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向思翎枕邊風吹著,羅紅民看李玲也礙眼起來。哪怕有幾次,李玲主投懷送抱,他也忙不迭地把人趕出房間,生怕向思翎吃醋。他話里話外暗示,錢不會給,以後讓回別墅。李玲氣得要死,無比怨恨地想找向思翎麻煩。可向思翎只是淡淡一笑,對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讓我死心塌地伺候老羅。現在我既然決定要他了,任何人都得靠邊站,包括你。
大勢已去,李玲不敢鬧。知道這一老一小既然真的勾連,哪天真幹得出離婚,他們兩個結婚的混帳事,到時候哭都沒出哭去。現在好歹有董事長夫人的名頭,有錢有房有車,只能暫避鋒芒,咬牙等著哪天羅紅民對向思翎興趣淡了,再圖謀其他。
其實在這個階段,向思翎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意識依然朦朦朧朧。只知道,一定要衝破一些東西,漸漸從玩弄邊人當中品嘗到樂趣,從未如此把權力和金錢牢牢抓在手裡。但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之後又該幹什麼,如何才能讓自己得到真正的快樂——的腦子裡好像還糊著一層紙,紙的那頭有刺眼明亮的,但還看不清楚。
直到有一天夜裡,加班比較晚,回到別墅。
那時候錢思甜已經1歲半了,有時候羅紅民也會派人把育兒嫂和甜甜接到別墅。一切都很正常,羅紅民也很疼孩子,向思翎以為他是看到同齡人抱孫子了,心裡羨慕。
那天,走進別墅,第一眼看到獨坐在沙發上的育兒嫂,沒看到甜甜,立刻皺眉問:「甜甜呢?」
育兒嫂笑著說:「甜甜非要外公給洗澡,羅老闆說他會洗,讓我在外面等著,護霜和服都準備好了,一洗好我就進去接。」
向思翎一瞬間臉都白了,直衝向浴室,「哐當」一聲推開門,浴室中的一老一都被嚇了一跳,驚訝回頭。
向思翎眼前是再正常不過的畫面——甜甜著子坐在兒浴盆里,羅紅民穿戴整齊蹲在旁邊,拿個小黃鴨在逗,浴盆里還有一層清亮的沐浴泡泡。
唯一不正常的是向思翎,呼吸急促,臉煞白。
羅紅民目質疑。
向思翎反應很快,立刻笑著說:「我看育兒嫂坐沙發上,還以為把甜甜一個人丟在浴室,原來你在,那就沒事了。育兒嫂也真是的,話都不說清楚,嚇我一跳,生怕孩子摔著。」
這時育兒嫂也慌忙跟進來,看到主人難看的臉,乖覺地不吭聲,上前拿浴巾接過甜甜。
羅紅民站起來,深深看一眼,走出了浴室。
當晚,兩人並肩在床上躺了一陣,羅紅民忽然問:「你剛才那個樣子,是以為我會對甜甜做什麼?」
向思翎立刻偎進他懷裡,說:「看你說的,甜甜才多大點,我怎麼會那麼想?真的是怕育兒嫂把一個人丟浴室里。」
羅紅民笑著著的下:「哦,那要是等以後,甜甜長大了,我真的對起了那個心,你打算怎麼辦?」
向思翎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噗嗤笑了,說:「你要是現在問我,那肯定是不行的。我說了,我不和任何人分你的,哪怕是我的媽媽和兒。以後的事,說不準。畢竟我媽都能把兒送給你,說不定我也可以哦。」
羅紅民一怔之後,哈哈大笑,終於不再起疑。
那個夜晚,羅紅民睡後,向思翎如同遊魂野鬼般,到兒臥室。兒現在住的就是當年的臥室,是個套間,育兒嫂在外間睡得很沉。向思翎著兒小小的臉,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甜甜居然驚醒了,看到媽媽,迷迷糊糊手要抱。要說這孩子聰明呢,自己都沒睡明白,還安:「媽媽,不哭……媽媽哭,甜甜……哭。」
的小睫扇啊扇,沾著幾滴眼淚,很快又睡著了。
向思翎抱了,死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的心中涌著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深刻的,令痛徹心扉,也令渾震。
黑夜中,仿佛有一道純潔璀璨的白,它挾持著這世上最偉大最無私的而來,劈開腦中的那一團迷霧,屬於向思翎的世界,瞬間清明無比。
突然就知道了,自己一直想要做、應該做的那件事是什麼。那麼急切地想要尋找的東西是什麼。
它就在眼前,躺了好多年。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看。因為還對這個世界抱有期。
真是的,一直在期什麼呀,等待什麼呀,難道還會有別人來救嗎。連駱懷錚都被害了一輩子,還一直以害者的心態度日。這幾年過得實在太好笑了。
不過,向思翎,那個聲音說,現在也不遲。現在說不定剛剛好。
小心翼翼地把兒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滿懷欣喜地跑了出去。這念頭一旦在黑夜裡被點亮,就像一顆燃燒的恆星一樣,從此釘在的腦海里,整個人無比,完全不想睡覺,只想從此燃燒殆盡。
需要一個計劃。想,一個長期的、周的、足夠耐心又足夠狠毒的計劃。
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向思翎。本就聰明,如果不是高中的變故,現在肯定也是重點大學畢業;這些年,見慣了羅紅民和李玲兩人用在上的暗手段和;在公司,羅紅民手把手教如何制定一個完善的商業計劃,教這個世界的運行潛規則,教辨識三六九等三教九流,教算計和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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