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繼昌被放走了,二隊的所有人很憤慨,卻沒有別的辦法。
陳浦被丁國強進辦公室,訓斥聲隔著門都能聽到,二隊的人個個心裡不是滋味。李輕鷂也呆坐著,手抓鼠,半天不。
「抓錯了?」丁國強一拍椅子扶手,「我頂著多大力,讓你去二十九中抓人,讓你翻案,結果現在跟我講抓錯了,兇手還不知道是誰?陳浦你是不是看我最近日子太快活了,存心添堵?」
陳浦很平靜地說:「師父,恕我直言啊,我們每一步都走得沒問題,換你來查也這樣。」
丁國強一滯,確實之前陳浦每一步行,都匯報過,他同意了。他也以為高繼昌是板上釘釘的兇手。丁國強老臉一紅,嚷嚷道:「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吧?」
不得不說,一年年過去,老丁這個關門弟子越來越沉穩,遇上這麼大的挫折,也穩如老狗。
陳浦說:「第一,繼續查高繼昌和那些學生的關係,尋找定罪證據。我不會放過他;第二,給二隊放半天假,調整一下,明天推倒重來。」
丁國強「嗯」了一聲,又說:「把現有的高繼昌案資料都準備一份給我。」
陳浦:「你要幹什麼?」
丁國強氣呼呼地說:「你師父我還是有些人脈的,有這些資料就夠了,這回岳父老子也保不住他。現在沒辦法抓他進監獄,我先讓他社死!」
陳浦就笑了:「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丁國強深藏功與名地揮揮手,又問:「你覺得李輕鷂怎麼樣?」
陳浦想了想,回答:「有些方面,像他哥的。」
有些方面,他就難以啟齒了。
像李謹誠?這可是很高的評價,丁國強滿意地點頭,又嘆了口氣。
——
陳浦宣布放假半天的消息後,李輕鷂回到家,先倒頭睡了兩個鐘頭,被鬧鐘吵醒。白天不想睡太久,免得晚上睡不著。
看了看時間,才下午4點。一到二隊上班,就扎進案子裡,現在有了半天假,還真不知道要幹什麼。
李輕鷂自問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現在卻免不了心裡煩躁。劉懷信案就跟一魚骨頭,扎在人的嚨里。
李輕鷂決定找點事做。環顧一周,冷鍋冷灶,太沒有家的氛圍了,這不行。給自己的生活定位,是富有品味、元素富的優雅獨子。
優雅子李輕鷂決定去菜場殺只,燉湯喝,補補腦。
沒多久,拎著一袋剁好的、淋淋的塊回來,手腳麻利的小火燉上,又開始拖地桌子。
以前在家裡,李輕鷂從來不幹家務,父母都包了。有時候父母心來,想要洗洗碗啥的,李謹誠不樂意:「還小呢,而且也搞不乾淨,放著我來。」
後來李謹誠出事,念大學離家,突然無師自通,什麼都會了。的床鋪是宿舍最整潔乾淨的,地板拖得最多任勞任怨,甚至還會用違電煲湯給舍友吃。等畢業了進省廳,除了一兩周回一次家,都是一個人租房生活,房子裡總是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就跟當年生潔的李謹誠一樣,李輕鷂聽他念叨過,上警校時,還給陳浦洗過服呢。因為陳浦洗服就往水裡隨便投幾下,還妄想把服送回家讓保姆洗。哥哥覺得被他拖累了拿衛生文明宿舍的速度,才親自上手。
就這麼慢悠悠想著以前的事,等李輕鷂打掃完衛生,湯也煲好了,掀開蓋子,醇香撲鼻——李輕鷂燉湯,盡得爸真傳。
李輕鷂只燉了半隻,還有半隻冰箱冷凍。但著大半鍋湯,意識到自己一頓吃不完,明天肯定要在局裡吃中飯晚飯。
不過,這有什麼好愁的?對面樓不就住著一個飯桶?
李輕鷂走到窗戶看了看,已經6點了,暮降臨,陳浦家開了燈,看來也睡醒了。
出手機,剛想發簡訊,又放下。
他找藉口拒絕怎麼辦?瞧他的扭勁兒。
發簡訊就被了,那不能發。
李輕鷂哼著歌,拿個保溫飯桶裝了大半和一半的湯,晃晃悠悠走向對面。
陳浦剛洗完澡,套了件黑棉T和灰寬鬆家居,抱著手機在沙發里點外賣。門鈴一響,他踩著黑涼拖去開門,看到李輕鷂,一愣:「你來幹什麼?」
李輕鷂這時的人設是田螺姑娘,舉起保溫桶,真意切地說:「擔心你這幾天累壞了,特意熬了湯。」
陳浦差點口而出你有病吧,憋住了,警惕地看著。
李輕鷂把頭可地一偏:「不請我進去坐坐?」
陳浦認命地閃開一條道,看著登堂室。
李輕鷂把保溫桶放在茶幾上,說:「你拿個碗裝湯,對了,保溫桶順手刷了,不然一會兒冷了油難洗。」
陳浦在心裡嘆了口氣,把保溫桶拿去廚房,一開蓋子,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陳浦心想人不可貌相,居然還下得廚房。
他拎著洗好的保溫桶從廚房出來,就見李輕鷂靠坐在他的單人沙發上,雙手輕拍扶手,左看右看,很悠閒的樣子。
陳浦:「謝謝。」
「陳浦,你說有沒有可能,劉懷信是自殺,嫁禍給高繼昌,因為他也知道沒辦法給高定罪?」
陳浦搖頭:「不合理。第一,按照高和其他人口供,劉懷信沒有任何愧對張希鈺的地方。為了替孩們冤,把自己的命賠上,不符合常理。而且這樣做,並不能保證給高繼昌定罪,沒人會這麼幹。第二,之前我們已經推斷過,他想要錄下高的口供,這個事還沒做就自殺栽贓,也不合理。第三,他還約了張良偉,他的死就會有兩個嫌疑人。所以,他肯定不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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