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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妻寶》1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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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年底。

姜柏堯、姜二爺及姜裕姜祿都已放假,今兒午膳一大家子一道用,姜令菀拾掇了一番,出門前往臉上抹了一層潤膏,瞧著鏡中的自己面頰水,遂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穿上斗篷、戴上兔兒臥,接過金桔遞來的鎏銀百花香爐掐琺瑯手爐,這才出了門。

飯廳的長廊上,姜令菀遇見了姜祿的妻子嚴氏。

嚴氏生得艷高挑,算得上是姿容出眾,至姜令菀覺得,在晉城得貴圈裡,也尋不出幾個比長得好看的。嚴氏今兒穿著一石榴紅緙金雲錦緞扣襖,梳倭墮髻,段玲瓏婀娜,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且眉心天生有一抹極漂亮的硃砂痣,更添風韻。只是嚴氏是大戶人家的嫡,自極好的教養,便嫌棄這硃砂痣太過風塵,遂每回梳妝的時候都會在額間上花鈿。今兒就了一個緻的梅花花鈿。

嚴氏生得一雙丹三角眼,眼角上翹,使得這年紀輕輕的子,多了幾分驕縱凜冽之

事實上,這嚴氏的確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嫁進來,就把紈絝風流的姜祿收拾得服服帖帖,也算是有一套自己的本事。

姜令菀展,客客氣氣打招呼:「二嫂嫂。」

嚴氏抬眸著這位衛國公府六姑娘,眸中忍不住出驚艷之。這小小年紀,容貌卻生得太了些。目下這小姑娘未及笄,梳著雙平髻,腦袋上戴著絨絨的兔兒臥,上裹著一件翠紋織錦斗篷,甚是憨可聽說這姜六姑娘畏寒,到了冬日就喜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如此刻一般,獨獨出一張掌大的小臉,白里,水毫沒有冬日的影響。嚴氏自詡貌,不過比姜令菀年長三歲,可就是差三歲,人家就的跟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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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姑娘誰都喜歡,除卻幾分羨嫉,嚴氏的確喜歡這位六妹妹的直率子。

嚴氏道:「六妹妹畏寒,冬日難得出來幾回,我嫁到衛國公府也有段時間了,六妹妹的面兒倒是見得。不過我同不名門貴打過道,卻沒見過哪個姑娘長得像六妹妹這般整齊的。」

誇讚的話誰不聽?特別是姜令菀,最喜歡聽好話。嚴氏素來是個甜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嫁進來就把老祖宗哄得開開心心,當真為衛國公府增添了不樂趣。

姜令菀笑笑,眼眸一彎,音清甜道:「二嫂嫂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一笑,越發是招人喜歡,挪不開眼了。

嚴氏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姜令菀面上含笑不語,心下贊同。

這開場就夸人,後面聊起來自然也歡快了許多,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說道後頭,嚴氏才隨口問道:「我聽說那位蘇妹妹自小就在衛國公府長大,生得貌標緻,才能與周琳瑯有的一拼,不知是否屬實?」那回瓊華臺,嚴氏只是嫡次,並未出席,自然也無緣目睹那蘇良辰的風頭。只是在那種場合,敢出來出風頭的,總歸是有些底子了。

繞了一大圈,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姜令菀立馬會意,說道:「良辰表姐頗得老祖宗的歡心,自就極懂事。我娘親總是拿我同良辰表姐比較,說我連一般的乖巧都沒有。」

嚴氏見小小年紀,被生慣養的,這雙眸清澈如水,一看就是沒多城府的,如今藉機打聽,可一聽這「乖巧、懂事」之類的詞,不覺得發笑。

那蘇良辰若當真乖巧,也不會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

這衛國公府的下人再嚴,只要有銀子,自然能打聽到一些,關於這蘇良辰的,也是了解了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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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曉得,以姜祿的子不可能不納妾,那邊伺候的丫鬟,只要稍微貌些的,哪個不是被他破了的?可在深宅大院里待得久了,明白男人那點子,你管得越嚴,他的心就越往外跑。如今將姜祿收拾的服服帖帖,卻也沒有拘著他,在外頭給他面子,他自然也會對好些,這些都是相互的。

