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一時無語，哭笑不得地不知如何反駁。

韓擎上帶著淡淡的皂角清香味和一奇妙又勾人的氣息，他用鼻子蹭了蹭白荷的手背，趁勢親了一下，虎牙輕輕叼著一點手背上的皮磨了磨。

白荷臉有些紅，床下立刻傳來小小幾聲汪汪聲，小土狗正拼命揚著小腦袋看他們兩個，努力地試圖上床，奈何小太短，總是撲不上去，急得團團轉。

韓擎拉著白荷的手環到自己腰上，手將托起來坐到自己懷裡，白荷便坐的比他高了些，他低頭靠在白荷側頸間，淡淡看了一眼床下的小狗。

小狗忽然發出一點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然而那聲音到底太了，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有點可。白荷沒能聽出其中威脅之意，只忙著安懷裡這隻，攬著他勁瘦的腰，輕勾著他的脖子。

韓擎抬頭看，手將要低頭向下看的臉擋回來：“不要理它，你哄哄我。”

白荷臉發紅：“哄，哄什麼……”

韓擎攬著道：“這小狗崽還小，吃吃睡睡就好了，哪裡需要哄。我這種年的公的才需要哄。”

白荷不解，只是有些怔愣地看著他，只覺得下坐著的位置開始有點硌人。韓擎湊到耳邊，慢條斯理地說了幾個字，未等說完，白荷臉驟然紅到了耳子，極快的速度手捂住他的。

韓擎被的溫涼的手捂著，也不阻攔，笑眼看著，手握住的手腕，強迫那隻手在自己臉上，從手腕親吻到了指尖:“媳婦兒，你怎麼這麼乖？”

他偏喜歡這樣強人所難，煙花巷裡說葷話能說出花兒來的小娘子他覺得噁心人，卻喜歡變著法逗眼前這個耳子乾淨得一就紅的子，越無措，越能滿足他惡劣的心思。

人在懷溫存一會兒，一肚子被狗引起的酸水這才算下去，低頭看了一眼那還在床下團團轉的小狗崽：“你喜歡便養吧，只是不許喜歡它勝過喜歡我。”

白荷一聽他允了，眼神這才亮了一下，開口道：“妾自然是照顧侯爺優先的。”

說罷韓擎只覺得懷裡一涼，白荷已經下了床蹲下抱起小狗，小土狗快委屈哭了，地發出一點細細的小聲音跟白荷撒。白荷心都快化了，眼睛彎彎地將它抱起來：“我帶大寶去找些吃食。”

韓擎還靠在床上，只覺得自己上剛才白荷坐過的地方現在涼颼颼的，挑眉道：“它大寶？你取的？”

白荷搖搖頭：“是賣狗那小孩兒取的，六隻小狗，這隻第一個從狗媽媽肚子裡出來，便了大寶。我想著那孩子算是救了它一條命，便不改了。雖然有些尋常，但也可。”

韓擎皺眉：“不好。”

白荷想了想：“那小寶？”

韓擎就看不上那個寶字，寶這個字兒起來是相當疼惜的，白荷都不曾過自己“寶貝”，如今倒一隻狗了。

白荷哭笑不得：“那侯爺取一個？”

韓擎看了一眼：“傻狗行嗎？”

小狗立刻衝韓擎大汪一聲，好像十分不滿。

白荷抱著小狗：“它好像不太喜歡……不然還是留個寶字，元寶吧。”

韓擎這才答應了，看著抱著小狗腳步輕快地出門覓食。

他坐在床邊，呼吸緩緩再腔裡起伏，慢慢調整著下去自己剛被激起的反應，覺得自己有些沒出息。

他喜歡白荷，喜歡得心臟都有些刺痛。

他忽然想起此前白荷紅著眼問他，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對膩。

他當時生氣，胡答了一通。可這世界上最不想喜歡白荷的，就是他韓擎自己。他這人不是什麼慾冷淡的子，若非三年前那一眼，讓他忽然間再看不進去其他人，他不可能忍到現在。

十六歲那年冬，那場宮宴結束以後，他大哥忽然神神地把這個弟弟拉到自己轎子裡問他嘗過人沒有。

他搖頭，大哥便嘿嘿一笑，攬著他的肩膀道：“旁的公子哥兒十四五歲便有通房丫鬟，你倒好，十六歲了還是個傻小子，哥哥今日便帶你見見世面，你放心，哥哥花了大價錢，給你找了個又水靈又幹淨，還會伺候人的！”

韓擎愣了一瞬間，懂了大哥在說什麼，馬車往京城最奢侈的青樓走，他也喝多了一點酒，有些發矇，被大哥拉著走進燈火通明，香撲鼻的酒樓之中。穿得花枝招展帶著金鐲子的中年人似乎已經對大哥十分悉，看了一眼韓擎便懂了，帶著脂香的帕子打了大哥一下：“你放心，奴都給安排好了，來人帶三爺上三樓！”

韓擎被大哥和其他人簇擁著往上走，眼前一團團的彩變得迷幻而不清晰，他走路的步伐也開始有些不穩。一直到三樓盡頭，他被大哥推進一間寬敞的房間，門從他背後關上。

微微有些頭痛，腦子裡仍舊是方才酒宴上那個穿著紅的子的模樣，微微垂眸，纖細的下，殷紅瓣，角有一顆很小的痣。

房間裡走過來一個子，材小白淨，跪在他面前，怯怯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從恐懼變了驚訝，最後臉微微一紅。

韓擎坐在桌邊，他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喝了一口才發現杯裡還是酒。

年輕子走過來替他又倒一杯：“奴喂爺喝一杯。”

韓擎看著，忽然蹙了蹙眉，他一瞬間看到了臉上的笑意，那個笑拒還迎，又有些期待，這孩很漂亮，可也只是有點漂亮而已。量不夠婀娜，氣質不夠出塵，眉眼不夠嫵，眼神也不夠冷淡。面前的孩兒眼裡有種拼命遮掩也遮掩不住的慾和期待。

他忽然想起白荷在宮宴上時垂眸的模樣，端莊地直了肩背坐在人群之中，錦華服裹著冷而白的面板，眼裡帶著一淡淡的厭煩和無奈。

他想也是待價而沽的，不是自願，是父親所願，這兩年方家勢頹，白丞顯然不太滿意，所以才要兒出現在這滿是天潢貴胄的宮宴之上，他希皇帝看上白荷，或者某個帶爵位王位的男人看上他的兒。

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條水紅的子顯然不是平時慣穿的，坐在那裡的姿態十分忍。

正端著酒杯的子見韓擎有些晃神，以為他喝得太多有些發矇，手小心翼翼了一下他的領口。

韓擎忽然抬手將那隻手打了一下去，在反應過來以後，他愣了一下，看著孩眼裡的驚訝和失落，他站了起來。

“你在這休息，不需要告訴旁人我走了。”他開口，隨手拿了自己的大氅起離開。

大雪滿路，今夜是初二，百姓家家戶戶都還在歇業，王公貴族也都只在家中宴請其他人，城中道路一片雪白，鮮有腳印。

冷風把他吹得微微清醒，韓擎騎著馬慢慢往南山的方向走，他知道那裡有原來軍的舊馬場，雖然破一些，但也可以跑馬。

馬蹄踩在雪地之中，只發出綿的悶響，步伐十分輕快，韓擎穿過一個個巷子，拐角忽然晃過一束暖黃燈，他下意識側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