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不要對我手腳”
這句話說的尤為倨傲,說完薑漠還甩開了盛煙的手,盛煙也不生氣,順勢收回手,樂嗬嗬的同他說起朱文耀的事。
“一杯咖啡喝下來,憑我的判斷,那頭豬肯定會來和解,我是用您的臉讓他知難而退,這筆錢就給律所做公費吧,您覺得多合適,我來跟他談”
薑漠雙手進兜,神冷峻,“是你的私事,你自己看著辦,錢你自己留著。”
他對這事完全不興趣,倒是對另一件事很好奇,“今天是你生日?跟你媽關係不好?吵架了?生日沒過?”
在上麵看到蛋糕的時候,他就讓人調了盛煙的簡曆,今天恰好是生日。
他這話問的特別直接,盛煙一愣,眼眉低垂,長長的睫遮住一切霾,心鬱結,然後朝他投去一個哀怨的目。
薑漠蹙眉,“我猜錯了?不會,蛋糕還沒拆就被扔進垃圾桶,餐桌下有筷子,明顯用餐不愉快,你和你媽不像是母,倒像是仇人”
盛煙無語,果然是個沒商的,怎麽沒一點眼力見,看不見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嗎?
“我還沒吃飯,老板,您應該也還沒吃吧,我請您吃飯吧。”
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薑漠再遲鈍也注意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會盛煙,也沒了興趣問下去,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直接拒絕了盛煙的邀請。
“沒空,你自己吃吧。”
拒絕的幹淨利索,盛煙本來也沒指他能陪自己吃飯,談不上失,“好。”
上了車後,剛係好安全帶,師父劉康年發來一串生日祝福語,還有一個1231元的紅包,盛煙在律所的兩次生日,劉康年發的都是這個數字。
問他這數字是什麽意思,他說這是他的幸運數字,凡是他嫡傳弟子,都是這待遇,盛煙作為他第一個嫡傳弟子,也沒個師兄師姐的問問。
車開到路口,綠燈,薑漠停下,轉頭想跟盛煙囑咐明天的事,目不經意落在了亮著的手機屏幕上,看不清跟誰聊天,但看得見紅包。
紅包......
對了,今天是生日,薑漠開始琢磨,明天就是合法夫妻,理論上,他是不是也該發個紅包?
盛煙要回出租屋,薑漠去醫院,兩人不同路,盛煙不想耽擱他太多時間,就讓他把自己放在了容易打車的地方。
薑漠離開前提醒,“明天九點在民政局門口匯合,你別遲到,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你要是反悔明天不用來律所了,收拾東西滾蛋。”
盛煙笑著保證不會遲到,等他的車不見了蹤影,才揮手了個出租車,路上,薑漠發來一個大紅包,備注是:明天九點。
盛煙數著零,嘖,四個零,一萬呢,回了個的表:謝謝老板紅包。
盛煙本來想再去買個蛋糕,想想沒人一起吃,便打消了念頭,回到家,踢掉高跟鞋,赤腳走進屋。
這是實習的時候就開始租的,四十三平的二室,一間臥室,一間書房,離律所不算很遠,開車二十分鍾的路程。
沒什麽食,但盛煙還是給自己下了碗長壽麵,今天也不知是不是衰神附,把糖看鹽,打開櫥櫃拿碗的時候兩個盤子掉下來摔得碎,洗碗的時候水濺了一,麵快好的時候打個蛋,竟然是臭蛋,白瞎了一鍋麵。
啪!
盛煙的耐心終於用盡了,使勁摔了筷子,雙手撐著臺麵垂著腦袋站了很久,等鋪滿四肢百骸的煩躁緒下去,才又重新給自己下了碗麵。
聽著手機裏放的生日歌,從冰箱裏拿了啤酒喝一口,盛煙自己敬了自己一杯。
“盛煙,生日快樂”
…………
著名幽默和諷刺大師蕭伯納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想結婚的就去結婚,想單的就維持單,反正到最後你們都會後悔。”
盛煙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但現在,絕對不會後悔。
最喜歡《霸王別姬》裏的一句話,“人得自個兒全自個兒。”
嫁給薑漠,就是自己全自己。
次日九點,兩人在民政局門口麵,一腳踏進門的時候,盛煙的目在四周來登記的幾對上掃過,微微停了一下,卻也隻是一瞬,很快又大步跟上薑漠的腳步。
人家來登記都是歡歡喜喜濃意的,好像隻有他們兩人的氣場不同,像是來談案子的。
不後悔,絕對不後悔!
