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說出來了。

周遇深抱著沈南月，抬手輕輕的后腦，無聲地安著。

等沈南月心平復之后，周遇深帶著到了一個無人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老板應該是去旁邊看別人打麻將了。

兩人剛進門，老板就氣吁吁地回來。

“兩位要喝點什麼？”

“兩杯咖啡，一份草莓蛋糕。”

“好嘞，你們稍作會兒。”

應該是麻將癮在作祟，老板做咖啡和蛋糕的速度非常快。

再三詢問兩人不會再點餐后，老板又重新到了麻將桌邊。

他的服務態度說不上好。

倒也熱。

兩人需要安靜的環境談事，老板走了也是好事。

周遇深沒有介意。

將蛋糕推到沈南月面前后，周遇深輕聲哄道，“慢慢說。”

沈南月眼眶紅紅的，倒也沒有再流淚了。

看了周遇深一眼，再挖了口甜膩的小蛋糕在口中，隨后才說道。

“萬雪是我高二時期的學習委員，長得漂亮，格溫，很多同學的喜歡。”

說話時，聲音如潺潺流水一般，平緩又聽。

“李青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針對萬雪，剛開始時只是不作業，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罵萬雪，后來逐漸發展為李青妍用膠水粘住萬雪的頭發，用卷發棒的溫度燙的皮……”

周遇深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的話。

“城中學里的學生大多數是普通人，李青妍家里底細我不知道，但卻是校方都不能惹的家庭，盡管許多學生都知道萬雪被李青妍欺負，都沒有出頭幫忙，我是第一個幫忙的人。”

沈南月拿著勺子的手微微發抖。

窗外的影子投出絕的側影，斑駁的暈在穿越時空，停在八年前的高中時期。

玻璃被一顆頭砸破。

頭順著玻璃往下落，留下斑駁的痕。

萬雪潔白的額頭有水汩汩冒出，后腦的頭發被一雙做了水晶甲的手狠狠抓住。

李青妍的聲音跟閻王一般，令人發怵。

“聽說你和沈南月的關系很好，怎麼辦？我最看不慣沈南月了，要不你向我投誠，幫我把沈南月帶來，我就放過你。”

惻惻的聲音自耳畔傳，萬雪一邊流淚，一邊搖頭。

“還真是好姐妹。”

李青妍咬牙切齒，拉著萬雪的頭發，將從地上扯起來。

萬雪吃痛尖，李青妍手中用力，扯掉一綹黑發。

“啊！”

帶著頭皮的發讓李青妍眼中的猩紅更明顯。

抬手找來幾個跟在后的小妹，嗜地將萬雪踹到在地，指著萬雪。

“了的服，拍點視頻，到時候上傳到網上，賣的錢都給你們。”

霸凌，就該有霸凌的樣子。

李青妍往后。

一群小太妹往前。

的笑聲與萬雪驚恐的尖在材室環繞。

等沈南月找過來的時候，材室就只剩下萬雪一個人。

萬雪裹著上的校服，蜷在角落哭泣。

“萬雪。”

的上沒有一塊好，沈南月連都不敢。

萬雪突然抬眸，滿是痕的臉上，出一雙了無生氣的眼睛。

“南月，我不想活了。”

喃喃道。

沈南月煞白著一張臉，眼淚瞬間落，抬手干。

“別這樣萬雪，我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李青妍付出代價，你千萬別想不開，千萬別……”

傾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萬雪護在懷中。

費盡心思從鎖著的廁所門出來，還是沒有來得及。

李青妍！一定會讓付出代價！

將萬雪送到醫院之后，前幾天沈南月輟學在醫院照顧萬雪。

片刻不敢離開。

萬雪只有一個，不敢把傷的事告訴，怕不住打擊。

在萬雪恢復地比較好時，沈南月抓著的手安。

“我會幫你報仇的。”

萬雪心神微，下意識地想要抓住沈南月，沈南月卻如風一樣跑出了醫院。

李青妍和被欺負的小太妹被沈南月撂倒在泊里。

每個人上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皮，包括沈南月。

李青妍家里人因為這件事找學校的麻煩。

當時周玉并不把沈南月當回事，學校害怕李青妍的家庭，準備把沈南月送去派出所。

是沈老爺子出面，讓沈南月以記過的分免除了牢獄之災。

沈南月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天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萬雪跳樓自殺的消息。

萬雪的知道這件事后，氣急攻心，當場也沒了命。

護士告訴，從學校被送到醫院的當天，像是殺紅了眼的小瘋子。

沖到病房就對著床上的萬雪喊著，“萬雪你去死！”

萬雪本就存了輕聲的念頭，再由沈南月詛咒，一時想不開，直接從十六樓跳下去。

不信，李青妍卻將錄音筆甩到的面前。

錄音筆上重復著的聲音。

‘萬雪你去死。’

……

說到這里，沈南月已經哽咽了無數次。

周遇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沈南月的邊，拿著紙巾拭的眼淚。

“我沒有那段記憶，但我絕對不會對萬雪說讓去死這種話，可錄音筆在那里，我無法否認，李青妍傷好后就出了國，我沒辦法再找證據……”

這是藏在心里多年的，就連周玉和安安都不清楚。

周遇深自沈南月醉酒那晚后就去查了這件事，沒有查到事的原委。

如今從沈南月的口中聽到，除了震驚之外，還余下了許多復雜的緒。

他的月月，也是被欺負著長大的。

“我幫你找真相。”

周遇深安著沈南月。

沈南月卻不信，“事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學校的領導都換了一茬又一茬，現在調查更加沒用。”

周遇深將沈南月攬到懷中。

“還沒調查就自暴自棄了，可不像沈南月了，難道你不想幫萬雪和報仇嗎？”

他堅定的語氣讓沈南月有些安心。

抬眸看向周遇深，“你真有辦法？”

“沒有辦法，就創造機會，這件事總得拿出個結果吧。”

沈南月注視他良久，心中逐漸平靜下來。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