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楓踏空而落。

“多謝夜先生手下留。”

對于夜北的實力，上楓只是略知一二，但此刻對方如此輕松姿態，顯然是沒有用全力。

這一點，上楓又豈能看不出來。

“夜北，這群人，像極了是上北冥的后裔。”

此刻，腦海中傳來闕蒼凝重般的聲音。

原本他以為這群人，不過是初窺空間法則的皮而已，畢竟，法則之力，可不是僅僅限制于脈之中。

一些天賦異稟的修之人，在日積月累的修煉之中，也會及到一些法則，甚至是領域之力。

然而此刻上楓的現，讓闕蒼覺得，自己的估算是錯誤的。

法則之力極其考驗自天賦，一連幾人，都能施展空間法則之力，這可不是巧合，唯有一點能說得通。

那便是脈傳承。

闕蒼的話，夜北并未反駁，這也是他前來的原因所在。

“上家主，我冒昧前來，是有事相問。”

“請！”

上楓沒有意外之，開啟了正殿，以貴客之禮相迎。

此刻，他也有話想問夜北。

……

寬敞正殿，夜北隨意而坐，上楓也并未以家主之尊坐立在主位之上。

未等夜北開口，上楓率先開口。

“外界傳言，說夜先生一夜之間，屠了夜族滿門，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看似詢問，實則，上楓已是知道此事九是真。

在這座古城之中，除了夜北，何人還能有這樣的實力。

“并非傳言。”

對于此事，夜北沒有瞞。

上楓眼角頓時了一下，繼而問道：“可否告知，是為何？”

他不明白，夜北可是夜族的后裔，為何要如此。

這也正是他所擔憂所在，夜北連自己的族人都殺，又豈會在乎外人。

自夜北前來的數月間，七大巨頭，如今只剩下自己和顧族，他如何能不擔憂。

而他不知的是，夜北何止滅了五大巨頭，十座古城中的老祖，夜北已是滅殺二十一人，余下之人，盡數認主！

“他們，了我兒子。”

淡然話音，讓上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是了你兒子，你就要屠夜族滿門？這未免也太過狠辣。

夜北沒有瞞，直言說出，目的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但凡有自己家人的心思，后果，便是如此。

這是震懾，也足以震懾。

熙兒的三生瞳，如今沒有幾人知道，但是兒子的至尊骨之軀，怕是有不人，已是知曉。

至尊骨，號稱不死不滅之軀，何人不為之垂涎。

但，覬覦者，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死不滅之軀……

夜北腦海中閃過這幾個字，頓時心思一震。

“別瞎想！我沒有這個想法！”

闕蒼頓時喝道。

“至尊骨雖然犀利，但你兒子實力太低，而且太過年，給我，我都不要。”

“況且，如今我都認你為主了，就算得到了，你覺得我還能活？”

聲聲震喝，在夜北腦海中回，充滿了求生。

這一點，自然是無需質疑。

但是對于夜北而言，牽著到兒子的安全，任何一的危險，都要考慮到。

生死印記，能束縛住一個人的生命，可束縛不住其心中的想法。

“你這小子，整天就瞎琢磨，不到天道之境的軀，本無法承載我的力量，會直接。”

這句話音落下，夜北不免自嘲一笑，自己竟然忘了這一點。

眼下，兒子不到天道境的實力，至是安全的。

“到了天道之境，哪怕是鴻蒙，我也不會他，我以天道起誓。”

“你要是不相信，你自戕吧，咱倆同歸于盡算了。”

蒼老之音明顯惱怒了。

自己堂堂鴻蒙至尊，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行了，我就這麼隨便一想而已。”

夜北回音說道，自己也是一陣無語，任何衍生出的想法，都瞞不過對方，也的確是一件頗為頭疼的事。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看來闕蒼這老頭，是真的生氣了。

二人的談話，上楓自然是聽不到，此刻，隨著夜北的沉默，整座正殿寂靜無聲。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上家主，不知上北冥，你有沒有聽說過。”