嚴氏笑笑:「那就子好些,日後也好相。」

哪有人願意和別的人分自己的夫君的?姜令菀嫁過人,明白這個理,如今這位二嫂嫂向打聽,心裡自是十分在意。

蘇良辰雖然聰慧,可嚴氏也不是善茬,若當真要鬥起來,嚴氏到底是正妻,總歸要蘇良辰吃虧些。

之後便到了飯廳。

菜肴盛,樣樣味,一大家子正用著飯,周氏側過頭,見兒如往常一般只用了小半碗飯,便讓丫鬟再去添了半碗。

姜令菀嘟囔道:「娘,兒已經吃飽了。」

周氏看著兒這尖尖的下,自打那回生了病,這臉上的怎麼養都養不回來。兒瘦了,這個當娘的,上彷彿是活生生被剜了似的。

周氏道:「聽娘的話,再吃點兒。」

老太太也道:「璨璨乖,瞧你這張小臉,都沒幾兩了,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多可。多吃點,小姑娘長點才好看,瞧你二嬸嬸,面紅潤的,一看就有福氣。」

姚氏被點名,耳子紅了紅。

姜令菀心道:這二嬸嬸有了四個月的孕,二叔又每日督促進補,這臉自是長胖了些。這哪能和相提並論吶?

不過姜令菀不敢反駁老太太的話,只乖乖將面前多出來的半碗飯吃完。

瞧著兒肯吃飯,周氏這才滿意,對著老太太道:「璨璨長大了,連爹娘的話都不聽,就聽老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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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聽這話很是舒坦,笑著瞇了瞇眼:「璨璨打小就和我親,自然聽我的話。」說完,便對著姚氏道,「老二媳婦,你懷著子,多吃點兒,等下回生個白白胖胖的哥兒。」

姚氏的碗里已經堆積如山了,旁的姜二爺正的給自家媳婦剝蝦,看得當真是羨煞旁人。

老太太想了想,又對著姜裕邊上安安靜靜的夷安縣主道:「夷安也多吃點兒,多長點。」

夷安縣主乖乖應下。事實上自打嫁給姜裕之後,已經被養胖了些,子骨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吃著飯,看了一眼左側的姚氏,瞧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甚是羨慕。

「葭月,多吃點。」姜裕將一塊的鴿子夾到的碗里。

夷安縣主忍不住彎了彎,雙眸含笑看了姜裕一眼,然後夾起鴿子裡送。正吃著,突然覺得胃裡有些不舒坦,可這會兒大傢伙兒都在用飯,只好蹙起眉,將閉得的。可下一刻,還是忍不住,側過頭就乾嘔了起來。

「葭月!」姜裕趕忙擱下碗筷,著妻子的背,「不舒服嗎?」

夷安縣主捂著心口嘔了一會兒,這才側過頭,眼裡泛著淚,道:「我沒事。」

可話音剛落,夷安縣主便合上了眼,朝著姜裕的懷裡倒去。

姜裕一怔,嚇得立刻白了臉,忙大聲喊道:「大夫,趕大夫!」

大夫把完脈之後,姜令菀才曉得自家嫂嫂腹中已經有了哥哥的骨,都一個多月了,可這小夫妻二人卻沒有察覺。周氏聽了之後,歡喜得不樣子,忙擰著眉責備自己的兒子:「裕兒,你瞧瞧你,平時都怎麼照顧你媳婦兒的,怎麼這麼大的事兒都沒察覺?」

姜裕一聽自己要當爹爹了,激不已,可聽了自家娘親的責備,頓時委屈上了:「我這不是頭一回,沒經驗嘛。」

姜令菀聽了發笑,懷孕的是嫂嫂,他要什麼經驗?

不過這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兒。

周氏瞧著兒媳醒來,看著呆愣的模樣,又是開心又是心疼。不管怎麼說,總算是順利懷上孩子了,而且這麼快就有了,定是老天爺都護著他們衛國公府。

姜令菀挽著自家娘親走出了品竹軒,歡喜道:「娘這下該開心了吧?」

周氏笑得合不攏,簡直比兒子親那天還要開心。嘆道:「你嫂嫂是個有福之人,但願這孩子能順順利利的,生個大胖小子。我還等著孫兒我祖母呢。」

姜令菀眼睛亮晶晶的,讚歎道:「那娘一定是這世上最年輕最漂亮的祖母了。」

周氏聽了心裡舒坦,笑笑道:「就屬你甜。」

眨眨眼,繼續說道:「最年輕的祖母,能答應兒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周氏斜睨了自家兒一眼:「又想出門?」