排隊的時候,盛煙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旁邊正拿手機看郵件的薑漠,先找了個話題。
“的好些了嗎?”
薑漠頭也沒抬,“嗯,昨晚檢查了,醫生說是一些老病,沒什麽大問題”
盛煙聽著老太太沒大事,便道:“協議您帶了嗎?”
昨晚臨睡前想起得弄個婚前和婚後財產協議,得自證清白,不是為了錢嫁給他,於是就打電話諮詢了下他的意見,他說他已經在搞了,整的盛煙還尷尬。
聽到盛煙的話,薑漠隨口道:“回去再簽不遲,跑不了你”
盛煙老老實實的閉了,得!是吃飽了撐的多餘問,這萬年狐貍為了搞錢六親不認怎麽可能會讓占便宜!
登記的時候,許是兩人臉上都沒什麽表,工作人員多瞧了好幾眼,言又止,盛煙看出工作人員的疑,眨著眼笑道:
“出門的時候想親我,沒讓他親,生氣呢。”
盛煙認識的人裏,薑漠這張臭臉位居排行榜榜首,不笑不說話的時候,總覺得他邊刮著一陣凍人的颶風,反正嚇人,若不是占了臉的便宜,整個一冰塊。
別說人家工作人員,若是今天第一次見他,肯定不敢相信他是來結婚的,倒像是來執法的。
工作人員聽了盛煙的話笑了笑,手裏的作更快了,薑漠轉頭看向盛煙,眼睛落在了上。
雖然的形很好看,但......他什麽時候想親了?
兩人今天都穿的白襯衫,照相的時候,盛煙大著膽子讓薑漠把外套了,自己也了,服到位了,但薑漠依舊不茍言笑,一副嚴肅的大爺模樣。
盛煙見攝影師皺眉,便主挽住了薑漠的胳膊,察覺他的僵,盛煙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老板,您給個職業假笑也可以,不然人家以為是我把您綁架來的。”
薑漠恍然大悟,原來是嫌他臉臭,他給了一個傲然的睥睨眼神,“本來就是因為你,我才被迫來的。”
盛煙已經解釋很多遍沒求老太太,這男人偏執的厲害,所以也不打算再解釋,想著回頭見了老太太當麵問清楚就行了。
“老板,您配合著笑一下幾秒鍾就完事,您不配合十分鍾都走不了,耽擱您寶貴的時間,我是為了您著想。”
這個說法讓薑漠很容易接,他對著鏡頭稍稍勾起角,雖然看不出多愉悅,但臉上總算有笑容了。
等工作人員把加了照片加蓋鋼印的紅本本到他手裏,他看了一眼就隨手放進了公文包裏。
盛煙見他抬起手腕看時間,知道他還有事,忙問了句,“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嗯,看看的助攻,大恩人,順便問問到底何德何幸能讓老太太選中。
薑漠搖頭說不用,不過提到老太太,他倒是想起了老太太的代,轉看向盛煙道:“你把明晚的時間空出來。”
老太太明天早上出院,說要喊盛煙回家一起吃飯,薑漠明天下午有事,所以隻能定在晚上。
盛煙聽到他這一番幹淨利索的代,乖巧的點頭,“好。”
薑漠朝前走兩步,又從公文包裏拿出錢包,取了張中國銀行的卡給。
“這裏有一百萬,補給你的彩禮,碼是你的手機後六位,你有空去改一下,婚後我們住在老宅,這幾天你收拾一下東西,收拾好告訴我,我去接你,至於車子,你現在要換嗎?”
盛煙搖頭,“不用,開著好”
有一輛甲殼蟲,從朋友手裏買的二手車,六新,開著好,就是前幾天被追尾了,送去修了。
薑漠點點頭,把卡塞進手裏,又從包裏拿了個建行卡給。
“這裏有二十萬,給你的生活費,我今天不去律所了,你買點喜糖發給他們,想請誰吃飯就請,明晚跟我家裏人吃飯,你買點禮,卡裏的錢花完了告訴我,或者我定期往裏麵打錢。”
這一番命令式的囑咐,盛煙眉頭都沒眨一下,雖說這語氣像領導訓話,但可太喜歡這種把所有事都規規整整安排好的人了,對的胃口。
見他轉往前走,盛煙一下拉住他的胳膊。
“您家裏人喜歡什麽?您能不能給我列個清單,萬一買錯了惹他們不高興,我也尷尬。”
薑漠的目落在的手上,甩開,擰眉不耐道:“們喜歡什麽我怎麽知道,禮而已,心意到就行。”
盛煙:“......”,隨便買?第一次去怎麽能隨便買?
