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出去進貨了,長長的品清單,足夠它忙碌好長時間。
黃二則帶著黃三去堤岸巡視,看看哪個東西不長眼,敢自家的魚塘。
“你說說,那個新來的白家氣不氣人,啊!師父它們跟俺悉悉,它們倒好,一個個看到俺就抖,抖啊抖,抖完了起來。嘿,俺就那麼兇嗎?”
說話間,黃二猛一甩手腕,丈八蛇矛劃出一道閃亮的弧線,“啪嗒”砸在肩上。
黃三先知先覺的一蹲,避開被剖兩半的危險,然后向右側半步,緩緩直起子。
“哥,它們幾個老的老,小的小,跟它們一般見識什麼,咱們的目標是胡二。”
“對!咱們的目標是胡二!”
可偏偏白家老太太對胡二笑臉相迎,笑語相加,換黃二就哆哆嗦嗦,冷臉相待。
這讓黃二難以接。
胡二行,我不行,這就是俺不如胡二啊。
白家老太婆這是在削俺面子啊!
“噯老三,你說,這咋整?”
看到肩膀晃,黃三連忙蹲下,丈八蛇矛“嗖”的從頭上劃過,避免了被切兩半的風險。
“整啥整,它看不起咱,咱何必去往它上湊啊。”
上這麼說,黃三又往前湊了湊。
黃二轉向前,丈八蛇矛再次劃出一道玄月,黃三依舊毫發無損。
黃二一想也是,“對,咱不理它就是!誰先跟它搭話誰是這個!”
說著,黃二五手指上上下下靈活爬,跟個王八似的。
“哈哈哈,對,誰先搭話誰是這個。”
巡視一圈,兩兄弟抓了幾只魚的水鳥,開開心心的往回走。
黃二剛靠近土地廟,就看到自己媳婦在跟白家老太太說話。
白家老太太臉難看,自家媳婦卻一臉焦急,不斷地說著什麼,然后白家老太太臉更加難看,語氣也變得嚴肅,甚至嚴厲。
黃二一瞧這場景,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好哇!
你看不起俺,天天給俺甩臉子就算了,俺一個大男人,不跟你個老太太一般見識。
可是你趁俺不在,欺負俺媳婦。
俺媳婦也是你能說的?
“呔!兀那老太婆,你閉上鳥!”
白家老太太一看黃二和黃三,臉上更加難看,站起來就要走。
可是黃三腳下一竄,攔住了老太太的去路。
黃二媳婦“咔咔”了幾聲,怒斥這倆夯貨滾蛋。
“噯,媳婦,俺們幫你出氣,你咋還罵俺?”
然而,黃二媳婦聲音更加尖銳,甚至一個加速,跳到黃二上,對著他就是一陣抓撓撕咬。
黃二空有一力氣,又有一柄利,卻被打得抱頭鼠竄,討饒連連。
外面的吵鬧驚了岳川。
“黃二,怎麼回事?”
黃二還沒說話,黃三已經小跑著來到廟門口。
“師父,事是這樣的……”
可是很快,黃二媳婦就跑過來一頓“咔咔”。
黃三瞬間變了臉,有種大難臨頭的覺。
可是黃二媳婦怒氣沖沖的看著黃三,他翻譯。
“師父……嫂子說……呃……白家老太太沒有欺負它,是……是在給它診病……”
聽到這話,黃二瞠目結舌。
搞了一圈,小丑竟是俺自己。
但是黃二不信,“俺媳婦能吃能睡,有什麼病?你這老太太莫要咒俺媳婦,否則休怪俺不饒你!”
白家老太太見土地公出面,頓時有了主心骨,面對黃家兄弟毫不示弱。
“你媳婦有病沒有病,你說了不算,老婆子說了也不算,它自己說了才算。”
“那你說,什麼病!”
老太太轉頭問道:“黃二哥兒家的,你是不是經常腰疼、頭暈、眼花、肚子下墜?”
黃二媳婦點頭。
“那你是不是經常爪子抖,后無力?”
黃二媳婦再次點頭。
“你是不是修為無法提升,反而越修煉越倒退?”
此話一出,不僅黃二媳婦,就連黃二、黃三都瞪大眼睛。
岳川也忍不住好奇。
是啊!
這不科學啊!
按理說,黃二夫妻修為都差不多的,可是黃二、黃三跟了自己沒多久就煉化橫骨。
而黃二媳婦到現在,都差不多一年了,卻還沒有煉化橫骨的跡象。
不但沒有,氣息還不斷減弱。
如果不是知道它每天認真聽課,拼命練習,岳川都懷疑它是不是真懶、假勤。
問題是,岳川對怪的修煉并不怎麼了解。
私下里也問過胡二,胡二也搖頭表示,從沒聽說過這種況。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只能歸咎為黃二媳婦資質差。
沒想到,這是病!
