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顧氏集團董事長顧長清和妻子蔣琬出席某次晚宴時被人拍下來的。
在董碩死後,當年顧氏破產的真相原本該徹底塵埃落定,可就在這個關口,卻突然收到了這樣一張照片。
這讓他有些坐臥不安。
發郵件的人到底是誰?意圖是什麼?
他瞇著眼打量不遠的岑安寧,腦子裡思緒萬千。
“陸委員,陸委員……”旁邊傳來呼喚聲。
他連忙回神,“梁部長……”
他下心裡全部心思,專心和旁邊的人周旋,等到弔唁結束,上了車,他才吩咐旁邊的書,“去調查一下岑安寧的真實份,不惜一切手段。”
書臉上一肅,低頭應下,“是。”
渾然不知這一切的岑安寧著一襲黑,前彆著一朵白花,和陸晏洲並肩走弔唁禮堂。
看著正中央懸掛的大幅像,過往和董碩相的點點滴滴都湧上心頭。
想起那晚董碩在清溪川說的那些話,恐怕,那時的他就已知今日結局了吧。
那一聲聲叮囑,現在想來,竟像是在代言。
手上一暖,陸晏洲的手不知何時握住了的,像是給支撐。
旁邊傳來小聲的議論聲,沒有在意,彎腰鞠躬,淚水在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晏洲和安寧來了?”旁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董老爺子。
距離上次訂婚,董文柏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鬢邊的白髮也越發顯眼。
“爺爺。”兩人一齊喊了一聲。
“欸。”董文柏低頭應了,正要說話,就看到楚晴和董思璇母走了過來。
看到站在陸晏洲旁的岑安寧,兩人自然沒什麼好臉。
尤其是董思璇。
自從上次被董文柏警告過後,這段時間一直安分守已,不吵不鬧,一心撲在工作上。
可是,董碩的突然離世,卻像是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此時看到岑安寧和陸晏洲相攜出現,哪還能忍?
“岑安寧,你這個掃把星,你居然還敢來?就是你害死爸爸的!是你!”
董思璇雙眼通紅,哭著就要撲上來廝打岑安寧。
卻被陸晏洲一把制住,“董思璇,你冷靜點!否則別怪我不顧念兩家舊。”
陸晏洲的語氣冰冷,作也不帶半分。
董思璇的手腕被他扣住,彈不得。
更讓心如死灰的是那個像是兩人之間橫亙著一座冰山的稱呼。
從小到大,陸晏洲何曾如此連名帶姓過?
都是因為岑安寧這個賤人,害失去了人,現在又失去了父親!
楚晴看見董思璇臉上的神變化,如何不清楚自已兒心中所想。
可是如今董家這境遇,失了董碩這個支柱,他們又怎麼敢和陸晏洲過不去。
思及此,趕走過去攬住董思璇,溫聲道:
“晏洲,思璇這是驟然失去了父親,傷心過度才這樣的,你別跟計較,阿姨這就帶回去休息。”
陸晏洲看著楚晴臉上的淚痕,心下不忍,鬆開了對董思璇的鉗制。
“趕帶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董文柏覺得面子裡子都被這個孫丟盡了,催促著們趕走。
看們乖乖離開了,這才笑著對岑安寧道:
“安寧沒嚇到吧?”
岑安寧搖搖頭,陸晏洲速度極快,董思璇還沒來得及到半塊袂就被制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董文柏說著神黯然下來,“安寧,如今你父親已去,人死如燈滅,就算他生前有再多的錯,也請你原諒吧,將來董家,還須請你和晏洲多照顧一二。”
“這個自然的。還請爺爺多保重。”
岑安寧又寬了幾句,詢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料理的事。
被董文柏委婉謝絕了,不過這份也確實尷尬,也沒再強求,靜靜在一旁等待弔唁禮結束,然後吉時下葬。
忙完葬禮的事,陸晏洲開車帶去了岑書慧那裡。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看仍舊一臉鬱鬱不樂,忙說起了一件開心的事:
“Michael教授後天就到,我已經跟裴驍那邊聯絡好了,到時候國最權威的專家都會一起參加會診,媽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真的?”岑安寧雙眼迸放出狂喜。
“特意瞞著你,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他握住的手在邊一吻,“乖寶,開心點好不好?”
岑安寧地著他,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緒起伏太大,總是容易多愁善。
晚上,等岑安寧睡後,陸晏洲靜靜地看了的睡一會兒,披上睡袍,去了吧檯倒了一杯酒。
他緩步走到臺,靜靜地看著遠的夜景,時不時抿一口杯中酒,卻沒有品出任何滋味。
這時,兜裡的手機振起來。
每逢夜晚,怕吵到岑安寧休息,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把手機調靜音振。
來電者是徐子淵。
“晏哥,關於上次跟你說的那些資料,我已經拿到手了,馬上發你郵箱。”
陸晏洲面上雖然平靜,可是握著玻璃杯的大手卻驟然一。
回京前一晚,他接到了徐子淵的電話,說顧長清的死確實與他的父親陸湛有關,甚至可以說,顧長清其實就是陸湛死的,而且,當時,岑安寧的母親蔣琬也在跳樓現場出現過。
即使沒看資料,可聽徐子淵的說話語氣,他的心就止不住地往下沉。
Michael教授和多位專家一起會診後,制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
岑安寧最近手頭上沒有大的專案,郭媛他們在海城還有點收尾的工作,於是岑安寧白天守在醫院,晚上就遠端幫他們整理一些文字的資料。
按照治療方案按部就班地配合治療,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半個月。
岑書慧的況已經大有好轉,據Michael教授推斷,應該很快就會甦醒。
這段時間,這個喜訊讓岑安寧覺得整顆心都是飛起來的,走路都帶風。
現在幾乎是日夜守在病床前,生怕錯過岑書慧甦醒的那一刻。
算起來,們母已經整整有十三年沒有“見面”了。
陸晏洲依舊很忙,兩人見面的時間不多,不過岑安寧早已習慣,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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