算了,師父劉康年好像跟薑家人,還是問問劉康年吧。
盛煙要去買喜糖,薑漠去的地方正好經過中心商場,就把捎帶著了,路上,薑漠接了個電話。
盛煙聽不清對方說什麽,但從薑漠的話音裏,聽到的信息是:
薑漠要接案子了!
電話那端應該是他的客戶,兩人約了今晚見麵梳理案!
一般來說,當一個律師的業務量達到五百萬以上時,就不怎麽親自做案子了,都是給團隊。
薑漠作為河煙所的主任,他有自己高效運轉的核心團隊,團隊的業務量這兩年基本穩定在千萬,案子給團隊做,他主要是把控全局,開拓業務,維係社會關係。
薑漠一年隻顧問費就好幾百萬,從去年年尾到現在,他就沒接過案子了,如今突然親自出山,這肯定是個質量極高的大案子!
盛煙興了!
心裏打著小算盤,腦子轉的極快,等薑漠掛了電話後,兩眼放的看著他,語氣不急不緩,抑著激。
“老板,您今晚是去見客戶嗎?我能跟著去嗎?”
薑漠看都沒看直接拒絕,“不能。”
盛煙也不惱,繼續巧笑倩兮,“老板,我現在是您的老婆,也是您的臉麵,雖然達不到與您比肩的高度,但我也想盡可能的提高自己,我變得優秀,您也能臉上有。”
薑漠黑漆漆的眸子看了一眼,“說重點。”
盛煙立刻道:“老板,在您跟前聽一節課,比親自辦十個案子還有用,水不流外人田,我是您老婆,夫妻是一,我學會的東西有一半是您的,您不虧的,您放心,我保證一句話不說,隻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聽。”
薑漠無視的誇張,倒是把‘夫妻一’聽進耳朵裏了,確實,盛煙現在代表著他的臉麵。
帶去也不是不可以,他本就有意明年的時候把從劉康年的團隊要過來,這是個好苗子,劉康年的能力他不懷疑,隻是劉康年的施教方法太溫順,太護著了,到現在也不讓獨立,嚴師才能出高徒,他倒是可以提前指點。
薑漠轉頭看向盛煙,“我發現你臉皮是真的厚。”
盛煙眼睛一亮,無視他臉上飄過的一縷嫌棄,激萬分,“老板,您這是答應了?”
薑漠收回視線繼續開車,哼了一聲沒說話。
盛煙的緒一路高漲,笑容就沒停止過,還給薑漠說了好幾個笑話,惹得薑漠看了好幾次,那目就像看傻子一樣。
溫暖的弦,溫暖與她的佔南弦,在這融融日光裡,悠悠琴音下,講一個關於遠去和天長地久的故事. 年少時稚嫩卻深刻的愛情,沒有因殘忍的分手消亡,卻讓兩個人在各自天涯的十年裡,將那個禁忌的名字,養成了一道傷.即使身邊已有另一個人的陪伴,仍無法平息內心深處的念想.誰比誰更熬不住相思?是終於歸來的溫暖,還是用了十年時間佈陣設局,誘她歸來的佔南弦?男女之間的愛情,直似一場戰爭.不見硝煙瀰漫,只需一記眼神、一抹微笑、一個親吻、一句告白,便殺得她丟盔棄甲,舉手投降;可他立時宣佈結婚,與別個女人.這是愛嗎?那個已然陌生的佔南弦,讓她一步步看清他掌控的局,卻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是報復吧?十年前她的不告而別,讓他痛苦經年,所以他是要用她再度奉上的愛情,祭奠曾經坍塌的世界?所謂天長地久的愛情,也許真的敵不過時間培養出的恨意.而他與她之間,亦只剩了愛與恨的孰輕孰重,和落幕前的最後一次取捨.最後的最後:於他,是大愛如斯方若恨,於她,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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