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沒讓司機開車進小區，他們從大門下車，徒步往里走。

小區路燈昏黃，不甚明亮。

兩人十指扣，在深夜一點的小區里閑逛。

“還記得我剛表白那天嗎？”

“當然。”陳玨點頭，“你晚上還趕來我家，解釋你是瞎說的，我不要誤會。”

黎遠昭指著樓下的空地，“那天晚上，我的車在這兒停了一夜。”

他笑了一下，接著說，“我其實表白完就后悔了，我害怕你躲我，不理我，干脆就在樓下看了你一整夜。”

陳玨扣了一下他的掌心，“我知道，那天晚上，我看見你的車了。”

黎遠昭一聽，停下了腳步，“那你當時怎麼沒讓我上樓啊，在車里呆一晚可累人了。”

“我也是后來才反應過來那是你。”陳玨抱著他的胳膊，語氣帶點撒，“那時候我心很，還掙扎在你這個弟弟的份里，不敢逾越。”

直到今天，陳玨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才發現，原來黎遠昭對的意一直有跡可循。

不論是曾經的陳又時，還是后來重逢的黎遠昭，那眼神里的東西從未改變過。

只不過那時的困頓在家人的角里，固有的思維讓從來不敢把別的凌駕在親之上。

“姐，”黎遠昭故意逗，“如果我現在還這麼你，你會有罪惡嗎？”

陳玨輕哼一聲，“這招對我沒用了，因為，我已經不把你當弟弟了。”

把雙手掛到黎遠昭脖子上，盯著他的眼睛，“以后永遠都不會了。”

“那，當我是什麼？”他低頭了一下的鼻子。

陳玨踮腳，靠在他耳朵上低語，“我的男人。”

黎遠昭覺得渾像過電一般，麻難當。

他摟住陳玨，“上樓，我已經忍到極限了。”

兩人鬧著往前走，突然在前面的路燈下，看到一個人。

對方明顯也看到了他們，愣了一下。

蘇站在那里，不知何時剪掉了過耳長發，換了清爽短發。

他叼著一煙，在深夜的燈下，顯得落寞異常。

他看到陳玨

，把煙藏在了后。

自陳玨從韶華離職后，兩人就再也沒見過。

他消瘦了很多，上的那件藍短袖顯得空的。

三人立在路燈下，最后還是陳玨先開的口。

“這麼晚了，還在樓下……煙？”

蘇一看，瞞不住，干脆把煙從背后拿了出來，“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黎遠昭了下陳玨的腰，“你先上去。”

“那你呢？”

“我馬上。”

陳玨對蘇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朝樓上走。

“陳姐！”蘇住，咬了咬牙，“今天還沒祝賀你，現在不晚吧？”

陳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求婚的事。

“謝謝。”禮貌回應，說完便消失在了大樓門口。

黎遠昭手，蘇看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煙盒遞給他。

他拿出一，拉過蘇拿煙的手，用力一吸，瞬間點燃。

蘇回手，“怎麼？留在這兒是為了給我炫耀嗎？”

黎遠昭沒吭聲。

他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真對陳玨上心了。

那拿煙的姿勢，吸煙的表，一看就是新手，學煙頂多一星期。

年人學煙一般不是好奇心作祟，多數是心有郁結，無發泄，才會嘗試一些生理上能刺激自己的東西。

比如喝酒，比如煙。

“我沒有炫耀的意思，”黎遠昭深吸一口，極為有腔調，“我留下，是想讓你認清一個現實。”

他頓了一下，“陳玨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你別白費力氣了，換個人喜歡吧。”

他把煙頭彈落在地，沒再言語。

蘇看他要走，喊住了他，“對好點，只要有一不好，哪怕你們結了婚，我也要。”

黎遠昭有些惱怒，“不到你他媽來教育我！”

明明是好心提醒，對方非但不領，還惦記上了婚后。

他憤憤上樓，留下了路燈下的蘇。

蘇用力掐著煙，抑制著自己的鼻酸。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自己這麼喜歡，卻連一多余的目都爭取不到？

他在朋友圈里看到李娜娜發的照片，當場

崩潰。

求婚了！他的人，被別人求婚了。

那一刻他覺得心如刀絞，這麼多天的妄想和期待通通化作了泡影。

他學著黎遠昭煙，學著黎遠昭換發型，他都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為了一個不他的人，生生地把自己掰另一個人的影子。

可即使這樣，還是對他不屑一顧。

深夜清冷，也比不上他此刻孤獨絕的心。

......

陳玨聽到有人敲門，飛快跑過去開。

黎遠昭的臉不太好，這也在的意料之中。

他倆的每次見面，幾乎都是劍拔弩張，毫無和氣可言。

陳玨想問，但“蘇”字一出口，便被黎遠昭的吻堵住了。

他在的上輾轉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我不想從你里聽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

嗓音低沉，喑啞，仿佛他的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陳玨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漸漸蘇醒，危險，忌，又迷人不已。

靠在他結實的膛，順從地點了點頭。

黎遠昭用力一推，將撲倒在了背后的沙發上。

他眼神迷離，俯視著陳玨，“我現在，可以明正大的擁有你了。”

他低頭吻著的脖頸，濃烈的煙味和清淡的酒味沖擊著陳玨的大腦。

細的胡茬不斷搔刮著的脖子，輕輕一推，“疼。別在這兒。”

“好，我們到床上。”

黎遠昭直起，雙手一用力，就把陳玨橫抱了起來。

他走進臥室，用手肘按下開關。

燈一亮，臥室一覽無。

“這個床單……”黎遠昭皺眉。

這個床單他見過，在陳玨和蘇的聊天記錄里。

床上的紅心好像一下子就刺痛了他，他把陳玨放下，手便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拉到了地上。

“你干什麼？”陳玨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和床單過不去？”

黎遠昭不吭聲，轉把柜打開，里面有換洗的床單。

全部收拾整齊之后，他把那套綠的床品扔到了客廳里。

“別的男人用過的東西，你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