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收回視線，和另一人一商量，打算一左一右，守在走廊的兩頭。

「向思翎也不容易的。」一名警察嘆道。

「可不是，這種單親媽媽，什麼都只能靠自己，有錢也辛苦。咱們離遠點，別被發現，嚇著孩子。」

「好。」

——

警局會議室。

李輕鷂和陳浦發表完意見後，屋「嗡嗡嗡」討論了一陣。方浩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

「我不同意二隊的說法。破案，可不是刑偵電視劇，靠一些似是而非的『推理』破案，凡事都要講證據。李輕鷂說的那五點，我也可以用所謂的『推理』反駁——

第一，高。從現場留的足印步履幅度，推測出嫌犯高，是一般規律，並不是百分之百準確。譬如說，有的人人高馬大，但因為習慣問題，或者某方面的問題，步子邁得就不大。也可能他是一路小跑到了帳篷前。那一片土質較，足印質量不算好，也不能測算足印深度。所以我認為，並不能用高將龍排除在嫌犯以外。

第二，經濟能力。就算他們倆現在經濟拮據，但是不要忘了，尚仁是90年代獄的，那個年代，槍枝管理並不嚴格，他當時還是幫派老大，擁有槍枝並不奇怪。那把槍，會不會是尚仁在獄前藏在某，現在取出來作案呢？

第三，格特點，這個我就不多說了，都是主觀判斷，不客觀。

第四，龍是個犯罪者，為什麼沒有對向思翎下手？這說明他對死者的仇恨，大於一時的慾。而且你們也說了，向思翎滿謊話。或許瞞了什麼，我們並不能確切知道，龍到底有沒有對幹什麼。

第五，機。龍在獄中炫耀過，兩個大學生朋友是他的跟班。出獄後，龍看到他倆混得都比自己好，一個走上了正道了人民教師，另一個乾脆當了老總賺大錢，他會不會心中不甘？會不會向他們索要錢財不，繼而生恨，了殺意？要知道，有些人往往忍不了，原來和自己一樣的人，爬得更高，會產生瘋狂的嫉妒心。反倒是一開始就超過自己的人，他們不在意。

所以你們的五條理由，都是站不住腳的。

反倒是龍這個人，還記得上回開會，咱們列出的殺手14個條件，他中了多條？人、認識向思翎、足印一致，訓練有素、犯罪經驗富，擁有得到手槍的條件……

最重要的是另外兩點：一、原本兇手不惜暴樣貌，也不殺向思翎，很不合理。但如果放在龍上，就說得過去了，因為他和尚仁關係匪淺；二、他倆主投遞簡歷，去黑黎峰找工作。如果龍不是兇手，這一點怎麼解釋？整個湘城工作千千萬，別告訴我這是巧合，買彩票我都中不了。而且兩個大男人，尚仁哪怕五十了也很健壯，沒人能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去黑黎峰。

再說回來，如果他倆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誰能像龍，同時滿足這麼多條件？誰擁有殺死那兩人的機？還能遙控龍二人去黑黎峰找工作？一個憑空猜測出來的人，他的存在目前本沒有證據支持。」

第42章

方浩的話，讓現場討論的聲音更大了。不人贊同方浩的意見，但也有人覺得他說的容也有牽強之，反而更傾向於李輕鷂的觀點。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兇手當然不是龍。他和真兇，完全是兩種風格的人。實證據或許還不確切，但是行為證據不會騙人，也不會改變。龍既無計劃，也無優越，更沒有在殺人時極其鬆弛自信，閒庭信步一樣的心態。這是他和兇手最大的區別。所有這一切，都是兇手誤導我們，為了拖延時間，掩飾他的真實目的——即將發生的第三起謀殺案。」

是周揚新站了起來，一臉堅定。

他的話，令一些人搖頭，也令另一些人心頭一震，又開始討論。

又有人發表意見了，說：「我看這起案子，其實和羅紅民案，有著微妙的相似之。會不會龍跟路星一樣，都是向思翎安排的替死鬼？人其實都是向思翎殺的，當年會不會也是直播害者？這樣按照陳浦和方浩的說法，兩邊都講得通了——為什麼要滿謊話誤導我們。而且，也有很多方面，符合兇手的條件。」

這個觀點一拋出，現場爭論得更激烈了。

周揚新就坐李輕鷂旁，搖頭對說：「不可能，向思翎也不是這樣的作案風格。」

李輕鷂說：「我同意你的話，這個觀點完全是猜測，向思翎沒有任何理由殺錢峰。只是我們要搞清楚，為什麼要替真兇瞞。」

丁國強一直著煙，靜靜聽著，菸灰缸里已經躺了三顆菸頭。等大伙兒爭得快要吵起來的時候，他才熄了煙。這位老隊長信奉他很喜歡的電影裡的一句臺詞：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瞧，現在大家的思路，是不是都打得很開了？

丁國強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都差不多了，安靜。

大伙兒漸漸安靜下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分析得都不錯，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樣。咱們干刑偵的，出現分歧怎麼辦？看不清前頭有幾條路怎麼辦？」

有好幾個聲音一起答：「回到證據上來。」「讓事實說話。」

這也是平時丁國強反覆對他們耳提面命的。

丁國強點頭：「這就跟羅紅民那個案子一樣，不管路星是不是兇手，他在案發時間，到過兇案現場，必定就是突破口。就算現在向思翎上嫌疑很大，是不是也得抓住路星，才能知道，向思翎是不是真兇？才能拿到定罪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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