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辭躬著頸。
這種姿勢讓他額前碎發半遮著眼眸,在包廂錯的影里顯出幾分。
「所以,這位讓怨夫獨守空房的謝太太,有考慮跟我回婚房住嗎?」
「不考慮。」池漾神驕矜。
謝宥辭幽深的視線從臉上掃過,隨後扯著角哼笑著直了。
他看似有些玩世不恭地雙手抄兜,「那好,正好我也對你沒興趣。」
池漾豁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行。」口吻輕快,「那我們走吧,外套和包幫我拿好了啊,辛苦啦,小謝子。」
謝宥辭:「……」
池大小姐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地往前走著,謝宥辭臂彎里搭著的罩衫,輕嗤一聲後抬步跟了過去。
喜歡個屁。
簡直喜歡不了他一點兒。
-
池漾還是被送回了的小別墅。
這一分別又是好幾天,再見面時,竟然是池漾破天荒主跑回了婚房。
國博目前的工作還算輕鬆。
在正式開始繪製敦煌浮雕壁畫之前,項目組還有前期的籌備和策劃工作,收集資料以及畫一些元素樣圖。
但周三快要下班時。
池漾卻忽然接到了母親池晴的電話,「爾爾,吃過午飯了嗎?」
正準備回家吃晚飯的池漾微怔。
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午飯?」
「是啊。」池晴將手機拿開看了眼時間,「我算著義大利這會兒應該是中午,我們爾爾不會是畢業忙得連午飯都忘了吧?」
池漾聽著這話便明白了。
站在國博廊道的棱面落地窗前,眼睫微垂,折的在眸底落下了小片影,好半晌後才開口,「媽。」
「我已經回國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我三個月前就跟你說過,我已經完我的碩士畢業展了。」
「還給你拍過我作品照片的。」
池晴有一段時間沒說出話來。
即便是隔著電話,本不該屬於親生母的一種尷尬氛圍也遊了起來。
氣氛沉默。
池晴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抱歉啊,爾爾,媽媽工作太忙忘記了……」
其實也未必是忘記。
是從沒關心過池漾什麼時候回國,本不知道,便也談不上忘記。
池晴其實也很在意的兒。
但的在意與其他母親不同,好像只要給夠錢花,讓的生活質量足夠高,就已經盡到了為母親的所有職責。
池晴還想繼續嘗試關心,「那你現在是在京市?既然回來了,就儘快個空去跟宥辭把結婚證也領了吧。」
池漾:「已經領過了。」
電話那邊的池晴又沉默了好久。
扶著額嘆了口氣,「抱歉爾爾……」
「沒關係。」池漾早就聽夠了的抱歉,「媽媽還有什麼事嗎?」
「倒也沒什麼事,本來是想空關心一下你的,沒想到……」
池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疚,「要不然這樣吧,我今晚忙完後去一趟你們的婚房,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雖然池晴很與池漾親近,也幾乎沒給過什麼所謂的母,但池漾並不討厭的母親,也不排斥偶爾的關心。
甚至在聽到媽媽說要一起吃飯時,池漾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怔愣了片刻後便覺驚喜,立刻應聲,「好。」
好像生怕答應得晚了一秒,就又有臨時的工作安排,反悔剛才的計劃。
池漾掛了電話便回到辦公室。
拿起雕刻刀,繼續為負責的神鹿浮雕元素,完最後的塑形收尾工作。
想著媽媽晚上要來吃飯。
心有些愉快,走神想著晚上該準備些什麼,不知道媽媽這些年口味變沒變時,忽然覺得指尖一痛。
「嘶——」
池漾倒吸一口涼氣,手裡的雕刻刀掉到地上,珠也從指尖溢了出來。
第17章 田螺姑娘,於無形中釣人
旁邊的同事看了過來。
發現滴落到地上綻開的鮮,們慌忙起,「天哪池人,你沒事吧?」
池漾都快要被痛哭了。
想得太神本就沒注意刀口,結果沒想到直接就嵌進了指尖。
池漾本就從小氣,夏天一曬皮都要發紅,向來是不了這種疼的,同事幫著手忙腳半天才將止住。
傷口不算小。
得有一厘米,還深。
同事擔心地看著,「不然去趟醫院吧?這麼深還容易染留疤的,我們做浮雕壁畫的最寶貝的就是手了。」
池漾眼睛紅紅,鼻尖紅紅。
抬頭看了眼鐘錶時針已經快指到六,想到池晴下班還要過來吃飯,而婚房裡基本沒有的東西,如果池晴過來發現本沒住婚房,肯定又會擔心。
池漾先隨便了個創可,謝過同事並保證肯定會去醫院後,便翹著傷的手指,拎著包匆匆離開了國博。
但的目的地並不是醫院,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小別墅,火速收拾了些服和生活用品,又去喜歡的餐廳打包了些覺得池晴會喜歡的菜,才開車去了西子灣。
……
謝宥辭今天加了會兒班。
他推開家門,原以為迎接他的依舊是冷寂的空房,卻沒想到聞見一出乎預料又令人垂涎滴的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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