時牙齒都在打架。
“在哪裏?帶我去!”
那人看著林,眼中都是同。
“蕭總和楊書記被埋的位置,距離地麵出口已經不遠了。”
“與其從這裏往上挖,還不如先出去,多找些人從上往下挖。”
“也許還能找到……”
林深吸口氣,當即放開了手裏的人。
把手中的蠟燭往地上一扔,拿著手電快步就往外走。
“林醫生,那這地上的人,我們還抬不抬出去?”
跟著他進來的那幾個人,瞬間不知所措。
到底是直接跟上去好,還是把人抬上一起走?
往前走了幾步的林,停下了腳步。
沒有回頭,沉聲問那傷的男人。
“你老實告訴大家,你的究竟是怎麽傷的?真的是被老鼠咬傷的嗎?”
“另外一個人,為什麽又會傷這麽嚴重?”
除了被困在下麵的兩人,目複雜地看著林,臉有些發白。
其它的人都有些不清楚頭緒。
“是呀,這地道裏,我們走了這麽久,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遇見過,怎麽會有老鼠咬人呢?”
“另外一個人居然還能重傷?怎麽搞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迫於眾人目下的力,逐漸繃不住了。
他也明白,事實真相遲早會浮出水麵的,當下便說了實話。
“我們兩個下來尋寶,在地道底下迷路了,找不到出去的路。”
“……兩個人都沒有帶夠吃的。第一天還好,能夠堅持。”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堅持不住了。”
“趁著我不注意,他用刀劃傷了我的。”
“而我剛好手邊有一塊大石頭,於是……”
男人說完這話,原本離他最近的幾個人,紛紛往後開始移。
他趕解釋,“你們別誤會,我們沒有……接著蕭總和楊書記就帶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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