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冷笑了聲：「我沒吃晚飯，怪誰？」

段淮岸彎著：「怪我。」

他說：「這附近也沒有別的店了，我去便利店給你買點吃的？」

今天好一通折騰下來，懷念沒什麼胃口，瞄了眼時間，晚上七點，甚至有點兒犯困。

半個子傾靠著車門，眼皮耷拉著：「我沒什麼想吃的，我就想早點回去洗澡睡覺。」

「那我給你買杯酸，你晚上要是了，也能吃點兒東西。」

段淮岸下車前，還過來捧著的臉親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提醒：「今晚睡的會有點兒晚。」

「……」

被他拉上車的時候，懷念就猜到今晚會發生什麼，所以聽到段淮岸的話，並沒有太多的緒。

段淮岸去便利店買東西了。

懷念毫無形象地躺在副駕駛座椅里，安全帶勒的疼，忍不住扯了扯安全帶。作間，注意到中控臺里放了只黑的手機。懷念作一停，下意識地轉頭，隔著車窗去找段淮岸的影。

想出聲段淮岸，可是段淮岸已經在便利店裡面了。

視線里，他背對著懷念，站在酸櫃前，一隻手拿著購筐，另一隻手打劫似的把酸櫃裡的酸，每個口味拿了一瓶扔進購筐里。

懷念看不下去，停了幾秒，還是打開車門下車了。

邊忽然多了個人，段淮岸瞬間皺眉。

「你手機落車裡了。」聽到懷念的聲音，他勾了抹笑。

過來之前，購筐已經被塞滿。

段淮岸往裡放東西，懷念往外拿東西。

懷念叮囑他：「買點，酸拿太多了，它保質期很短的，你拿兩瓶就行，多的我也喝不完，浪費。」

段淮岸依說的，只留了兩杯酸，然後挑了些常吃的零食放進購筐里。

付款結帳的時候，懷念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刷到的一款零食，復又折去貨櫃找。翻來找去，最後在貨櫃最上方那層找到，眼前一亮，手剛到零食包裝袋的時候，也有一隻手抓起了這包零食。

兩隻手不經意地相。

那隻手，相當漂亮吸睛，很有骨，瘦削修長。

懷念一愣，忙收回手。

那人也隨之離開來。

來人是個男生，比高半個頭，清雋斯文。穿著很簡單幹淨的白T，他笑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清潤，好像在哪兒見過。

「抱歉。」他說。

懷念：「沒事，你喜歡的話，你拿吧。」

他說：「沒關係，我只是過來找點東西吃的。」

說完，他隨手挑起貨櫃裡其餘零食，拿了兩包，走去收銀臺。

與此同時，懷念偏過的視線，撞上一臉寡冷的段淮岸。

段淮岸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過來。」

懷念拿起零食，走向段淮岸。

路過那個男生的時候，朝他笑了下，是個尤為友善的、充滿禮節的微笑。

男生沖彎了彎。

然後就看見和排自己前面的男生走到一起。

聲很輕，是和他對話時截然不同的，「還要這包薯片。」

面前的男生周泛冷，很見的，能將衝鋒穿出緻。臉上沒什麼表，毫無生氣的，看上去是很難伺候、脾氣很差的大爺。

「付錢啦——」生扯了扯他的角，「段淮岸。」

段淮岸作輕慢，把手機塞進手裡：「碼是你生日。」

「哪個碼？」

「所有碼。」

「……」垂著眼，眼皮褶皺微微下拉，卷翹的睫像是蝴蝶的翅膀。

段淮岸接過收銀員遞來的購袋，將掃描過後的商品，逐一放進袋子裡。

最後扔進袋子裡的，是保險套。

窸窸窣窣，十幾盒，款式、型號各有不同。

面前的生調出手機里的付款碼，舉起手機的作一滯，頰畔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眼神飄忽，刻意不去看購袋最上方形形的包裝盒。

「嘀——」聲響後。

面前的男，走出便利店。

男生兩隻手都提著購袋，卻還是走到副駕駛外，給生開門。

昏暗的線，年輕的男，浸在溶溶冬夜裡，畫面有著難言的、曖昧。

-

幾乎是一上車，懷念就忍不住指責段淮岸：「你一次買這麼多幹什麼？」

段淮岸說：「打折。」

懷念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家要破產了嗎？」

要知道這位大爺在家一日三餐的食材，都是國外空運過來的。

「有備無患。」段淮岸言簡意賅。

「……」

懷念屬實不想理他，翻出酸，上吸管，低頭喝酸。

到家的時候，酸還沒喝完。悠閒地拿著一杯酸進電梯，段淮岸則雙手提著滿滿兩大兜購袋跟在側。

一進門，懷念彎腰換鞋的作被截停。

耳邊傳來幾陣沉悶聲響。

關門聲，東西落地聲。

屬於段淮岸的氣息傾覆過來，懷念偏頭想躲，卻被他整個人騰空抱起。為尋求依靠，雙手牢牢地圈住他的頸。

並不生疏的姿勢，然而漫長的鼻息融後，段淮岸將懷念擱置於玄關柜上。

他拿起了還沒喝完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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