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璃看向孫仲。
這其中的難度,早在他知道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就想到了。
飲盡杯中酒,景璃淡淡開口:「阿悅那裡我自有安排,與你無關。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但若真的為了阿萱好,還請放過,你們更無可能長久。」
前世孫仲與景萱兩相悅,但景萱開不了口,孫家雖不介意門第,卻無法接一個啞為最有出息的孫子的妻子,他最終還是屈於現實娶了別人,夫妻和順,兒雙全。
作為好友,景璃明白孫仲對於家族的責任,無法苛責孫仲什麼。
孫仲娶親後,景萱很快嫁給了不嫌之人。
然而那人藏得太深,看中的只是景萱出國公府,親後並不善待。
作為大哥,他不會讓悲重現。
孫仲先是被景璃的篤定氣笑了,隨即忍不住自嘲:「照景兄的意思,你能排除萬難得償所願,我卻連追求所想的機會都不配擁有。」
景璃點頭:「是。」
孫仲:「……」
孫仲咬牙:「景兄不知你這話極為招人恨。」
當斷不斷反其,景璃真誠開口:「放下吧。」
孫仲又飲了一杯:「我知道了。」
景璃同他不一樣,說要打敗西戎就將西戎打得只剩一口氣;說在立業之前決不家就從未接過任何子的示好,也從不給任何人念想。
他卻總有各種各樣的顧慮。
大約是越缺什麼,就會越嚮往什麼,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追隨景璃這個朋友。
*
自從得知石史在調查爹爹的案子,楚悅就恨不得奔向史臺當面陳,請他務必要還爹爹清白。
但史辦公之所非常人能及,楚悅打聽到石史在京城的居所,蹲守了幾日,始終沒能見人。
好在此行並非一無所獲,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消息,石史在曾在景璃的父親的手下任過職。
楚悅忍不住去想,三年了,爹爹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石史卻突然重查爹爹的案子,其中不會有景璃暗中推波助瀾。
搖搖頭,景璃很快打消這個念頭。
除了在城外景璃救過他們姐弟一次,兩家再無別的。
且爹爹這案子特殊,但凡說過的,都沒有好下場。
無緣無故地,他沒有必要趟這一趟渾水。
誠然他說過他心儀,但這說不通,畢竟之前不見一點端倪。
想不通,楚悅就決定不想了。
從石史所住的通平坊出來時已是下午,雖過了一日中最熱的時候,走到半路,楚悅還是出了些汗。
不慌不忙走著,同時繼續想接下來的安排。
從私心上來講,想等案水落石出後再回霖州。
總覺得,爹爹來京城時清清白白,對他最大的告是將他清清白白帶回去。
姜爺爺與姜婆婆知道的心思,也支持留下來,不著急回去。
這樣一來,就不得不考慮景璃的話,阿昕的學業不能再耽擱了,得抓起來,畢竟誰也說不準何時能完全結案。
他倒是提議讓阿昕去國公府的家塾去學習,也知道那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還是因為心裡沒底的緣故,不敢貿然答應。
人真的很奇怪啊,之前不知道爹爹的案有進展的時候,常常到憤懣;如今看到了希,又開始為別的事發愁,就不能不愁麼?
今後愁不愁的,楚悅不清楚,這一刻卻結結實實發愁了,有人擋住了的去路。
一道輕佻的聲音在面前想起:「楚姑娘,別來無恙啊。」
楚悅不得不頓住腳步。
就算隔了一年多,楚悅絕不會忘了這人。
他就是之前調。戲和打斷弟弟的的兇手,黎青。
楚悅討厭這個人,臉冷冷地:「讓開。」
在黎青眼裡,這姑娘好看得驚人。
因為微微出汗的緣故,楚悅白皙的面龐上著淡淡的,桃花一般奪人心魄,尤其是那雙紅潤的,讓人看著就想吻上去。
想著上次讓逃走了,黎青憾了許久。
靠近之前他特意打量了一圈,這一回那個死人臉景璃不再。
上次他挨了一頓好打,這一次總不至於又被他壞了好事。
「姑娘好狠的心吶。」
一拖一拽,黎青在路人的側目中將楚悅就近的巷子,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這麼多天不見,我可是一直惦記著姑娘,咱們談談。」
楚悅皺眉:「我同你沒什麼可談的,快讓開,當心我人。」
黎青舌尖抵著腮,貪婪地將楚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自得地笑:「人有用的話,你為何會被我拖這裡,你看著路上人來人往,有人敢管麼。」
他姐姐可是正值盛寵的貴妃,除了景璃那個沒有眼力的,誰敢惹他。
楚悅後退:「你放了我,你敢來我就去告狀。」
轉要離開,黎青大步上前,將楚悅到牆邊:「別給臉不要臉,你家落敗了,你也不再是寧安郡主。爺今日心好,你若能哄得我高興,之前的事就算了,我就不同你計較,還將你接府里當姨娘,給你住最大的院子。到時連帶著你弟弟也有了依靠,何樂而不為呢。」
「呸!」
這人就是這樣無恥,仗著姐姐是貴妃就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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