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瞬間,程靈的腰下意識往後一仰。
下盤極穩,這一仰,整個人就好像是了一道懸空的彎橋,這就是武中的經典閃避作,鐵板橋!
而程靈最妙的是,不僅做到了鐵板橋,還在懸空的一瞬間又忽然往左一。
鐵板橋隨風開,程靈輕盈地懸空翻,似飛燕盤旋,接著又躲開了激而來的第二道寒芒。
可是畢竟敵明我暗,敵方佔了先機。
等到再次落地,這一次程靈面對的就不再只是寒芒飛了,而竟然是寸寸驚險的彎刃刀!
敵人出現了,他近來到了程靈邊,手持一柄薄刃彎刀,一聲不吭,萬事不管,隻專注於一點,殺人!
這種凝於一線的殺氣程靈尚且是首次到,此前面對過的所有對手,都沒有誰擁有過如此純粹專注的殺氣。
連最強的臨海王,都不曾有!
程靈遇強越強,手在腰間一抹,軍刀也在瞬間出鞘。
雙方刀來刀往,短兵相接,寸寸驚險。
詠春,八斬刀施展開來!
對方的刀法韌詭異,有蛇類之詭,瞻之在前,趨之在後,施展這刀法的人,在這一刻也不像是人,而簡直就像是一條彎曲吐信的毒蛇!
夜黑,星淡,程宅的後門沒有燈。
在這小門旁邊,窄巷之間戰鬥的兩個人也像是融了夜中,殺機滾滾,與夜風一同翻湧。
對手不吭聲,程靈便也不吭聲。
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說的,總之誰先殺了對手,誰就活下來。
雙方各出數十招,一時卻是僵持住了,眼看難分勝負,忽然程靈的另一隻手在腰間一掏。
掏的是挎包,實際上卻是通了背包空間,瞬間抓出一把磷!
原先被程靈用來輔助登山的磷卻在戰鬥中再建奇功,磷過,對方就下意識閉眼屏息,同時,他又驚又怒地吐出一個字:“你……”
你什麽
你生氣也沒用了,程靈刀勢忽然一變,從八斬刀變戚派合戰刀。
狂猛的刀勢像巨浪頂,只是一瞬間,一招——
程靈同時調能量,巨力湧,哢!
對手舉刀招架,那薄薄的柳葉彎刀卻被程靈的軍刀一劈而斷。
接著,刀勢不歇,噗噗噗,劈中了對手額心,劈過了他的頭顱,劈開了他遮面的面巾,還劈開了他的咽,他的膛。
這位突如其來的殺手,從頭至尾,也只是吐出了一個“你”字,就在與程靈的戰鬥中喪失了命。
砰!
殺手倒地。
程靈輕輕息,轉頭,卻盯著巷子的另一端,低喝:“誰出來!”
這一聲喝,在黑夜中卻直如驚雷,簡直能令人心驚魄。
片刻後,黑暗中小心踱出一個人,這人年紀不大,一雙眼睛又倔又黑,這時聲音戰戰道:“師、師傅,是……是弟子,吳耘!”
是吳耘。
程靈不著痕跡地了握刀的手,聲音微緩道:“你怎麽在這裡”
吳耘小心道:“弟子恍惚有些不安,直覺像是聽到了什麽靜,有些不放心,因此過來查看。”
這是說得過去的,程靈點點頭,道:“你現在看到了,有什麽想法嗎”
說著,將刀歸鞘,輕步靠近躺倒在地上的殺手,微微凝目觀察他。
吳耘小心湊過來,不大敢直視地上殺手的死狀,
卻又在移開眼睛後,下意識用余去瞥了一眼又一眼。 看了幾眼之後,吳耘便暗暗一咬牙,道:“師傅,這人死在這裡,也不大好看相。不然,弟子這便去想個法子,將他掩埋了。”
程靈看著吳耘,笑了,道:“怎麽怕你師傅被當殺人犯抓起來,這是在想辦法幫我毀滅跡”
吳耘被說中了,頓時面赧然,但還是擔憂道:“師傅,這死了人終究不好解釋。咱們藏一藏,也免了麻煩。尤其是陸捕頭,他原先跟曹老大頗有,這會兒只怕是就等著盯您的小辮子呢。”
程靈卻道:“吳耘啊,世上之事,只要做了,就總歸是有痕跡的。此人室刺殺於我,我為保命而不得已將他就地格殺,此事不論怎樣說,都是我在理。但如果我瞞不報,反而自行毀,那我什麽了”
吳耘一時訥訥,面愧。
程靈道:“你要記住,我們雖然習武,但我們不是法外之徒。”
說完,拍拍吳耘的肩膀道:“天一亮,就幫我報去,如何”
吳耘頓時膛一,連忙脆脆地應聲:“是,師傅!”
程靈微微一笑,又囑咐吳耘不要破壞現場任何痕跡,這才蹲下來,在地上的上輕輕了。
采集被發,很快,一月能量從程靈流而出。
但不同於采集臨海王的艱難,地上這位雖然也是個實打實的高手,程靈采集他的速度卻居然很快。能量流失也不算多,只有基礎的一點!
系統提示:“你對風雨小閣的銀牌殺手斷魂進行了采集,獲得銅錢十文,斷魂的殺手日記一本。”
然後,然後就沒了。
這真的是程靈見過的最窮的一位高手,他沒錢,也不提供特殊屬點,也沒留下什麽武功……
是不是也正如他殺手的人生,孑然一來,孑然一去
程靈莫名生出了片刻慨,隨即失笑起。
吳耘看不明白這樣做是什麽意思,就懵懵懂懂地將目圍著轉。
程靈沒有解釋什麽,只是又仔細觀察了一遍四周,確定四周沒有再埋伏什麽人。然後拎起吳耘的後領,忽然就將一躍。
吳耘驚呼:“師傅!”
程靈帶著他一躍就到了程宅的後圍牆上,將吳耘放在圍牆上挨著後門屋簷的位置,讓他扶好了,然後囑咐他道:“你便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這樣做的為了防止萬一再有其他殺手過來,誤傷到吳耘就不好了。
吳耘連忙點頭,這下子倒是有些興起來。
程靈帶他一躍上牆的輕功令他無比向往,也令他膽氣頓足。
這邊囑咐完以後,程靈就從另一個方向翻牆躍下,然後飛速往施宅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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