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

    夏蘇舟角微微著，再怎麽說這都是他寵了十幾年的妹妹，犯錯誤卻不肯改，最痛心的莫過於他們這些家人。

    可他能做什麽？

    躺在裏麵骨無存的是他的親妹妹，是被人調換後遭遇無妄之災的親生妹妹，死的年紀才二十出頭，才剛開始的，可夏蘇木做了什麽，因為一點私就敢拿人命開玩笑。

    他想著這些，上愈發不留麵：“可是有人比你更痛！”

    “夏蘇木，你難道一點人都沒有嗎？”

    “你好歹現在還活著，你至還有改變的機會，可是菱歌呢？做錯了什麽？”

    “葉南星喜歡不是的錯，你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要算在頭上，為什麽？”

    夏蘇木了拳頭，手下的溫度是冰冷的，帶著深夜的寒意。

    被這樣的質問劈頭蓋臉，的心髒忍不住痛了一下，額角的還在爭先恐後流下來，在墳地這種地方更加可怕。

    不應該痛苦的，畢竟該流的淚水早在五年間已經流幹淨了，該失的早就已經化了絕。

    無數次告訴自己，一遍遍跟剖心挖腹一般告誡自己，那個公主般的生活就是一個夢，現在夢醒了，人就應該接現實。

    可現在聽著自己所謂的哥哥這樣迫自己，終於忍不住了。

    仰起頭，夏蘇木決絕抹去淚水：“我算在頭上？當初剛學，是我帶著認識新環境，是我告訴舍友不準用世欺！”

    “一開始還是葉南星仗著公子哥的份欺負，還讓全班不準跟說話，那時候我在做什麽？”

    夏蘇木冷笑一聲：“我帶出去逛街，拿夏家的錢哄開心，還帶回家。”

    “那時候誰知道是夏家的親生兒？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了什麽？讓你喜歡上，還搶走了我喜歡的男人。”

    “我一開始就告訴過，我喜歡葉南星，我比喜歡任何人都喜歡葉南星，可是呢？在搶走葉南星的時候，有沒有過一愧疚？”

    “沒有！”

    夏蘇木低頭看向那張含笑的照片，再次轉頭看向夏蘇舟的時候，臉上是深刻的恨意。

    “我就是恨，我恨做作，我恨搶男人都不敢當麵跟我板，我恨讓你上，我恨！我恨死了！”

    所有的怨懟都被終結在一聲清脆的掌聲裏麵，夏蘇木出舌頭頂了頂，古怪的笑了一聲。

    然後就是放肆的大笑。

    那是一種已經扭曲了神經，帶著極端的痛恨和爽，用腳狠狠踩上白菱歌的照片，眼中是放肆的怨恨，好像這一刻回到了從前。

    那個肆意明，敢敢恨的夏家大小姐又回來了。

    夏蘇舟不可置信地看著，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你瘋了！”

    “不是覺得我是假裝的嗎？那麽我告訴你，對，我就是假裝的，我就是要搶走的男人，我就是要為葉南星的妻子，這一切都是我計劃預謀的，現在明白了嗎？”

    今晚夏蘇舟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夏蘇木的上又上一刀，深骨髓，深可見骨，可現在的夏蘇木早就變了，會坦然自若將刀拔出，扔在地上。

    那些話依舊會撥的心髒，可再也傷害不了了。

    這個世界，早就忘了自己還有親人的存在。

    他們，早就是白菱歌的親人了。

    夏蘇舟沒有選擇帶離開，走之前扔下一句話：“你既然那麽有骨氣，那麽就自己回去，順便好好一下，菱歌這些年的寂寥。”

    夏蘇木回想到這句話就覺可笑。

    白菱歌已經死了，能到什麽，這個地方知道，夏家在這裏有專門的陵墓場地，雖說外界還不知道白菱歌的份，但是夏家卻已經承認了。

    夏蘇木坐在墳墓旁邊，看著那張了無生氣的照片，終於還是輕輕張了口：“白菱歌，我還真是羨慕你。”

    角拉出一道笑容，就是剛才夏蘇舟兩個掌讓角生疼：“你看，不管你死了多久，總是有人會惦記你，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吃什麽東西。”

    的手上墳墓前祭奠的那些東西。

    白菱歌喜歡木蘭，還有水果和甜品，說家門前就有棵木蘭樹，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看著屋外的木蘭花，它會出枝丫鑽進的房間裏，滿室清香。

    沒有香水，就會去聞木蘭的花香。

    那時候心疼死了，直接拉著白菱歌曲專櫃專門挑選有木蘭花的香水味道，還告訴以後想要聞花香不用等春天，直接來專櫃，記在夏蘇木的賬上。

    孩子的很簡單，夏蘇木雖說是夏家兒，邊的人卻都是利用的心思，你來我往間全是算計。

    可白菱歌不一樣，是拿全優獎學金進來的，可以說完全沒花家裏一分錢，沒有攀龍附的想法，哪怕遇到校園霸淩也是不言一發。

    當初夏蘇木深了解白菱歌的時候，就是在學校廁所裏。

    打開被鎖上的門，看見白菱歌躲在馬桶旁邊瑟瑟發抖，昂貴的校服上全是水漬，連帶著頭發上也是。

    “你想要什麽？”

    那是白菱歌第一次衝開口，眼神弱，活像弱的花蕊開在暴曬的天空下。

    夏蘇木來了心思：“我不想要什麽，我要你這個人。”

    白菱歌沒有家世背景，學習績卻實在是優越，就連鋼琴也學得有模有樣，可惜父母給學鋼琴僅僅是為了日後有回報。

    但白菱歌卻說，鋼琴的世界和現實不同，也許是音樂無國界，所以每次彈琴起來，都能覺到來自世界各地的，那是一種蓬的，讓人為之一振的，是任何東西都無法達到的地步。

    夏蘇木那一刻將奉為知己，誰知後來才知道，這段話對夏蘇舟和葉南星也說過。

    隻是場合不同，說出來的話也會各自潤。

    這也是為什麽會和白菱歌翻臉的原因。

    欺騙了自己，還玩弄了自己，金錢損失無所謂，但不能拿著當做跳板。

    尤其是在真心想跟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