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荑面容一頓,不知該說什麼。
按理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要納妾,也不能說些什麼。
謝致灃知道是一個本分的子,就算他真的用了,心裡委屈,也不會表現出來。他心下疚,卻也有慶幸,慶幸他沒有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他著的背脊,下定了決心:「我今日就把們送出去。」
「可是……」
「給們一些銀兩,好好出去嫁人,總比跟著我守活寡好。」
姜令荑知道自己該阻止他的,可人都存著私心,想獨佔他。明白,如今懷了孩子,就算沒有這兩個姨娘,日後還會有的,可是……可是還是沒法說出阻止的話語,只開口道:「娘會生氣的。」
有些怕魏姨娘。
因為怕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謝致灃道:「不會的,我會好好同娘解釋的。這種事,我自己不想要,也不能著我。荑兒,我曉得娘有些為難你,可這輩子過得辛苦,你就看在我的面上,稍稍忍耐些。覺得委屈了,私下再找我出氣,不?」
哪裡敢?
可這話聽了,心裡卻是舒坦的。
姜令荑面頰含笑,臉上的緋紅未褪,小聲道:「我脾氣很好的,不會生氣的。」這大抵是唯一能到自豪的東西。
謝致灃笑笑,又親了親的臉。姜令荑忽然想到什麼,道:「六妹妹還在外頭呢。」
謝致灃道:「你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送送。」
姜令荑點點頭,乖乖睡下了。
謝致灃替掖好被褥,這才轉出去。把心裡憋著的事說了出來,一時,彷彿連步子都輕快了些。
姜令菀站在外頭,倒是不著急。小夫妻二人,在裡頭多膩歪一陣子,才好。聽著腳步聲,看著謝致灃從屋裡走出來,俊臉含笑,步子輕快,便知二人是和好如初了。
不管是什麼事,和好了,總歸是好事。
姜令菀喚了一聲「四姐夫」,這才問道:「四姐姐歇息了嗎?」
謝致灃同這位小姨子倒是沒多接,不過妻子總是將掛在邊,自然也多多了解了的子。他道:「嗯,歇息了。大老遠讓你過來一趟,倒是辛苦了。」
姜令菀道:「我把四姐姐當親姐姐,瞧子不舒服,自然該過來瞧瞧。何來的辛苦。」
謝致灃心下覺得慚愧,說道:「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委屈的。」
不委屈,倒是言之過早了。
可姜令菀瞧著這位四姐夫的態度,還是誠懇的。雖然不想摻和,可多多還是手了些。畢竟一遇著四姐姐的事,就容易失了分寸。護犢的心思一起,就不許任何人欺負。
姜令菀揚起小臉,道:「四姐姐是個好姑娘,如今有四姐夫這番話,我也替到歡喜。既然四姐姐已經睡下了,那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辭了。」
終究是男有別。謝致灃沒有親自去送,只讓襲香送這位小姨子出府。
上了馬車,金桔忍不住道:「這位四姑爺,對四姑娘倒是好的。」
姜令菀也點點頭
希謝致灃能一直對四姐姐好。畢竟上輩子,是害沒法嫁人。
·
回了榮王府,陸琮正在院子里搭千秋架子。他瞧見,這才停了下來,眸清亮道:「過來。」
姜令菀乖乖過去。
道:「這鞦韆真好看。」試著站了上去,雙手握著兩側的子。這樣站著,才比陸琮稍稍高了些。姜令菀頭一回高上的優勢,心自然好了幾分,一時笑靨如花,道,「琮表哥怎麼自己做啊?」
陸琮見喜歡,這才抬手了的臉,道:「喜歡嗎?」
姜令菀頷首,道:「喜歡啊。」之後便同他分了四姐姐有孕的消息。陸琮聽了,不過面淡淡的嗯了一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姜令菀曉得他心裡在想什麼,畢竟四姐姐懷孕,的確和他沒什麼關係。可開心吶。
陸琮的婚假不過半月,之後便要每日去軍營。
姜令菀不能再無所事事,則是跟著潘側妃悉王府事務。潘側妃有意為難姜令菀,是以每回說到重點的事,就一筆帶過,不重要的地方,卻能絮絮叨叨講個半天。
潘側妃見聽得認真,心下忍不住覺著傻。到底還年輕啊。
姜令菀曉得潘側妃不願將大權給,目下不過是慢慢悉王府事務,不說,自然可以想法子知道。不過這麼一來,每日倒是比陸琮還要忙碌,每回陸琮回來的時候,便瞧著趴在綢榻上翻賬本。
這日陸琮回來,一上前就摟著妻子的子,在臉上親了一口。
姜令菀正看得認真的,一聞到陸琮上的汗味兒,便用手上的賬本狠狠在陸琮的腦袋上砸了一下,嫌棄道:「臭死了。」
陸琮笑笑,在臉上香了一口,便去凈室沐浴。
換了一乾淨的裳,陸琮才如願抱著媳婦兒說話:「別總是看,當心把眼睛看壞了。」
姜令菀翻了一頁,嘆氣道:「我若是能像我嫂嫂那般,過目不忘,那就好了。」
陸琮抬手的腦袋,說道:「已經夠聰明了。」慧極傷,他只希每日開心就。
姜令菀這才將手裡的賬本擱下,窩在陸琮的懷裡蹭了蹭:「今兒事還忙嗎?」
陸琮道:「沒別的事。今日太子和二皇子倒是一塊兒來了。」
二皇子啊。
姜令菀曉得這二皇子文質彬彬的面孔之下,卻藏著一顆野心。不過也是正常,畢竟那位子誰人不想坐上去。不過陸琮不喜歡和慕貴妃那邊的人接。姜令菀聽了也就嗯了一聲,可下一刻,子便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騰空抱起。
姜令菀瞧著他這樣兒,趕忙抱著他的脖子,紅著臉嗔道:「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呢?」
陸琮卻不管,俯親著妻子的,吻得說不出話來,這才罷休。
姜令菀拿他沒轍,推了推他的膛,道:「別鬧,明兒我要進宮去看崢表姐呢。」他勁兒大,每回被他一折騰,那兒就酸,兩條走路都打。那宮裡一個個都是人兒,可不想被人看笑話。
陸琮二話不說,卻是進去了。他饜足的嘆了一聲,親了親的臉,啞聲說道:「璨璨,我也想當爹爹。」
……也。
姜令菀睜大了眼睛,忽然意識到——大概是今兒太子又在陸琮面前炫耀了。可陸琮是什麼子啊?泰山崩於前而不聲。平日里太子說再多,都是面無表的,今日倒是被刺激了。
可他倆親才一個多月啊。
瞧著陸琮這副「別人都有,就我沒有」的稚模樣,頓時覺得好笑,不過接下來,這可不是用來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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