「娘……」姜令菀聲音氣,尾音拖得長長的,搖著自家娘親的手臂,「嘛?」

明天,陸琮該回來了。

今兒周氏開心,也就允了兒,只叮囑了一番,不許貪玩。姜令菀自是乖乖點頭,小兒一張一合,又說了一番好話,只把周氏哄得飄飄然。

嚴氏同姜祿回屋,想著那夷安縣主竟然也有喜了,不有些詫異。嚴氏頭一眼見著夷安縣主的時候,便覺得子單薄,子嗣艱難,衛國公和周氏會讓這麼一個子當他們的兒媳,當真是太冒險了。不過眼下,這夷安縣主倒是個有福的。嚴氏嫁過來沒幾日,本來沒有多力,可今日這麼一出,倒是令有些力了。

嚴氏看了看旁的姜祿,見他儀錶堂堂,帶出去也是極有面子的。這個夫君,不算失。夫妻恩都是虛的,唯有早些懷上孩子,才是正經事兒。姜祿雖然胡來,可都是按照規矩來的,寵過的通房,甭管模樣生得有多,都躲不過一碗避子湯。

嚴氏道:「夫君,蘇妹妹的事兒,夫君打算幾時把人抬進來,妾也好有準備。」

一提起蘇良辰,姜祿皺了皺眉。

雖說蘇良辰令他失頂,可終究是頭一個令他心的姑娘。如今不在邊,倒也有些想念。可一想到蘇良辰與同陸琮其好事,姜祿便眉眼一冷,說道:「無關要的人,等過了年再提也不遲。」

已經是他的人了,只有盼著他把接進門的份兒,他自個兒念著作甚?

這話,倒是令嚴氏出了笑容,心道那蘇良辰在姜祿的眼中也不過如此。

嚴氏含笑點頭:「妾都聽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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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迷迷糊糊從榻上起來,覺到外頭一陣陣水聲,便立馬驚醒。他看著守在榻邊的元茂,問道:「這是哪裡?阿崢呢?」

元茂道:「太子殿下,咱們在船上,明兒就能回晉城了。」說著,怕太子揍人,趕躲遠了些。

太子一聽果然發惱,正發作,便見有人進來。

他抬頭瞧著面無表的來人,上前質問道:「陸琮,你居然敢對孤下藥?」

八月中旬,太子同元茂一道離開了晉城。只是走得匆忙,加上沒什麼經驗,行了一半路就被人了盤纏。可太子一心去寧州找薛崢,自是說什麼都不肯回頭。之後便靠著一張臉和一張蹭吃蹭喝,連元茂都覺得自家主子當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可這話他只敢心裡想想,不敢說出口——畢竟這一路上他也是靠太子的臉養活的。後來太子找上了寧州唐家,也就是薛崢的姑父家,他有意份,生生在唐家白吃白喝賴了三月有餘,這才被陸琮尋到。

太子哪裡肯走?

薛崢二話不說,直接給他下了蒙汗藥,讓陸琮直接將人抬走。

陸琮道:「皇上有命,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將太子帶回晉城。」

太子嗚咽不已,怨陸琮太過冷。他踉蹌了幾步,抱頭坐在榻上,喃喃道:「阿崢好不容易有些心了,也適應了孤,你這麼一來,豈不是害得孤前功盡棄嗎?」

元茂看了太子一眼,就靜靜站在邊上,不說話。這三個多月,他家太子扮過可憐裝過病,看過薛姑娘洗澡,半夜爬過薛姑娘的床,反正怎麼不要臉怎麼來。連他都覺得,太子當真是下定了決定賴上薛姑娘了。

太子又道:「你都不知道,唐家還有個小子,還沒長全呢,就和孤搶媳婦兒。陸琮,你自己的親事已定,倒是安心了,可也得替孤想想,孤若是錯過了,那媳婦兒就要跟別人跑了。」

元茂心道:人家唐舉唐公子,比薛姑娘小三歲,如今只有十一,還是個孩子。

太子繼續指責:「你就不能幫幫孤嗎?」

陸琮彷彿是沒聽見似的,走了出去,之後太子才依稀聽見陸琮冷冰冰的聲音及「嚴加看守」之類的話,一時心都涼了半截。

杜言守在外頭,隙看了一眼太子,之後便走到甲板上,瞧著世子爺穿著月白長袍,披著一件玄斗篷,正迎風而立,一張俊臉面容冰霜。

杜言聽著裡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想著太子還是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為了尋太子,世子爺可是足足三月未同姜六姑娘見面了,這會兒就算太子殿下一哭二鬧三上吊,世子爺不可能把人給放了。

放了他,就見不著心上人了。世子爺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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