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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琮當場就懵了。
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傻到真的乖乖去睡書房。
陸琮看了金桔一眼,瞧這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也明白了這會兒裡頭那位有多生氣,便道:「我進去同夫人說會兒話。」
金桔曉得,今日大抵是世子有什麼事兒惹夫人生氣了。可是,這小夫妻二人,新婚燕爾,裡調油的,有事自該好好說清楚才。罰世子爺去睡書房,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啊。想了想,自是安靜的退到一旁,識相讓路。
陸琮見金桔識趣,自是抬進去。
走進臥房,繞過屏風,陸琮便見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上,深床帳安靜的放下,約約見錦被中間微微隆起。他輕手輕腳進去,坐到榻邊,見一團睡著。他聽著的呼吸聲,便知尚未睡,遂俯蹭了蹭的臉,聲喚道:「璨璨?」
覺到陸琮溫溫熱熱的一下下蹭著的臉,姜令菀心裡登時騰升起一怒火,忙側過,之後便抬起了手,準無誤的擰著了他的耳朵:「不是讓你去書房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這兇悍樣兒……陸琮覺著好笑。
陸琮也任由擰,只俯展臂,連帶錦被將的子抱住,說道:「是太子妃同你說的?」
無端端這般反應,除了這個,自然沒其他原因,且今日恰好進宮見太子妃了。他用力摟著,嘆道,「我原本就想著,等中秋一過就告訴你,未料這幾日事忙,也就耽擱了。璨璨,別生氣。」
他態度太好,陡然生出一種自己無理取鬧的錯覺。可這件事,的確是陸琮做得不對——他不敢瞞著的。而眼下,姜令菀的夫君要遠征,這消息卻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這讓怎麼能不生氣?可這會兒他乖乖認錯,只一個人發火,連生氣都生氣不起來。和陸琮吵架,就是沒勁兒。鬧得再兇,都是一副在鬧、他在笑的場景
姜令菀垂眸想了想,又聞著他滿臭汗,越發嫌棄,忙鬆了手,道:「臭的跟腌菜似的,趕去凈室好好涮涮。」
知道每回都嫌他臭。可他是武將,日常的練,自是一天都不能落下。使了勁兒,自然要出汗。男人的汗又不像姑娘家,無論怎樣都是香噴噴的。陸琮見不趕自己走,趕忙去沐浴。只匆匆洗了一刻鐘未到,便帶著氣上了榻,之後一把摟著媳婦兒,趕忙哄人:「別生氣了,以後我頭一個告訴你,不?」
姜令菀聽了,心下酸。許是有了孩子,緒起伏越發厲害。坐起子,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陸琮一笑,下意識將摟。下一刻,便見懷中之人將臉埋進他的脖頸,之後肩頭傳來一陣疼痛。
陸琮一愣,這才低頭了妻子的小臉,道:「肩膀,當心硌牙,要不換別的地兒咬?」
這話一落,姜令菀想咬都咬不下去了,只抬頭,朝著他的來了一下。陸琮倒了一口涼氣,出舌頭了,發覺有些鹹鹹的。下可真狠。
姜令菀也嘗到了腥味兒,心下疚,可到底拉不下臉,思忖半晌,遂捧著他的臉,在他上了。
這一可不得了,陸琮的子立馬繃了起來。陸琮是個正常的男人,自打開了葷之後,需求便十分旺盛,平日里姜令菀來月事,陸琮都是扳著手指頭數著過日子的,現下有孕在,便是手指頭腳趾頭加起來也不夠數了。怎麼著也得三月以後胎兒安穩一些,意思意思解解饞,若要想吃個飽,還得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為止。憋得久了,無發泄,自是需要將多餘的力往別使。可再怎麼使,這該神的地方,還是一就神。
眼下兩人挨得近,自是能覺得到陸琮那地兒生機的,硌得慌,又燙得嚇人。臉一燙,聽著陸琮著氣兒,也不敢惹他了。忙抬手推了推他的膛,道:「你趕去吃飯。」固然生氣,卻也心疼他累了一天,今日還特意命廚房給他做了吃的醬燜鵪鶉和蟹雙筍。可偏生他來得這般晚。一個人,越想越氣。索直接將他的被褥扔去書房,別回來睡了。
陸琮俯在上啄了一口,道:「那你先睡。」
「……嗯。」姜令菀乖乖躺下,看著陸琮下榻去用晚膳。
不過一刻鐘,陸琮便吃好回來了,而後又安安靜靜的漱口凈面凈手,弄得乾乾淨淨,裡沒味兒了,這才上榻。陸琮瞧著榻上果真只有一床錦被、一個大紅底鴛鴦戲水錦枕,頓覺好笑,卻也知今日是當真被氣到了。
陸琮鞋上榻,鑽進了暖烘烘的被窩裡,自後將人抱住,湊過去吻了吻的後頸,道:「還生氣呢?」
懷裡的人不說話,陸琮趕將轉了過來,抵著的額頭,一下一下親著的臉,說道:「我沒幾日好待了,你就可憐可憐我,不?」
瞧他這可憐樣兒。
姜令菀知道他分明是故意這麼說的,可還是忍不住著了他的道,直直蹭進他的懷裡,問道:「什麼時候走?」
陸琮有些不敢說,想了想才猶豫道:「怕是不能陪你一起看著薛嶸親了。」
薛嶸親是在八月二十六,眼下都快到八月中旬都快過完了……
竟這般急!哪裡能不生氣?
