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回答得理所當然,“蕭三郎不就是你蘇悅那個小賤蹄子的夫君?徐氏是誰,咱不是還沒見到嗎?
等咱們見到了,應該就能知道是誰了。”
昌平伯世子搖頭,低了聲音道:“不用去見了,我告訴你,蕭三郎就是前太子蕭琛,徐氏就是當今的徐皇后。”
世子夫人怔怔地看著昌平伯世子,半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尖出聲,“你說什麼?蕭三郎竟然是.....”
昌平伯世子手忙腳的捂住的,氣急敗壞的道:“小點聲,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
這麼大的事,你就不能鎮定點,吵吵嚷嚷的,真是沉不住氣。”
世子夫人驚得雙眼圓瞪,一把捂住自己的,張兮兮地左顧右盼兩下。
老爺說得對,隔墻有耳。
就昌平伯府這屁大點地方,墻更薄,都不用隔墻,隔窗都有耳。
世子夫人忍不住拉開房門,高聲喊自己的兩個心腹丫鬟守在門口。
“好好守在門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進來。”
昌平伯世子氣得兩眼發黑,這個蠢貨,這麼大靜,不是更向別人宣告,他們兩口子在屋里說呢?
世子夫人吩咐完,仍然覺得一顆心跳得砰砰的,踉蹌著走回來坐下,咕咚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小聲問:
“老爺,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這麼重大的事,你怎麼知道的?是瑞王告訴你的?”
昌平伯世子搖頭,“是我聽到瑞王和心腹說的悄悄話,八九是真的。
瑞王讓咱們去蘇悅家,就是為了讓我去驗證看看徐氏到底是不是徐皇后。
他是想通過咱們確認蕭三郎到底是不是蕭琛,誰知道咱們沒進去,我聽瑞王言下之意,是等不及確認了。
他準備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呢。”
世子夫人聽得一驚一乍,“什麼?他.....他要殺太子?”
“你小點聲吧,”昌平伯世子沒好氣地瞪,“你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昌平伯世子夫人著脖子,低了聲音問:“老爺,那咱們怎麼辦啊?是站瑞王,還是站太子,啊,不,應該說是前太子。”
昌平伯攏著袖子,挑眉豎眼,“當然是站在太子這邊,照我說,你們這些婦道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你想啊,陛下可是見過蕭三郎的,你說他能不知道蕭三郎是前太子這件事?
你看他還將蕭三郎破格封為奉議郎,又讓他接待外邦使團,這說明什麼?”
世子夫人努力眨了眨眼,“你是說陛下早就知道蕭三郎的份了?可要是這樣,為啥不恢復他的份?
老爺,這件事咱們還是得慎重啊,你可別忘了,這位前太子的份可十分上不了臺面。
說不定陛下本就不想認回他呢。
咱們若是站在他這邊,搞不好弄到最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這麼一說,昌平伯世子又有些猶豫起來。“難道我想錯了嗎?夫人,我有種很奇怪的直覺,總覺得皇上應該是想認回他的。”
世子夫人一臉不贊同,“他可是陛下同安親王妃倫生的,這件事鬧得太大了。
真讓他回了朝堂,將來的史書可怎麼寫咱們這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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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啊,要不咱們還是別是站瑞王那邊吧。”
可是瑞王已經看不上他們了,昌平伯世子有些煩躁地在屋里轉了幾圈,最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娘的,自古向來是富貴險中求,咱們賭了。”
說罷,不等世子夫人反應過來,悶著頭就跑了。
“哎,哎,你去干什麼啊?”世子夫人追出來,外面已經沒有了昌平伯世子的人影。
昌平伯世子頂著寒風在街頭轉了一圈,一時沒想到好法子,又轉回府去找他爹要了昌平伯的牌子,遞到了宮里,申請明日一早上朝。
要知道昌平伯府如今是京城勛貴世家中最沒落的,一般的四五品員都看不太上了。
昌平伯年輕時候就是當了個閑差,辦差也不用心就被皇帝革了職,之后就整日養花逗鳥,沒干過啥正經事,更是沒上過朝。
但昌平伯這個爵位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是可以遞牌子上朝的,只是昌平伯沒上過而已。
聽說兒子要他的牌子準備明日上朝,昌平伯都傻了,頂著他渾濁發黃的小眼睛,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都快長的牌子。
翌日一早,當眾人在朝堂上看到昌平伯世子的時候,一眾文武員都愣了一瞬。
這是誰?圣上什麼時候提拔新人了?
章和帝自己也滿臉疑,還是高九小聲提示,“這是昌平伯世子江文林,昨兒下午遞了牌子說今日上朝有事要稟報。”
章和帝恍然,招手昌平伯世子上前,“江卿有何事稟報啊?”
昌平伯世子深吸一口氣,砰一聲跪在了地上,跪得那一個瓷實啊,膝蓋疼得他差點跳起來罵娘。
也沒人告訴他大殿的地面這麼啊。
“陛下,微臣的七妹與七姑爺昨日進京,微臣前去探,卻發現了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
三皇子蕭琛六年前并沒有死在邊關,而是被我外甥蘇悅所救,化名蕭衍,也就是前幾日名滿京城的蕭奉議郎。
三皇子蕭琛尚在人世,這件事太過重大了,臣不敢擅自瞞,所以立刻前來稟報陛下。”
昌平伯世子的話猶如在平靜的水面上丟下一顆大石,瞬間泛起無數的浪花。
整個大殿都沸騰起來。
一些老臣們本來心中就有的猜測,只是一直沒人挑頭去問,如今聽到昌平伯世子突然揭開,頓時個個都激了。
神最難看的要屬瑞王了。
他狠狠地瞪著昌平伯世子,恨不得當場上前踹死昌平伯世子。
瑞王一派的大臣也有些慌,紛紛站出來反駁昌平伯世子。
“你說蕭奉議郎就是前太子蕭琛?你有什麼證據?”
“兩個人雖然長得有幾分相像,這并不能說明就是同一人吧?”
“昌平伯世子,我看你是做夢做傻了吧?”
“聽說當年前太子死在了邊關,還是鎮守邊關的威武軍幫忙收尸掩埋的,這怎麼可能弄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恨不得當場將昌平伯世子懟死。
坐在最上首的章和帝卻倏然坐直了子,雙眼迸發出強烈的亮來。
他正發愁該怎麼讓阿琛回來呢,這不,契機就來了。
一時間章和帝看向昌平伯世子的眼神無比的溫和。
哎呀,以前怎麼就沒想起來朝中還有昌平伯世子這麼好用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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