岳川心中立刻浮現出“九絕脈”、“龍質”之類的詞匯。
不會吧!
不會吧!
黃二媳婦這麼慘?
白家老太太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看著黃二。
“它這病,十十是你這家伙禍害的!”
一句話,黃二瞬間鬧得臉紅脖子。
“胡說八道!自從去年,俺化形之后,就沒有……沒有……沒有過……一次也沒有!”
黃三見狀不妙,向旁邊挪了一步,免得眾人鄙夷的目把自己也捎帶進去。
岳川玩味的了下。
這……
有瓜啊!
白老太太看了一圈眾人的表,坦然的說道:“誰說你們房事了,老婆子說的是,它生產之后沒有得到過休息,一直勞過度,傷累病痛年復一年積攢,最終影響到基,這才導致修為不升反降。”
就這?
黃三立刻挪了回去。
岳川心中一松,累出來的病啊,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天生的病就行。
黃二“嘿”了一聲,“累,肯定累啊,哪有不累的啊,誰活著容易啊,真按你說的,是個怪都有病!”
白老太太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轉而問黃二媳婦,“去年冬天里雪下的可大了,你剛生產沒多久,怎麼還天天出去狩獵啊?”
黃二再次“嘿”了一聲,“這你就說錯了!狩獵都是俺哥倆干的!”
可是黃三已經預料到了什麼,捅了捅兄長后腰,“哥,別說了。”
“說啊!咋不說!有啥不能說!就能它瞎胡咧咧啊!憑什麼污俺清白!俺黃二有手有腳,還能媳婦養著?”
白老太太冷聲說道:“那你媳婦怎麼會寒氣,侵經脈,郁結在五臟六腑中,現在都到了骨髓了!”
白老太太怒氣沖沖的朝黃二走去。
“你媳婦勤加修煉,卻不知氣一,病灶也跟著壯大,修為增長越多,損耗也越大,反過來又要消耗氣去平補虧空,這就是它越修煉越倒退的原因!”
“老婆子我剛來到土地廟第一天、第一眼就瞧出它有病,可是幾次想去搭話,都被你攪和了,依老婆子看吶,你就是純心不想它好啊!”
黃二氣得絡腮胡子上下抖、左右飛舞,仿佛一群蝴蝶在扇翅膀。
“胡說八道!你這老太婆分明是看俺不順眼,給俺找茬!”
“我老太婆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
說完,白家老太太“hētui”,一口唾沫吐向黃二。
可惜,雙方高差距太大,只吐在了口上。
此大辱,黃二眼珠子都紅了,后槽牙反復,里不自覺發出“哇呀呀”的怪。
正要發時,黃三從后抱住它的腰。
“哥,你忘了去年,咱們跟大師兄打斗嗎?”
狂怒中的黃二就像三九天來了一場冰桶挑戰,森然的寒氣從腦門沖下來,又從腳底板沖上去,最終在里撞,震得牙齒咯咯響。
黃二終于記起來了。
當初因為賭氣,連著十天半個月在土地廟外搗蛋。
這十幾天里,自己兄弟倆啥也沒干,捕獵都是媳婦做的。
不僅是媳婦和孩子吃的,還包括自己兄弟倆吃的。
十幾天里,媳婦又要帶孩子,又要出門捕獵。
而冬天本就獵稀,為了維持一大家子,媳婦不知跑了多路,了多罪。
就這,一家人的食越來越,自己兄弟倆最終暈在土地廟外。
如果不是師父可憐自己,給了幾條魚,后面又接濟自己谷,恐怕一家人全都凍而死,哪能活到今天。
“啊呀!俺不是個東西啊!到今天才知道啊!”
說著,黃二開腰上的手,蹬蹬蹬幾步沖向白家老太太。
看到對方殺氣騰騰的沖向自己,白家老太太心中慌得一批,強作鎮定,卻做好了手腳抱頭的準備。
可是下一瞬,腳下騰得巨震。
白家老太太只覺得自己子向上拔升一截,竟然看到了黃二的頭頂。
卻是黃二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砸得地皮都出現波浪狀的起伏。
“咚咚咚!”
黃二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白家前輩,俺是個混球、夯貨,您別跟俺一般見識,俺求求您,救救俺媳婦吧。”
黃三看到這一幕,也連忙湊過去并排跪下,“白家前輩,您要是心里面有氣兒就沖著我來,要殺要打都行,只求您救救嫂子,我家嫂子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兒,孩兒不能沒有娘啊。”
吃瓜看戲的岳川驚咦一聲。
這話……
有點耳啊……
黃三這小子當初也是這般懇求自己放過黃二的。
“練地令人心疼啊,也不知道以前挨過多毒打。他倆能活到今天,真是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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