此言一落，上楓臉驟變，豁然起。

一雙震恐目，像是看一個妖怪般，死死盯著夜北。

上北冥四個字，除了他，本無人知道！

那是他上一脈的先祖，別說外人，就連他上族之人，乃至上驚云，都不知道。

“你、你如何知道的？”

驚恐之音，已是抖。

雖未回答，但是夜北，已然是可以確定。

之前他上楓便說過，寒冰之門，乃是他先祖所設下的，看來便是那上北冥。

只是夜北無法相信，正座靈地，都是他上家這位先祖的領域空間。

這件事，過于恐怖，完全超出了他對于武道的認知。

以夜北如今的實力，若想施展領域空間，全力迸發之下，最多覆蓋百里的空間，這已是極限。

但這靈地有多大？

何止千萬里之距！

“至于我如何知道的，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能否設立一道臨時通往外界的陣法。”

夜北說出了此行前來的目的。

第一大陸，上羽若能設立空間傳送陣法，這對于靈地中這位老祖來說，或許更加容易。

無論如何，夜北想要前往到外界之中，只要到達外界，第一大陸之中的寒冰之門是固定的，想要回來，自然容易太多。

上楓聽聞此言，頓時陷到了沉思。

對于夜北，他自然不想為敵，誰會愿意跟一尊強者為敵，若是可以，他甚至是想拉攏好關系。

但是這件事，不是他所能做到的。

片刻沉寂，上楓緩緩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空間傳送陣法，的確是我們上一脈獨有，但，以我如今的實力，還無法施展。”

凝聲話音，滿是失落。

實力不及，終究是辦不到。

他可以施展短暫的陣法傳送，但若想通往至外界，那是奢。

這是兩方世界，已經不是距離所能衡量的。

夜北眸閃過一抹失落。

看來想要通過布置空間陣法前往外界，想的有些過于簡單了。

若真的可以，上楓如今卡在瓶頸之中，自然是想前往外界之中，吸收氣韻而突破自。

“打擾了。”

夜北起，準備告辭。

得知此法行不通，已是無需停留。

上楓一步向前，卻是言又止，終究是沒有開口。

正殿門外，一襲倩影坐立在水池旁邊。

夜北邁步而過，卻是腳步漸止。

“記得你隨你父親，還有弟弟一同前往這靈地，為何沒見到他們二人。”

夜北在這古城之中，可沒有人，若說有，除了上羽若，估計唯有父親上霆宗，還有弟弟上晉承了。

“死了。”

上羽若并未轉，依舊坐立在水池旁，隨手喂著池中的魚兒。

平靜般的目，看不出一的喜怒哀樂。

三人一同前來，但是想要前往這座古城，必然要經歷野外。

一路拼殺，二人拼死護送，不惜以自為餌，才有上羽若如今活著的機會。

夜北聞言不語。

以他們一家當時的實力，面對靈地之中妖，的確難能存活下來。

“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幽幽話音，似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人生本沒有意義，意義是自己賦予的，每個人活著，都有為之斗的目標。”

上羽若聽聞此言，不免一笑，卻滿是苦。

“紅塵看破了，不過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過是無常。”

“一生苦修，最終也逃不過死亡二字，即便中間夾雜著幸福，也是短暫的。”

“再好的東西，終會消散，再想挽留的人，也留不住。”

“煙火人間，不過是黃粱一夢。”

聲聲呢喃，字里行間，滿是悲觀與絕。

是啊，親人皆不在了，孤一人在世，又能賦予人生什麼意義？又有什麼斗的目標？

就算有朝一日俯瞰眾生，終究擺不了孤獨二字。

而面對眼前倩影，夜北卻沉默了，無法出言予以安。

說到底，他希上羽若好好的活著。

畢竟，同來自于外界。

而且……

但，偏偏是這層復雜的關系，讓他無法過問。

他終究是無法把對方當陌生人，更無法把對方當朋友。

“好好活著，人生在世，活著就是意義，沒有其它。”

話音落下，轉離去。

而后，上羽若緩緩起，注視著逐漸遠去的白背影。

“給我三年時間，我便能布置出通往外界的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