姜令菀鼻子一酸,口而出道:「不去不?」
「璨璨……」
「好了,我知道了。」姜令菀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眼下日子都定下來了,怎麼可能不去?陸琮是武將,哪有年紀輕輕的武將,在晉城帶著,不帶兵打仗的?可當真是捨不得。展臂將陸琮的腰抱得更些,又是生氣又是不舍,更多的卻是擔心。上輩子陸琮和親之後,頭一次帶兵打仗,沒心沒肺,尚且覺得冷清;眼下心裡有他,肚子里又懷了他的骨,若是走了,估著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陸琮將懷裡的妻子擁得的,聞著上淡淡的馨香,頭一回這般不舍。以往他不家,喜歡在戰場上廝殺的覺,可眼下,卻當真有些想安定下來。二人親不到半年,眼下又是雙子,他如何放心?
陸琮道:「東夷頻頻犯大周邊境,先前日子,皇上沉思慮一番,覺得不該一味忍讓,這才命我想個周全的計劃,給他們致命一擊。璨璨,我會早些回來的……」
是曉得的。若是記得沒錯,陸琮這回一去,怕是到臘月才會回來。一想著那回,看著奄奄一息的陸琮,頓覺揪心,趕忙道:「我哥哥也會一起去嗎?」
陸琮點頭:「你哥哥資質不錯,可凡事需要實戰,這回也會一道去。」他知道擔心什麼,遂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哥哥的。」
姜令菀道:「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我親哥哥,我都擔心的。琮表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哥哥那邊,得想好好同他說說,他凡事別莽撞。至於要告訴陸琮的事兒,得想個法子才,不然無端端的告訴他,東夷會設下埋伏,而且他哥哥因子魯莽中了埋伏,這等荒誕之事,不好就這麼說出口了。可只要陸琮能信上半分,以他的經驗和頭腦,肯定會有所防備的。到時候,他和哥哥都會平安無事。
不能阻止他去,卻能提前告知他戰事兇險之,讓他和哥哥平平安安回來。
陸琮聽了心下歡悅,低聲道:「我知道。」他輕輕拍了拍的背脊,「璨璨,所以今晚……我可以留下睡了,是不是?」
還說呢。
姜令菀氣鼓鼓道:「那你以後不許瞞著我。若是再敢——」
「不敢。」陸琮忙道,「絕對不敢了。」
還真是識相!
姜令菀哼哼了一聲,便抱著他睡著了。
次日,陸琮一大早便出門了。
姜令菀約了陸寶嬋一道去買珠寶首飾和胭脂水。前段日子寶嬋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眼下見終於振作起來,這個當嫂嫂的,自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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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琮穿著玄騎馬裝,騎在馬上練習騎。
太子今兒興緻不錯,遛馬慢悠悠走到陸琮的邊,聽說他媳婦兒有孕了,作為過來人,自是有些幸災樂禍——媳婦兒懷了孩子,有些事就不能做。怪不得每天都這麼早來校場了。力旺盛,閑得慌唄。
太子翻上馬,從背後的箭囊中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登時弓如滿月,「嗖」的一下,箭中靶心。
太子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陸琮。
卻見陸琮不聲不響一箭了過去,輕輕鬆鬆將他在靶子上的箭劈了兩半。
曉得自個兒騎不如他,太子耷拉著腦袋,之後卻越發勤的練習起來。
比不過陸琮也就算了,最可悲的是連媳婦兒都比不過。
因前幾日太子和薛崢箭輸得極慘,為了挽回一點當夫君的尊嚴,太子這幾日才日日練習,甚是勤刻苦。
練了一會兒,太子覺得胳膊有些酸了,這才歇一會兒,側過頭看著邊面無表的陸琮,忽然瞧見他薄之上有一道極明顯的傷痕……是被咬得。
太子口而出,問道:「你怎麼了?」
可下一刻突然明白——除了陸琮他媳婦兒,誰還能咬到他這?
陸琮緩緩轉過頭,眉眼忽的和起來,之後抬手用指腹了,角一翹道:「家裡那位太淘氣。」
有什麼了不起的!
太子心裡悶哼了一句,不願和陸琮繼續這個話題,只認認真真練習箭。
到了晌午,太子一回宮,便急急忙忙朝著延壽宮跑去,看著架勢,彷彿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沿路宮人安靜退至兩側,恭敬行禮,生怕耽誤了太子爺的大事兒。
剛進殿,太子便見薛崢正拿著撥浪鼓哄著倆小傢伙,笑說著話呢。太子瞧著薛崢今兒心不錯,趕忙跑過去,坐到薛崢旁,腦袋一湊,往的懷裡拱。
他眼眸亮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興嚷嚷道:「阿崢阿崢,趕朝著這裡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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